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十一章 改变世界10
［鼓掌］
就像是一只领头羊发动的号令，羊群的其他也不知别的，他们或许没有自己的想法，他们或许也没有这样的情绪，但是他们会根据这样的号令而进行下一步的行动。
鼓掌。
没有任何情绪变化，简单的鼓掌。
因为老师认为你可能不再回来上学，因此你的座位调到了最后一座，而你的小组也解散，成员成为其他小组的人。因此你现在只能说一个人孤苦伶仃的坐在那个犄角旮旯。（在你回来之后，老师害怕耽误你的学习，与你商量是否想要调到讲桌两旁的位置。不过你认为那样的话会影响你平时的电话，而且也比较吵，因此你还是拒绝了这个提议。）
“看来你还是没得到大家伙的喜欢呐”
“这种事压根无所谓，我想过什么样的生活又不是让别人看的”
“不是这样吗？那你有什么必要最开始搞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那些不都是想让别人羡慕你的前提吗？”
“ ”
“你这家伙呀，就直说吧。你就是想过上那种让别人羡慕的生活，不是吗？”
“并不完全是。但我想变成让别人羡慕的人。那种可以自由的随心所欲的活着，而到了自己快死的时候，能够爽快的去死的人。”
“我还从来没有见过有谁不怕死的，哪怕是教科书上的红军战士，也不可能说是完全不畏惧死亡”
“这是事实，作为生物而言，怕死那是本性。但比起那些，我更怕的是在死前一事无成。明白吗？我之所以害怕世界线收束，并非是担心你的过去和未来，而是担心我自己会就这么一事无成。”
你拿出一个新的笔记本。
因为这个月你的老师给学生们订了一套新的练习册，你什么都没有，因此你只是能坐在那里，手上没有题，也没有答案，只能听老师在那里讲。不过好在你还有一双手，你还有一个笔记本和一支笔。
［没有练习册的同学可以跟旁边的同学看一本］
其他人或有的或没的，有些人可能是真的没买练习册，但为什么没买，肯定不是缺钱。有些人则是有练习册，只不过他一直放在座子里，不愿意拿出来，为的就是可以那句“可以跟同学看一本。”
当两个学生相遇在一起时候，就像是两个化学物质突然结合，发生奇妙的化学反应。讲台上的老师大声的讲话，讲台下的学生小声嘀咕，听不到老师的声音，也听不清学生们的声音。
你坐在自己的位置，左右张望。
暂且来看是没有地方可以让你去看一看练习册。因此，你只能坐在这里。看一眼黑板上的题，抄下来。（因为上次的事情，你的形象几乎已经在所有男生里定了型。所有人都不敢接近你，害怕哪下把你惹毛了，被你揍一顿。最重要的是他们都很清楚你在上面绝对有人脉，如果就这样，哪怕挨了揍，他们也没办法说的清理。）
［咱们看一本吧］
说话的是你的班级里的女班长，这个其貌不扬的小矮胖子咋咋呼呼的，完全没有害怕你的意思。
［咱俩看一本你不能揍我吧！］
她跟你开着玩笑，看起来完全不在意的样子。但你稍微动弹一下，她就会反射性的向另一边挪两下凳子。
［唉！监狱里面是啥样的？］
［是少年监管所，那里面的话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就是平时早上六点起，晚上九点睡。吃的还算可以，一天至少能有肉，每天做早操，跑步，然后反正其实和学校差不多，接受批评教育，接受思想教育和普法教育。］
［欸！那时候太帅了嗷！］
［嗯，还算好吧。］
［欸你说要是我哪天也被欺负了，你能不能帮我打架去？］
