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 章 故事的终点2
虽然中途发生了一些意外，但按照计划而来的飞机，始终没有因为你而停飞。
［少爷不用送我的你身体不好，应该好好养着］
［嗯回去的时候注意安全，然后这个本来打算给你提前过一下生日的，但是蛋糕还是没烤好，这个就当生日礼物吧］
你将一张银行卡放在千夏手上，卡里的钱不多，正正好好就是三十万。
［少爷你这是我不能要的］
［回去之后好好念书，在这发生的一切，你就当是做梦就好。这钱你回国之后到中国银行或者是直接在atm机里面，估计都能用。］
［ ］
［那张飞机票我也给你买了返程的票。只不过，如果那天你有什么事情的话，可能生点小病，拉拉肚子或者感冒了，那不就不用回来了。毕竟身体要紧，不是嘛？］
你这话已经给足了面子，简单来说就是你给了千夏一个回来的机会，但是也给了她不回来的机会，这样可以供她选择，倘若没有回到中国的机票，那么这个问题也就不会有任何能选择的地方。
［我一定会回来的，你要要保护好自己，身体要健健康康的］
她这么说着，你也很好的回应着。但你此时又咳嗽几下，搞得人提心吊胆的。
［一定要保重身体］
此时，除了你和千夏以外，雪莉和秋莲都没办法说话，她们也不好开口，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脑内肿瘤，心脏疾病，先天性贫血，肺部也有癌变，肝脏的情况也不是非常的良好，可以说你现在的身体除了骨头架子和老二以外，就没有哪里是健康的地方。
能不能治呢？
应该是能吧，毕竟这些疾病单独拿出来任何一个咱们国内都是有能力治愈的。但奈何你现在就是一个病包子，一个瘟神，这些病一同都找到了你的身上，浑身各处都是癌变，而且都算是比较晚期的状态，但是从外观上还看不出来，甚至感觉这个人还挺健康的。
实际上，所有人都认为你能顶着这么多的东西活着，这就已经是个奇迹了，但至于你能再活几年几天，这都没个准数。
如果想要治疗，那么一般的外科手术是肯定不行的。如果能够治疗，那么那个做手术的医生应该被推上神坛。反正在这个小城市的医院里，肯定是没有那样的人物。
主任仍旧是象征性的为秋莲和雪莉她们推荐了几个北京的大医院，但这只是象征性的，他拍了拍娘俩的后背，跟她们说的是。
［要是他想吃点啥，就让他吃。能吃的下去什么就吃什么，疫情期间都挺不容易的，实在不行就吃止疼药凑活吧。这年头谁赚钱都不容易，普通人也难，明星大腕也难。唉我还挺喜欢看他的电影呢。］
“怎么了你？”
“ 我感觉自己变懦弱了，居然会怕了”
“我倒是觉得挺正常的，你从来不怕死才应该不正常。别人我不知道，反正我是挺怕的。”
“我有一点像人了吗？”
“什么？为什么？就因为你怕死？别闹了，是个生物都怕死。不过一定要说的话的确如此，如果按照你的话说，你以前是那种杀人不眨眼，一心只想着计划的家伙。那么你的确变得是有点像人了。”
“你指什么？”
“变得优柔寡断了，就像个日本动漫的男主角一样。天天把亚撒西挂在嘴边，动不动就要来一句什么我要成为正义的伙伴，动不动就要保护全世界。”
你不喜欢医院这个地方，多参监护仪滴滴滴一个劲地乱响，患者的咳嗽声，家属无病呻吟的声音，其中一个人的多参监护仪拉成一道线，那些家属就开始哭，仿佛提前排练好了一般。
多参监护仪的血压计开始在你的胳膊上加压，你随手将氧气面罩放在旁边，雪莉和秋莲在你的床两侧，一人抓一只手，正在小声地打呼噜。
你完全待不下去，如果不是你自己的床你压根睡不好觉。
月光如水般清澈，一件单薄的病号服抵抗不住寒冷的侵袭，四肢大脑，从天灵盖到脚趾甲，没有一个地方是不痛的。但这些对于你来说倒是的确没什么，因为你附身过太多人身上了，有一些比这种情况还要糟糕的。
只不过这具肉体可能无法忍受罢了。
你平静的看着自己抽动的肌肉，每一个细胞都仿佛在悲鸣一般。
“计划可能要提前一些”
“大晚上不睡觉的，鬼扯什么呢？”
“这一身体扛不到2024年了”
“这样啊，那你打算干什么呢？应该问你还打算干什么呢？”
“ ”
画师，歌手，up主，网红，演员，作家，这些职业集你于一身，但始终不够，这样死掉，始终没有任何价值。
你依旧只是个明星，终究无法走上神坛，你的死不会有人记住，用不了多久，你就会被遗忘，失去光辉。
“中华人民共和国，中华人民解放军，中国一切的一切都以一个点为中心”
“听从党的领导？”
“是为人民服务。”
“ ”
“我当初和你说疫情这件事并不仅仅是让你有一次捐赠就完事了，而且就算是不是那一年，只要不是自杀，不就没问题了吗？”
你突然理解了他的意思，那样的死亡的确不在自己的意料之内，而如果公众人物因为抗疫事件而死，那么影响力也自然不必说。
［你就好好待在家不行吗？］
秋莲的回答没什么气力，语气中没有愤怒，只是一些悲伤，虽说的确时间不长，但三个人成天到晚在一起生活，一起度日，突然之间就又要有一个人离开，不管怎么说也都不是什么轻松愉快的事情。
［我也活不了多久了反正］
