第23章 有变

    时间越发的紧，一分不能耽搁，我眼见着这天儿奔着太阳落山就去了，虽然计划拟定的周密详尽，但是总会给你来那么一丢丢的小插曲，虽说不会影响大局，但是在你心底又埋了一颗疑虑的种子，不知什么时候就要萌芽了。

    兜兜转转，我又来到了白娘子几人落脚的茶庄，没有靠近，而是在周围的几个拐角转了已转，找到了钱老和魏五郎，钱老已经换好了行头，其实也就是手里多了个浮沉，而魏五郎手里的碗递给我，另一只手多了一杆算命先生的幡，未待细看，魏五郎先开口了：“什么事儿啊，这么着急去处理，还让那个小弟子回来喊我俩来这里接头。”“没什么，都处理完了，现在整个事情的中心就是这个白娘子了，一定要把她搞定！我刚才借故在茶庄听了一下，她还有一女两男三名仆从，其中一人应该是贴身护卫模样的，钱老，五郎老哥，多加小心，如若不能成功，咱们回来再从长计议，莫要惊动了她们，更不要有冲突，咱们还有回旋的余地！”我嘱咐道，“我你不放心，有这么个阴损的小老头，你还怕办不成事儿？你就忙你的去吧，我们依计行事，待成事之后，城南生财帮明坛附近的棋子巷旁汇合。各自谨小慎微行事！走吧，钱半仙儿！”魏五郎说着话还要拍钱老的肩膀，钱老学乖了，先躲了一步，开口说道：“你这哑巴徒弟，一会儿再这么没大没小，坏了大事，把你扔生财帮去做生胚！”“哎哎哎，我错了还不行，我这就成哑巴了，不说话，不说话了！你这老头够损的，不盼我点儿好的。”魏五郎一摇幡刚要迈步，钱老似乎想起了什么，拽住魏五郎，趴在他耳边嘀咕了一下，我听的清楚：“如果我给你使眼色，你就张嘴说：一轮明月照水中，只见影儿不见踪。愚夫当财下去取，摸来摸去一场空。这是备用，不给你眼神，千万别说！一定记住，给我说一遍。”接着就是魏五郎的复述，魏五郎临走的时候都是一脸懵逼的状态，都忘了跟我道别，钱老冲我微微点头，示意我一切放心。

    我心里也泛着嘀咕：一轮明月照水中，只见影儿不见踪。愚夫当财下去取，摸来摸去一场空。貌似是说徒劳无功，还是一首打油诗，哈哈，这老头儿，真行，好算计啊，姜还是老的辣，我得多学着点。行吧，我赶紧去看看各处都有何消息了。

    我又回到了棋子巷附近，边观察眼前的大院套边盘算着晚上的事情。小武没有再到院子里来，偶尔有几名帮众模样的人出来进去的，好像拿些汤药，换洗的衣服，还有一个拎着食盒送饭的，小武这待遇不错了，不过，再一想到，这大院如死囚牢一般，小武这是断头饭吗？心中胆寒啊，不过又一想，小武被侍候的如此妥帖，那就是看上小武的生魂了，虽然这小子平时很犟，但是够义气，认死理儿，说话仗义，有担当，要是这么被采生人带走了生魂，我不就少了个好帮手吗？今晚救出小武，我也替他想好了去处，回刺史府是不可能了，绝对不可能，但是这个下家，也不错，对于小武来说，更是对我来说。

    我趴在房顶上，夕阳西下，落日余晖还是挺毒辣的，这处房子周围几家都没有人，据说是京城里某位大人的家产，院子里都要长草了，再看周围，除了远处生财帮的明坛是个大院落之外，其他的都是老破小，挤在一处，唯独这几个宅子，鹤立鸡群，整个巷子最好的位置，心说：有钱真好，不管是曾经的安宁那个时代，还是现在墨傲宁的时代，底层老百姓一辈子也住不上一套这么大的房子啊，而上流社会的财富，如雪球一般，越滚越大，不仅仅是财富的增长，还有权利的纠葛，就如同我下午听到的白娘子几人的只言片语，士族之间的争斗，还有宦官的蠢蠢欲动，虽然不见沅常侍丝毫动作，但是越是这样有能力却异常低调听话的人，才是越有想法的人，书籍中不胜枚举，我倒要看看，这个沅常侍究竟是真的忠于主上，还是有更高于旁人的伎俩。

    正想着那遥不可及的大梁城的精彩纷呈，派出去的人，陆续有几人回报了，当然，都是带着我写的字条有目的性地散开。回来时，大多垂头丧气。我下了房顶。

    最先回来的，是去跟踪白娘子身边最先离开的仆从贾二的，我当时给他的编号是贰号，“郎君，我看了你的字条之后，按照方向和大概地点找到了酒楼中坐好的贾二，当时他正在等人，大概半个时辰左右，有一人看起来像是刻意避开贾二，但是座位紧挨着，属于散落的桌位，两人背对背，隔着一个屏风。这个人来的时候带来了三个人，都没有跟进去，而是在门外闲逛，等到碰头的这个人离开之后，不多时，贾二也出门，但是被这三个人给架着带走了，走的是小巷子，人少的小巷子，我跟了两个巷子就感觉不太对，赶紧回来了。恕在下无能！”贰号躬身行礼，我扶他起身，说道：“这事不怪你，我早已知晓情况有变，这个是字条，你路上看，有事回报，待一切尘埃落定，今晚还要请兄台帮忙，之后必有重谢！”贰号应了一声，接过字条翻墙而出。

    又有一人回报，我一看，是去探查县尉白秋吟的伍号，他上前先施一礼，然后说道：“郎君，路上看过字条之后，我在县尉府门之外不远处讨饭，大约半个时辰左右，县尉白秋吟被几人传话，应该是要去哪里，没坐轿子，徒步去的，我远远跟着，走了一段，发现有一人要靠近，但是还没等要靠近的时候，身后突然出现两人给他带走了，我在想，是不是要跟他接头的人，一路上，再没有发生其他的事情了，最后到的是县丞府，县尉跟随那几人进了府内。按您字条上所写的，一个时辰都没出来，我就回来复命了。”同样，我还是给了他一张字条，嘱咐他路上再看。

    接着是跟着白娘子仆从张勇的肆号，通过手中的字条，追上了张勇，将将跟上，就看到他被两人架走，同样是小巷子里乱窜，还兜圈子，看起来非常谨慎，而张勇居然没有丝毫反抗，这就很奇怪了，后来同样跟丢了。我安排肆号在城南附近负责接应，有回报的兄弟负责引路，有风吹草动及时回报。

    又回来一人，一看是叁号，叁号带来的消息，我已经推断的差不多了，肯定是走小巷子甩尾巴，然后目标跟丢。果不其然，丝毫不差。我同样塞给他一个小字条之后，眼巴巴地盼着陆号，咋还不回来呢，就看你这里的消息了，不会出什么，呸呸呸，想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