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改变世界11
学生时代无论是课间的打闹或者等待晚饭的时间，再或者是背着宿管大姨和教务主任偷偷摸摸说闲话，搞违禁事项都不过是作为学生的主要任务之外的课余活动。
无论是好学生还是坏学生，他们始终需要面对的是一个名叫考试的难关。
因此无论什么样的学生在学校里大体分来的任务只有两个，考试以及考试之前的学习。
你坐在最后一排，扶着下巴看着窗外。景色不错。轻柔的风吹动窗帘，细腻而柔和。暖阳穿透了这面厚玻璃，稍微有一些热。你注意到有几只松鼠从树间跳来跳去，而正好你口袋里还有几粒儿没吃完的花生米。
你放在窗台。
这些容易胆小可爱的生物远远的就看到了这些白色的坚果，也不知道他们是如何才能爬得上这90度垂直的，几乎没有棱角的墙壁。但反正它们的确是上来了。
你看着他们，它们也看着你，你不敢动，怕惊扰了它们，它们也不敢动，怕惹怒了你，直到好一会儿双方才有一个肯动起来。
“这样的天气呀，在这个季节其实挺容易下雨的。”
“是的，这样的云层比较厚，是很明显的积雨云，虽然说天气还不错，云层也不黑，但是估计下午就会下雨，我带雨伞来了这倒是不用在意”
“这样的日子其实也不错，不是吗？”
“哪有不错啊，多无聊。”
“可无聊，你不是也没跳过时间吗？”
“哼只是我想休息一下罢了。”
你趴在桌子上，任由阳光照到你的脸上。舒适温暖，仿佛是投入了女神的怀抱。闭上眼，能感觉自己好像是睡在一张正在漂浮的小船上，身体好像前后晃荡着，十分让人放松。
同学们在课堂上的吵嚷声让你酣然入睡，可就在那一堆唠闲嗑的声音之间，有那么一个很轻微的似乎在背着题的声音，却让你仿佛是如雷贯耳。
“哦那孩子啊，我记得她在高中后期地理学的还不错”
“谁？就是那个那个之前你帮着的那个女孩，她其他科目都狗屁不是，但地理学的还真不错”
“哦那还行，我还以为她要卷我呢”
她偷偷看向你，却发现你和她四目相对，你也在注视着她。
她立刻回头，满脸通红的，不知道心里寻思着什么。但那脖子估计是一时半会儿扭不过来了。
“那人咋回事儿？昨天也是，撞了我都不知道说句对不起。”
“哎呀，你不懂。这就是少年的青涩咯。”
“啥意思？”
“说了你也不明白！”
下课铃响，下节课是班主任的课，按道理来说班主任又要在上课之前开一通小班会。这个女人的荣誉感非常的强，如果每周没有得到流动红旗，那么她就会发狂发飙。但她同时又放的特别宽松，只要学生们做坏事的时候不被别人发现不为别人记分，那么不管你是抽烟打架喝酒处对象还是什么，他都不怎么在意，甚至说她平时还会和你唠一唠，唠一唠哪个男生好哪个女生棒，会和你说一说和谁交往更有前途。（不过这些你也是道听途说，因为你实际上和你的班主任并没怎么说过话。用他们的话来说，就是你实在表现太过于优秀，几乎没有可以叫过去谈话的必要，不过在你这里听到的则是，他们和你基本没什么话题）。
［主任这次开会了哦，就说处对象这事。今儿他碰到一个处对象的，就搁楼道里面一个监控看不到的背人的地方就裹上了，主任说那把他看的看的直犯恶心。咱班同学别处对象哦，这也不是我说你处对象，你处点好的也行，那咱们学校这届都是什么歪瓜裂枣啊。特别是咱班这些小女生，可别被别的男的骗了，那长得个个都呲嘴獠牙的，你和他处你能处多长时间？再说了，你要处对象你还不如直接走咱班男生，你看咱们_____（脑补你自己名字），要长相有长相，要身材有身材，还有钱，然后还聪明，人家性格还你的性格得改］
你的班主任似乎很有一种东北的幽默细胞，无论说什么话，只要当他不是特别愤怒的时候说出来就总会是有趣的搞笑的，就例如这一句他说完之后，全班的学生几乎都在笑，只有你不为所动，并不是说你被说的有些伤自尊了，只是你的笑点可能有些高。
你被老师一顿夸，不过你的内心倒没有什么特别荡漾的地方，唯一荡漾的地方就是你的皮肤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让你一个劲儿的发痒。
［这要是跟他处对象，那不得一天到晚被宠死啊？不过别看人家这样，别寻思咋地。人家可是纯的呢，人家黄花大小子。咱班有些女生啊，那你都啥样了，你就别骗人家了啊。是没处过对象吧？］