［活不了多久是多久？一天？两天？现在染上新冠立马就死了。电视里报了有那么多人都死了，其中也有很多的医生护士。他们都活不下来，你一个小孩去那干嘛？你啥也不会，啥也做不了。你就在家在家好好待着不就行了吗？能过一天，就过一天］
你最受不了这样的气氛了，秋莲那明知道留不住一个人，却还是发着怒，恳求着对方留下来的样子。
雪莉坐在旁边，不说话，也不玩手机，低着头坐在那里，像个没了电的人偶。
［咳咳也没啥吧我个人感觉，而且你情绪也不要那么激动。咱们高高兴兴的过咱们的日子就得了。］
被送回家隔离之后，秋莲也是张罗起了各种各样的事情。最首要的就是你的病情。
虽然秋莲和你提过要去美国接受治疗，不过你不赞同这个观点。
一方面是因为美国的防疫措施并不优秀，第二方面是自己的死是必定的，浪费那些钱也没必要。
之后的是雪莉和你的高考准备，这段时间发生了不少的事情。但因为你的一对一补课以及雪莉的聪明脑袋瓜，高考方面倒是没什么太大问题，唯一的问题就是学校，秋莲想让雪莉留在自己身边，在东北上学。（不过你的意思是，孩子想去哪里就让她去，实在不行作为家长再跟着孩子走。不能总把小孩拴在手里不放开。）
因此，秋莲做了一个决定。
这个决定可以让你暂时不用考虑其他事情而留在家里，也可以跟着自己家孩子一起学习。
［你也来教教我呗，我也想参加高考去］
［啊？］
“高考可以让社会上的人参加考试，只不过并不是以应届生的方式参加考试，就算考出了成绩也够呛有学校能要。这个老阿姨还挺聪明的，就在你做好准备的时候，都已经打算去抗疫的时候，她来这么一下，可以让你直接留在家里，辅导他功课，也可以跟着自己家孩子一起学习。要我说就不用管她，你接着干自己的事儿去”
［嗯行吧。时间短任务重，我可能稍微严厉一点。］
你没怎么思考，这个世界到底会怎么样你压根不在乎，但至少你还在乎你的家人。如果他们有需要，你还是会尽量满足的。
［嘿嘿，我其实就是想跟闺女一起学学，不要太严厉就行］
［不行，你没有特权。现在去拿支笔拿个本儿，把雪莉叫过来］
补课其实很简单，一要看老师有没有耐心，懂不懂方法。二要看学生到底适不适合学习，能不能静下心学习。
对于雪莉而言，这两者都满足了。
而秋莲则是差那么一点。
但如果学生不适合学习，那么也有办法解决，找他适合的方式学习就好，哪怕最终压根不是学习，但只要能提高分数就好。
因此你找到的方式就是——题海肌肉记忆。
［这些啊？］
二十几篇试卷完全傻了眼，明明自己闺女也就做一张，为啥自己要那么多张？
不过闹心的不只是秋莲，雪莉也在闹心。但与其说是闹心，倒不如说是在吃秋莲的醋，因为自从自己的妈妈参与学习之后，虽然口头上的确是说人人平等，但你的关注永远都放在秋莲身上。
那些卷子也都是手工抄的，二十几篇，谁知道要抄多久呢？
屋子里醋意满满，对于自己女儿的嫉妒，这个做妈的非但没有自责，反而在她发现的时候还有那么一点骄傲似的。好像这两个人真就活成了姐妹的样子。
［因为时间太紧了，没有办法让你灵活的去思考。这些练习册上的题是我一道一道抄的，一个题型的不同题，从简单到拔高题我都给抄在一页上，20张卷子是20种这些年里比较常考的，或者是我在练习册上比较常见的题型。在每张卷的题头有这个题型解法的公式，你可以试着把数带进这些公式里做出来。这很人性化的，你的题要比学历的简单不少，所以我要求你的成功率必须在每张卷达到百分之六十以上］
［唔可是我刚学呀，高中的知识我都忘得一干二净了］
［我不在乎，做吧，不过不用全做，你做两张，雪莉做一张。然后我看看正确率。］
那娘俩互相对视了一下，眉头皱皱着，谁也不让谁的样子。简直就是针尖对上了麦芒。
雪莉这张卷子上的题型都是中等偏上的，因为太拔高的题做起来不仅浪费时间，而且分值也不高。在重要的考试里，时间永远都很重要，你可以提前半个小时完成，在那里画画或者做其他的事情，要么发呆。但绝对不能跟监考官争分夺秒，利用最后的5分钟10分钟在那儿写大题写作文。
因此你训练的永远都是中上难度的题，对于特别拔高难度的题，你给的要求就是直接跳过。
这张卷子，你对雪莉的要求是达到百分之八十的正确率，如果达到了这个标准，那么你会给她一些小礼物作为奖励，可能是给她买一份她想要的礼物，或者是晚餐全听她的指挥来做。（最初的一次，雪莉想要捉弄你，于是对你提的奖励是想吃满汉全席。她只是开个玩笑。但你从早上一直忙活到晚上，在晚上十点钟左右的时候做出了二十八道菜摆满了厨房。在那之后，雪莉再也不敢对奖励的事情含糊了。）
而如果没有达到这个标准，你倒是也不会做什么。但是为了赏罚分明，你会让她去给你做一点事情。例如做个全身按摩，或者搓澡之类的，但都不是什么特别大的事情。
两个姑娘开始完成自己的卷子，你则是开始考虑文综的复习方式。
时间大概过去了一个钟头，你能听到下面有一些稀稀疏疏的声音。
秋莲和雪莉正在嘀嘀咕咕说着什么，说着说着就咯咯咯的乐了起来，这两个人真的完全没有一副母子的样子。
［秋-莲~，你干嘛呢？］
［我啥也没干！］
赶紧写卷儿，别让人太操心。
［好嘞！明白了！老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