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吃瓜第一线
最先给出反应的,是孙莲蓉!
听听,这是说的什么话!
这个保镖是来袒护她的!
且不说这保镖是不是真的,就算是真的,自己儿子的保镖她又不是没见识过。
多是五大三粗,彪悍的粗壮汉子!
而这位保镖,一身的看上去就非常名贵的西装,手表带钻,哪里跟那些普通正经的保镖一样了?
倒漂亮得像是一个靠脸吃饭的!
孙莲蓉憋了一肚子的火,几乎快要冲破喉咙,眼睛干巴巴疼痛着,她这口气若是出不去,怕是夜里睡觉都得活活气醒了!
但是看这保镖身份平平,气场却足,分明只有他一个人,可那带着一股子冷意的眼神,从容潇洒却不减气魄的气质,叫人觉得一人可抵一个队伍的阵仗般大。
坐进车里,谢执遇“砰!”一声从里面关上了车门。
周遭噤若寒蝉,没人敢上前说一句话。
孙莲蓉由田甜搀着,纵使气急了,也只能拿一只眼睛眼睁睁地看着出租车驶离!
等人都走了。
杜琳就成了孙莲蓉的出气筒!
“你女儿怪不得敢回来跟我耀武扬威,感情是傍上了野男人了,给我儿子戴了绿帽子了吧!难怪说……”
孙莲蓉顿了顿,眯着眼睛转了转脑子,“难怪说对我儿子最近爱搭不理!婚纱店那边说她一直没去订婚纱,人家服务人员也不知道新郎新娘这边什么情况,是不是有变,也不好催。现在看来,你女儿压根就是不打算跟我儿子结婚了,一支红杏已经出墙了呀!”
“不对,没出墙,哪里是红杏出墙,是这野汉子光明正大踏进我们家墙里来,不要脸的伸手摘人家别人家里的红杏来了!!”
孙莲蓉砰砰砰地拍着桌子,一口老血差点气得喷出来。
杜琳心情也不好,声音压着:“亲家母,话别说的那么难听,那人不都说了是保镖,咱们讲话得讲究个证据,这哪有上赶着给自己儿子脑袋扣绿帽子的,宴开知道了,也不会开心不是?”
“……”孙莲蓉倒也没说出什么。
毕竟也没有证据!
田甜这时归来扶着孙莲蓉上二楼去。
到了二楼最朝阳的一间主卧房间里,她拿出兜里自己的滴眼液,给陈母滴眼睛时,说:“那个男人当时说的是‘袒护’,而不是保护,我听着怎么奇奇怪怪的。”
这屋子里就她们娘俩。
孙莲蓉舒舒服服地躺着,眼睛被滴进去眼药水,还挺舒服的,问她:“怎么个奇奇怪怪?”
“袒护的意思是偏袒维护,指出于私心而无原则地庇护某一方,但保护不一样,保护就是普普通通字面意思。”
田甜把打开手机百度查的词语解释给孙莲蓉看。
孙莲蓉这一看,再一琢磨,可不就是到处都透露着沈岁千和那野汉子有一腿?
田甜不疾不徐,又轻声细语地说:“那男人怎么看怎么不符合保镖身份,看着……倒像是哪个公司的老总,董事的儿子,这种的。再不济,也是夜总会给富婆跳舞扭胯的,或者……是视频网站擦边男什么的,专业吃富婆这碗饭的吧。”
“果然,果然是给我儿子戴了绿帽子了!我就说这沈岁千狐狸精似的,还懒死,不是个省油的灯!”
“我儿子带她发家致富,她倒好,到头来是想踹了我儿子分走公司一半财产,拿着钱去包养小白脸!果然是个水性杨花的浪蹄子,亏我儿子说她辛苦陪他创业,创什么业,我看是掰开两条腿在男人床上哼唧才换来的吧!”
“阿嚏!”
坐在出租车里的沈岁千,打了个喷嚏。
“我把空调开小店吧。”司机师傅小声说完,调整了下。
沈岁千伸手裹了裹身上盖着的西服外套,闭着眼睛时嗅觉似乎格外的灵敏,能闻到外套上一股独特清冽的味道,是那男人身上独有的,令人莫名安心。
沈岁千又困又累,眼皮沉得抬不起来。
夜色渐深,出租车按照导航在“一克拉”高级公寓的楼下停下。
沈岁千睡着在了车后座上。
乌黑青丝铺陈在出租车里并不舒适的褐色座椅靠背上,脑袋靠在车窗上。
她披着西服外套将自己缩成了一团,恬静睡梦中,样子乖得不得了。
男人温热干燥的手掌捋了捋女人的秀发,附身伸臂干脆把人给从座椅上抱了出来。
往公寓大门口的方向走去。
沈岁千睡梦里感觉到了移动,不舒服地微微动了动浓密纤长的眼睫毛,柔软白净的小手搭上男人厚实坚硬的脊背。
许是出租车里空调温度太低的缘故,她需要温暖,循着规规整整衬衫领口,冰凉的指尖终于寻到颈部皮肤超出寻常的温暖热源……
谢执遇一身的矜贵而又清冷,横抱着她,进了电梯又出了电梯。
进了家门,谢执遇将怀中熟睡的女人小心翼翼地,放置到了柔软洁白的大床上。
他抽出西服外套直起身,被子盖到女人胸口部分,确保她没有醒来的意思,才迈开步子走出去。
经过玄关,伸手带上了进门时忘记关的公寓门。
于寸土寸金地段的高级公寓,深夜站在高处往下俯瞰,显得尤为璀璨寂静。
谢执遇低头点了一支烟。
远处酒店高楼的灯光投射至公寓露台,洒落在他面无表情的脸庞上,矜冷而又完美。
他拿出手机,拨了个号码出去。
那边秒接。
谢执遇懒得废话,直接道:“发你地址,送份粥过来,适合女人吃的粥。”
“女……女人?”
京北城是一座高楼林立,无比斑斓,富饶迷人而又一派盛世景象,令人向往的最高消费水平城市。
这里有非常多的站在社会金字塔顶端的人,虽然皆为人低调不怎么露面。
周怀理是圈子里最不同的一个,他时常露面。
譬如现在,应主办方邀请他现身内地一年一度的十大中文金曲颁奖典礼,落座第一排。
周围皆是各界商业领域排得上名号的主席副主席,可他却要起身离席……去送外卖?
男人语调里皆是不敢置信的戏谑:“我一直以为你清心少欲,无欲无求,对凡间万物都一副与本人无关的模样。”
谢执遇认真起来的语调,永远给人恐惧比听觉享受多:“你再废话?”
“我倒要看看,是什么绝色女人让你也弯下腰……”男人兴致极高:“送外卖可以,拿你槐杨路那套心头宝花园洋房换。”
谢执遇香烟去了大半截,伸出手指轻弹烟灰:“可以,明年清明我当场给你烧一套同款。”
接着按断通话。
凌晨。
男人出来开门,面沉如水地看了眼手表道:“十二点整。”
嫌他磨蹭。
周怀理站公寓门外,一手拎着精致食盒,一手拿着个电子烟,摊开手来:“我有强迫症,不行?”
“不过你挡门口是不愿意让我进去走在吃瓜第一线看看未来大嫂?”
周怀理试探着往前迈了一步:“而且这么美丽的夜晚……我回去一个人在家躺着多无聊是吧……”
谢执遇的口吻跟他拿过食盒的动作一样从容:“那你要站着试试吗?”
拿过食盒,男人耐心告罄地毫不留情地“砰!”的一声关上了公寓的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