她看了看你。
你点了点头。
唠这件事耽误了一些时间，剩下更多的其实还是在纪律方面。不过比起更多时间的纪律，他们还是觉得这一段更有趣一点。
“你处过对象吗？”
“啥？”
“我说你有过恋人吗？”
“啥？我听不清！我现在在山里呢，信号不太好，等回去再说嗷”
“ 好，那你注意点安全”
文科生的生活每天就围绕着两个字儿——背书。
历史需要背，政治需要背，地理大部分也需要背。因此都说文科这方面很不适合那些不太爱动脑，但是头脑很灵活的人。
不过你倒是无所谓。
实际上哪怕你每天都在睡觉，你也照样能在这学校的年组里排上一二，你在文科，那么你就会是文科里的前三名，你在理科，那么你就会在理科里面当前三名。这并不是说你到底有多好，只是说这个学校里的师资水平还是有限，学生们分为369等，而这个学校里只不过是一些，勉强算得上中下的学生吧。
虽说偶尔会有转校生这一说，但其实转校来的学生大多也不是那种头脑特别灵光的学生，或者说有头脑比较灵光的，喜欢学习的，但是因为家庭原因而离开学校，那样的人也不少。而往往在一个转校生来之前，每个班级就肯定会有几个小灵通，好像是谍战片里的情报贩子，他们总会最先了解事情的动态，然后把事情的大概描述给其他同学，例如那个转校生多大年纪，因为什么而转校男的女的长得是否好看，有没有对象
“转校生啊活着的时候看动漫里就总会有这种，例如说什么男主是个转校生转到女校里面，然后收后宫。或者是来了一个女生的转校生，她最开始性格与人不和，到最后与男主慢慢磨合，谈一场甜甜的恋爱之类的”
“别做白日梦，我那时候听别人说了，你这个班级没有转校生。再者说了，就算有也不一定会跟你。有时候一定要好好想想，别人不喜欢自己，有可能是自己的问题，而被那些人喜欢的人也要好好想想，自己究竟有什么地方值得被人喜欢。然后在想完之后你就会发现，其实自己根本不值得别人喜欢吧”
“啊，烦。别说这些！人都死了还不能做个梦啊！就每天被生活压榨的，根本都没有油水了，总该在梦里面找找酒池肉林吧。”
“这一点我不反对”
“话说你那个新家安排咋样了？”
“托人托关系，用了一个小独栋。离这里不算特别远，平时可以从那边上学放学”
“真好，真不错。我都没住过别墅，别墅里面是啥样的？”
“脏乱差，如果没有我那两个女仆帮我的话，别说是做饭之类的，衣服我都不会洗。现在放在家里估计都快生虫了。最近打算雇一个保洁或者是保姆之类的，但是不知道为什么，这个地区好像是有点穷，能雇到的保姆又贵又老，看不惯。”
“说起来你最近好像有在打工吧？你钱都那么多了，打那个干嘛？”
“别误会，我不缺钱。而且那个店面其实是我的，老板和我交情很不错，算是给他折扣了。我只是闲着没事，顺便寄了一些服务行业的社会经验罢了。”
“不过这和你平常学生的身份还是有点时间怎么安排的”
“夜场烧烤”
你将雨伞放入自己的柜子里，看一看手表，现在正巧是晚上九点。（你和老师说了，不想上后半夜的自习课。因此你早早在八点半就已经下了学。）
［哎哟，哥！你啥时候来的！］
［刚刚］
这个脸和肚子一样圆的胖男人，带着他那四十多岁油腻的身体，噌噌的走过来，笑着向你拱着手。这就是这家店的老板，虽说四十几岁，但还是要管你叫一声哥，并不是辈分，也不是年纪，更不是见识与经验，只是因为他觉得必须如此。
［今天的活怎么样？人多吗？］
［还行还行。这街上刚招了一个小林手工看着岁数也不大，应该是个学生，我就害怕这辈劳动局抓着我，这不得算是未成年劳工吗？就一直等着哥你来了。］
你戴上口罩，看了他一眼。
［你是这家店的老板，你盼着我干什么？］
［哥，你这话说的，这不见外了吗？什么老板不老板的，你是我哥，我这不得做啥事我都得听你的。］
［小孩呢？］
［在外边正干着呢，没让她干啥累活，就是让她捡个盘子刷个碗啥的］
你戴好口罩，走出门。
黑色的夹克与白色的衬衫，没办法将你的身体包裹好，大块的肌肉显得这件衣服非常的紧迫，不是那么精致漂亮。
你一眼就看到了那个新的干活的服务员，看起来的确是个学生。有点瘦，脸色有点发黄，感觉有点营养不良的样子，看到黑眼圈大概是熬了好几天，也没休息好。走起路来都感觉没有力气，似乎是有点先天性贫血的样子。留着一头短发，如果她是学生，那么她大概是这个县高的学生，因为市高的学生是可以允许留长发的。