你看了她一眼。
［我并不是为了谁去打架的，可以说，我最开始也没想把事弄那么大。只不过那时候有个人在背后捅我刀子，一定要说的话，我算是为了自己才打的。］
［你就直接告诉我，能不能吧？］
［够呛］
你在这练习册上扫了两眼，基本没有什么题型是你没见过的，大多都就是把公式里面的数换了一下，说到底还是用来巩固数学公式以及运用方法的，对你而言，实在没什么难度。
你从书包里拿出一张纸，你闭着眼睛思考了好一段时间。
“怎么了吗？”
“ 我脑子里有个声音，他快死了”
“嗯哼是啊，的确如此。可你能为他做什么呢？”
“ 他还有多久的时间？”
“不清楚，可能一年吧，也可能两年。或许时间更短。”
“你在说什么？”
“没什么，我在说 我在说生命的保质期。”
［哟，写小说呢？看不出来，你这还是个文化人啊］
莫名其妙的悲伤涌上你的心头，但生活仍旧要继续下去。
［咋不写了？］
［算了，有些东西还是让别人写吧。］
你放下手中的笔，看一眼黑板。
这间教室里充满了青春，充满了色彩。可不知为何，你的内心仍旧是如此空虚。也许你应该投入进去，或许你应该交两个朋友。或者在手机里下一两个游戏，可以和别人讨论一下。
之前宿舍里那群人说的游戏叫什么来着？什么什么王者什么？如果自己下了那个游戏，会不会有人和自己一起玩呢？
［你平时打游戏不？］
你问向你的班长，这话问的很不是时候，因为现在正是上课的时间，因为老师正巧从你旁边经过。
［这上课呢，咋寻思上打游戏了呢？］
数学老师揪住你的耳朵，开始上下摇摆起来。（你并不清楚为什么，这群教师对你的态度都很好。他们打心底里认为你是一个好孩子，虽然觉得你很可怕，但是从来没有孤立你。）
你双眼无神，配合着她的揪耳朵大法，毫无情绪波动的喊着疼疼疼。
“可以跳过这段时期吗？”
“咋了？”
“没什么，我和数学老师关系不是特别好。因为我当初高中时候数学不是特别好，但是数学老师并没有因为这件事就把我孤立起来，她还是每天在提我，见到我有一丁半点的进步，就会把我拉起来”
“别去想了，你都死了。”
“对啊我都死了。我想这些还有什么用呢？”
你注意到之前那个女孩在偷看你，看样子今天她并没有在玩猫，坐在她旁边的那个男生吱吱喳喳地说个不停，她也一个劲地说，只是这动不动就要往你这边瞥的眼睛让你实在心里发毛。
“嗯她和那个男生经常一起打游戏”
“ ”
“都是菜鸡”
“那个游戏难玩吗？”
“叫个游戏都不难玩，难的是达到顶端。不过如今的网络环境与游戏环境都太差了，所以我到后期基本只是玩单机。你如果是想交朋友的话玩单机也可以，社交游戏还是太垃圾场了。”
“不太理解”
“我换种说法，很多人都说游戏就是一个垃圾的东西。他们所谓的游戏，应该就是指那种联机的需要两个人，三个人，五个人，十个人一起玩的游戏。那样的游戏或许并没有多么的精彩，但是因为它的社交性，因为天梯的排名性，利用人们喜欢攀比的这种心理，就可以引来大量的玩家长时间的游玩。而那样的游玩，更多的已经不再是娱乐了。我自认为真正的游戏应该是一款好的单机游戏，真正以品质而闻名，可以让人玩了，以后哪怕玩通关了，卸载了游戏还是会偶尔想起那个游戏的影子的游戏。”
“我还是不明白，说到底，游戏是什么呢？”
“好的游戏是一本书。他寄托的是游戏作者们想要抒发出去的情感，想要表达的意思。好的游戏，你与npc的每一次对话都是现实灵魂与机械灵魂之间的碰撞，也是你的灵魂与作者灵魂的碰撞。而更多的游戏则是赚钱的工具。也许并没有太多的意义，也许复杂的剧情并不是特别想要表达出什么情感，但他的的确确是赚钱的工具。无论多么成功。”
