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原来如此
“那，九方恩将军，你觉得小女如何？”秦景行缓缓开口，语气平常至极，眼瞳却是死死的盯着九方恩的脸，想看到他的表情与情绪的变化。
“很好，救命之恩，无以回报。”九方恩点头。
秦景行：“……”
“这座小村庄，住得可还舒心？”问越多问题，秦景行就越觉得有些不自在，不知道为什么，九方恩的表现，太出乎他的意料，也许，是因为九方恩是战场走下来的人，根本就无畏这种场合。
“嗯。”
…………
话题终止，只剩下了喝茶声，再无其他。
场面有些尴尬，秦娆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她总是感觉有些奇怪，不知道是自己爹娘这边，还是九方恩这边，也有可能是自己的判断有些失误。
最开始的言谈之后，九方恩与秦娆交谈了几句之后，说要去田里看看，秦娆点了点头，目送九方恩离开。
“闺女，我们是不是不该来。”秦景行蓦地出声，语气稍稍有些淡。
突然出现的声音把秦娆吓一跳，她猛地回头，就看见了自己的爹娘手牵着手，眼色些许奇怪，更像是没处理好与九方恩之间的对话而表现的失落。
“为什么要这么说？”秦娆指了指水榭亭台，示意进去说。
跟在秦景行和楚问蕊身后，三人坐在了庭院中。
“九方恩这个人，相貌超然，脾气和思绪缜密得很，若是你们能在一起，也算是一段佳话，只是，我觉得我和你娘亲来，还是觉得有些唐突。”秦景行再度开口解释。
“孩子啊，娘不图别的，总之，你的决定我和你爹不做干涉，你也该早些与九方恩定下关系，你都已经二十有三了。”楚问蕊轻柔着声音缓缓开口道。
“我知道，娘亲。”秦娆攥着楚问蕊的小手，乖巧地点了点头。
此次见面，比上次在皇城秦府见面要好多了，秦景行和楚问蕊也不再问东问西。
“九方恩，他有在种田？他真的接受了这种生活吗？”秦景行似乎还是有些不太信。
征战九年的将军，说放下就放下，那得有多理智，多能看清现实，也多能够接受这种现实，正常人……不对，正常的将领，带着二十万大军去送死，哪怕他活着，也会因为内疚而自寻短见，亦或是回去见他的王，以死谢罪。
而九方恩短短不到两个月的时间，不但不寻死，田地都耕出来了。
“为什么不能接受？只要不是迂腐之人，也知道此事一旦发生，再如何，也无计于补，如此之下，为何还要去以死谢罪？他死了不能改变什么。”秦娆摇头。
但是秦景行的话，是让秦娆惊醒了一些事情。
头一个月，九方恩在床上躺了十天，二十天的时间，多数都是在看书，剩余的时间，他也不曾说话，而是站在田畔发呆。
那个时候，九方恩他……应该做了很多的心里抉择吧，他当时看自己和小丫头们的目光，都是带着一些惘然，还有一种无力的空洞。
也许，只有书籍和田畔上的发呆，才能让他忘记铁证如山的现实。
从而让他接受新的生活，那件事情，已经过去了，他也该从那件事中走出来。
九方恩接受了秦娆赐予的第二条命，所以，他也不再困扰于那场战争，所以九方恩也不再去田畔站立，也不再去回想他的过往，而是转身扑向了新的生活。
“我只是问问，也许他和一般的人真不一样吧，那……他知晓你藏着不曾告诉他的秘密吗？”秦景行微微倾过身子，压低声音开口道。
“我会告诉他的，时机成熟的时候。”秦娆摇头。
秦娆现在只被这一件事困扰，好在她能够自我开导自己，从而不让自己那么太过于内疚。
“嗯。”秦景行点了点头。
话题就此结束，秦景行看向了庭院中的小鹿崽和小黑狗。
“怎么想着养小狗了？之前不是对这些无感吗？”秦景行发问。
“那是狼崽。”秦娆提醒。
“狼？？？？”秦景行和楚问蕊瞬间震惊。
秦娆点头，将两只小动物的由来倒了出来，还有狼群来的两次。
“九方恩他竟然如此大胆，我们当朝的那些武将，虽然敢拿着武器对峙一群狼，但还真的不敢伸手捏住狼的嘴。”秦景行震惊无比。山野林间，听得最多的就是狼群叼走村寨里的孩子，狼群，对于农民来说，是不敢面对的狩猎者。
那些打猎的人，更是害怕狼群。
“九方恩曾经还猎杀过老虎。”
秦景行：“！！！！！”
秦景行不是武官，只是一代儒雅文臣，封为秦王，也只是因为楚问蕊对他青睐有加，作为天子脚下的王，只有身份并无实权。
猎杀老虎，民间是不曾传闻这种事件的，一只大花猫，几百斤，一只前爪，和人脑袋差不多，哪有人敢去猎杀这玩意。嫌命长？
……
“九方恩他去哪了？隔壁的宅子是他的家吗？看样子还没有做多久。”秦景行再度出声。
“去看他的田地了，这几日，九方恩他一直都在忙这些，本来今日是准备下种子的，因为你们要来，这件事就被九方恩推迟了。”秦娆解释。
“你们应该谈得来吧，平日里，话题多不多？他有没有关心你什么的？”楚问蕊捏着秦娆的小手问道，进入亭台之后，她的手就没有离开过秦娆。
“他不太会说话，有时候还气死人。”秦娆咬牙轻声嚷嚷，却又是噗嗤的笑出声来。
“那可是你自己选的，气人也是你自找的，再说，气人哪有秦浒那孩子气人，前些天，被你的护卫打了，在家闹了好几天，不打还好，不打他在国子监闹，打了他鼻青脸肿，又不好意思出门，就在家闹。”楚问蕊幽幽地叹了口气，极度无语道。
秦娆：“……”
合着你们要来，是因为我让何屠夫打了秦浒，这才让秦浒在家窝着不出去，天天闹，给你们吵烦了，所以你们俩才准备来我这看看？
嗯……原来如此，看来还是打轻了，秦浒那臭小子回家还能闹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