她干活毛手毛脚，愣头愣脑的。不知道是她身体的问题，还是说她实在太过于紧张了。
［你他妈会不会干活？端个盘子，把这菜汁全他妈撒老子身上了？］
那个男的站起身，一件儿不怎么精致的西服裤子，一个便宜的白衬衫上沾了一片酱汁。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
［对不起有啥用啊，把你们老板叫来？我要投诉你们家］
那人喝的好像有点多，咋咋呼呼的。
那个小孩知道把老板叫过来，那么自己的待遇自然不会好，毕竟自己是新来的，老板一句话就可以把自己开掉，因此始终不敢挪步，一个劲儿在那块说对不起。
不过看这情况，她一个人也摆平不了，因此你又走回去，把那个胖老板又叫了出来。
［哎呀，不好意思，这个顾客你说这还真是。唉，真是新来的服务员，真她也不懂事儿啊。你见谅一下，这这就是个小孩，这还那啥呢，对吧。这家孩子家里面困难对吧。咱都互相体谅一下。这样！哥们，你这顿饭钱啥的我全包了行不？你今天吃的所有东西我全包了啊，咱们这事到此为止行不行？］
老板自然怕这男人闹起来，毕竟虽然说赔一顿饭钱挺伤，但如果他抄起个酒瓶子乱抡别人或者是非得把这事儿弄大，把自己的店面名气搞差，那么实在就太糟糕了。
［不好使，我跟你说不好使，咱们今天非得去劳动局里面把这事说了去！］
你觉得这事和你没关系，刚想走，又突然想起了什么？你又走回来。
［那个女孩一个月工资多少？］
［啊？啊她说的是管她一顿饭，然后一个月拿1600就行］
［哦好的］
你不着急，慢慢的走到那个男人的桌子旁边。
［这顿饭钱给你包了，能不能办，这事儿就了了？］
［ 办？了了？开他妈玩笑的，你是谁呀？我告诉你办不了，这事儿啊，难办！］
［难办啊，难办就别办了］
你担手掀起桌子，一下将那个男人撂倒在地上。随手抓起一个酒瓶，往地上一砸，尖锐的玻璃抵在他的喉咙处。
［你这混蛋，欺负人家小姑娘算什么本事？你酒喝多了，跑到人家别的地方耍酒疯吗？你这件破衣服能值几个钱？小姑娘已经给你道了歉了，你怎么还是不行吗？老板也说给你免费，实在不行你这衣服给我，我回家给你洗了，给你漂的白白净净的我再给你送回来，这样还是不行吗？］
你用余光瞟向周围的人，他们大多都是点着头，似乎对你的行为表达肯定，然后用手机录下视频，有些人手快的就已经发到了网上。
这些话是你说给他们听的。
［这些事我不想闹大，你爱怎么样怎么样，警察局里全是我的人。你敢报警，我就敢弄死你，我不但敢弄死你，你家里的人，你妈你爸你儿子你媳妇，但凡是和你有关系的，我都能弄死他们，然后我还能全身而退。
这顿饭我不会包你，没人会包你，而且你要把这片场子的桌子椅子所有的东西给我摆回原位，而且你要留下赔偿款，钱不用太多，把你兜里的所有钱给我留下就行。这事能不能办？你如果帮不了，我就弄死你。］
这些话你用特别细小的声音说了出来，这大概只有男人一个人能听得见吧。
男人没有吭声，他反抗了几下。而你故意挨了两拳，在挨了这两拳之后，你终于有了还手的机会（自卫的理由），你一边儿讲述着这男人的不道德行为，一边用你正义的拳头呼在他的脸上，没打几拳见的男人，捂着脸一个劲的点头，甚至把自己的钱包都已经掏出来之后，你才真正的放手。
［说你识相王世秀，我记得你家住在你叫什么来着？兴隆小区里面的3栋6单元2804。你干的不错呀，我基本都能把你的身份证背下来了，你做的好］
男人还有意识，此刻他已经醒了酒，疼痛并没有让他发抖，更多的则是恐惧，因为你说的信息与他的家庭住址没有一句有任何偏差。男人也是彻底相信了，你绝对有办法能把他们全家弄死，他顾不上别的钱也不要了，什么也不要了，捂着脑袋哀嚎着往家里面跑。
他大概要搬家了吧。
你不搭理这件事，相比之下你有更需要管的事情。
［喂，小鬼。］
［谢谢您给您和老板添麻烦了］
［别在这干活了，你干不明白这活。］
［啊可是我］
［我说你别干这活了。］
女孩的双眼开始往下流眼泪，而后从刚刚被骂的悲伤加上现在被辞去的痛苦，她终于忍受不了，开始大哭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