下课铃响起。
你脑子里的那个声音和你说个不停，这次你没有反驳他，你也没有回答他，你只是用偶尔的“嗯”，“原来如此”来向他表达你的的确确是在听他说话。
渐渐的，你能从他一堆的长话里听到哭腔。并不是很明显，但从它不太规律的停顿来说。他大概是想玩游戏了。
这个人真的很喜欢游戏啊。
这个人真的很想再活一次啊。
这是你能感觉出来的，他的情感。
“出去转转吧”
“ 好啊”
夜晚的风非常凉爽，让人忍不住想要张大了嘴猛吸一口。
胸口隐隐的发痛。
你皱起眉头，不太理解这是怎么回事。
“很简单，你有病”
“我锻炼的不是很充分嘛？”
“我全家都有病，冠心病遗传， 青光眼遗传 ，糖尿病遗传 ，贫血遗传。”
“卧槽”
“你会死，而且死的很痛苦。要么支架，要么自杀。”
你抬头看着月亮，今晚的月亮是月牙形的。并不是橙色的，而是淡淡的黄色。
但是很亮。
月亮的光冲破云层，或者说是那些云层有一些没能遮住月亮很漂亮，光洒在地上，即使是黑夜，即使没有灯，却仍然很亮。
“那就干出一两件能让别人记得住我的事吧。毕竟我可不想就这么年轻草草了事”
“怎么？你不想选择多活一段时间吗？”
“我与人类不同，我不在乎生命的长度。我只在乎生命的宽度。倘若说要我选择，插着尿管躺在床上可以一直活到死，或者是活着不到20岁就会死掉，但是会名流千史。我一定会选择后者。你知道吗？虽然我是一名重生之神，但是我不明白人类为什么要活着，人类活下来的意义是什么？为了传宗接代吗？动物也会传宗接代。那么一个人，为什么要活下来呢？世界上的人都在为了生活所奔波，所劳累着。他们忘了自己曾经也是一个少年，也有自己所喜爱的东西，也有自己所热情的东西。只是他们逐渐被生活磨平了棱角，有了家室，有了孩子，除了工作，除了贷款，除了金钱以外，什么也想不到，他们没有时间，也没有精力再去追寻那些东西，他们只能活到死。可这真的有意义吗？这样的活着不就仅仅是为了传宗接代吗？”
“总比我这种年纪轻轻就死掉的人好”
“也不至于，应该说总比你这种随随便便就放弃自己生命的人好。”
与你一起在外面赏月的，还有一些情侣和几个毛头小子。
他们有些赏莲花，有些赏月，有些刚刚从超市回来，但他们的目的或许都不太纯粹。只有你自己一个人站在这里，孤独的，只有你。
“你知道吗？其实我并不讨厌这样孤独的感觉，我很讨厌那种很多人聚在一起侵犯我隐私生活的事情。”
“我有两个女仆。”
“是，我知道。女的，有奶，长的也好看”
“我没怎么和她们说过话。我从来没有过朋友，我认为我不需要。但那只是在骗我自己。我想去交更多朋友，但是我完全不会，我与那些人完全没有共同的话题，我与其他神明也说不上话。我的女仆们，当然在我不在的时候，那就是和正常女生一样，也会出门逛街，和其他女孩讨论八卦。但只要我在场，她们就变成了工作者，永远都那么没有表情，没有情绪，我说什么她们都会照做，我感受不到你所谓的灵魂的碰撞 ”
“回去吧。月亮被云彩遮住了。”
“嗯”
你转过身，刚想走进楼门。之前那只养猫的女孩就咋咋呼呼的冲了出来，撞在你的身上。
你没有怎么样，她倒是摔了一下。
［小心着点，别受伤了］
你伸出手。
但她没有接，她自己支撑着地板站起身，拍了拍屁股上的土，看都没看你一眼。
而后就不知道跑到哪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