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晚夏初秋
吃完饭的时候，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现在正是晚夏秋初来的时候，南秋趴在窗户玻璃上往外看。
玻璃覆盖客厅，窗外看到霓虹灯亮，车水马龙，她看见外面的商城亮起灯，车子在外围的高速转换着，这是一个快速度的时代。
许池坐在沙发上，他捧着手机刷段子，两条腿盘起来，侧身靠在沙发上，慵懒的优美，无论他做什么，都有一种自然而然的美感。
他手指上下一滑，界面就转换，不知道他刷到第几个，南秋听见他的手机里传来猫叫，奶声奶气。
“小池塘，”她凑过去，上半身侧到他的胸膛前，“你在看什么？”
手机上是一只姿态可爱的小猫，毛色金，尾尖泛着蓝，两只大眼睛，圆溜溜的像玻璃蛋，此时它围在床前转。
“秋秋，”他很顺手的揽过她的腰，把她拉进怀里，然后去摸她乌黑的长发，“别叫我的外号。”
“我才不听。”南秋笑起来，她弯着眼睛，葱白的手指在他的胸前兜了一个圈。
“好吧，”许池看着她，还是妥协了，他牵过她的手，放在自己的手心细细摩挲，“随你叫。”
她靠的很近，闻见他身上淡淡的烟草味，很淡，淡的几乎微不可闻，南秋知道，他又去抽烟了，十几年的爱好无一朝之夕可改。
她只能扁扁嘴，随他去了，手上的动作却没停，她盘在胸口的手指一点，往下去了，滑到肚子没停，继续。
许池抓住她的手，南秋知道自己被发现了，只能收手，她看见他垂着的脸，下颚的线条分明，眉眼清俊，让人心动的发狂。
“小池塘，我们买只猫吧。”
“嗯？”
许池偏转头，撞上投怀送抱的满腔软玉，他感受少女柔软的腰肢贴近他，满身的惹人怜爱。他不得不承认，他的玫瑰主动的时候，那样令人无法拒绝。
“好啊。”
他搂住她，南秋抱住他的肩膀往后倒，许池倒在她铺散开的发里，闻见她今早用的洗发露味道，很甜的桃子味。
“良宵苦短，小池塘。”
她微微偏开头看他，乌黑的发倒在沙发上，眼底春色无边。
许池以前总听九中兄弟说，女人天生有种魔力，能让男人为她们做任何事情，他曾对此嗤之以鼻。
但是现在，就在此刻，他醉倒在她水光涟涟的眼底，甘愿成为魔女的俘虏。
“我知道。”
他伸手勾她的裙带，薄薄的吊带，粉色的花纹纱裙，她的主人用手指勾住他的脖子，那样无声的邀请着。
“我们养只猫，明天就去挑，”他把头低下去，啃她莹白的脖颈，看着上面浮现出红色的印子，“它能替我陪你，无论何时。”
身下的人没有回答他，许池感觉脖子被勾住，暖气包裹他的身体，他闭上眼，梦境变成了现实，永远沉沦在此。
在灯红酒绿的城市，他压着少女抵死缠绵，他感受着她的体温，听见她在耳边说话的热气，在这一夜，良宵苦短。
—
南城的天亮的很快，窗外的天亮的很快，微光从窗帘的缝隙透进来，在地板上洒下一片光，尘埃飞散在空气。
南秋困的不行，她掀开盖在身上的毯子，去摸床边的手机，屏幕亮了一下，早上八点十分。
她揉了揉太阳穴，头现在还是很疼，只能想起零碎的片段，昨天她和许池从沙发到床上，最后很晚才断片。
她站起身来，来到厕所的镜子前，她看见莹白的脖颈上碎碎点点的红色，像雪地里落了梅花，从锁骨往下延伸。
“睡醒了？”
她听见门口传来声音，许池围着叮当猫的围裙，右手还拿着锅铲，就那样眉眼含笑的椅在门口。
“你属狗的吗？”
南秋拿起身边的衣服往身上套，套上衣服，依旧能看见脖子上零星的红印，她不满的转头看他。
“那你也不是属狗的？”
他把身上的体恤微微往下扯，大片大片的红痕就这样暴露在南秋眼下，所有都在昭示着，下面还有更多。
“这叫势均力敌，”南秋目光飘忽，视线又止不住的往那边瞟。
“想看就看，”许池走进几步，把衣服拉的更下，“反正我人都是你的，另外，你昨晚的表现，真是，令人惊讶。”
“小池塘，”南秋咳嗽一声，“大白天别讲这些，影响不好，有个词叫白日宣淫，不可说。”
“好了，”许池拍拍她的肩，眼里藏了些笑意，“我做了早饭，去吃？”
“去吃！”
许池的厨艺很好，桌上放着一碗葱油拌面和小笼包，另一边摆放着水饺和一盘炒饭，菜上冒着袅袅热气。
“你把我当猪啊？”南秋失笑，她伸出手指去点拌面，想把它推过来。
“等等，”许池阻止她，端来一杯牛奶，她接过去握在手上，杯壁温热，“我怕你吃不够，就做的多了一些。”
“然后，把牛奶喝了，对你的身体好。”
南秋低头抿了一口，暖气散开在胃里，她握着它，侧头去看外面。
天已经完全亮了，今天的天气很好，碧空万里，白色的云掩映其中，太阳被层层叠叠的云遮盖，暖色的光从里透出。
“小池塘，秋天快要来了。”
夏天将要结束，接下来就是满城落叶的秋天，落叶归根的秋天，翠绿马上就要褪去，盛夏也将成为过去式。
“是啊，秋天快来了，”南秋感觉许池拥住她，他的脑袋在她的肩膀上轻轻的蹭着，痒痒的，“冬天也很快了。”
“春夏秋冬，又是一个季节，我该提前祝你生日快乐吗？”南秋看他，调笑着。
“是祝我们周年快乐。”
盛夏悄悄过去，就像那年九中，翠绿的叶子一片片的落下，金黄的铺满整个操场，穿着短袖的学生们换上了长袖走在上面。
吹来的风里含了凉气，他们挽着手，谈论着将要到来的冬天，该买什么衣服，该去吃什么样的火锅。
叶子从最顶端的树顶掉下，落到地里，往下望去，竟是满园萧瑟。
南秋走在外面的时候，很明显的感觉到了秋天的到来，许池从背着的包里拿出水杯，递到她的手上，杯上温暖。
她踏步，道路周围的叶子落下了不少，但还是常绿，路边耸立着不少的居民楼，门口有很多挎着篮子买菜的老年人，还有十七八岁的学生。
他们都惊讶于秋天的突然到来，孩童欢快的去捡落在地上叶边泛黄的落叶。就在那么一夕之间，夏天彷佛成了过去式。
“到了，”许池牵着她的手，脚步停了下来，“就是这里。”
南秋抬头望去，一家装扮很精致的宠物店，顶上的招牌是粉色的，玻璃墙里，是木制的笼格，不少猫咪上蹿下跳。
“叮咚。”
许池摁了门口的门铃，南秋跟着他往里走，宠物店打扮打扫的很整洁，小猫们的饭盆水盆都很满，还在笼子的另一边铺着垫子。
“池哥，”有人从另一扇门出来，看着许池，他的语气惊喜，“你怎么来了？”
南秋看他，几乎是第一眼就认出了他，眼前的青年头发染着黄色，右臂有纹身，他身上围着一条黑色的围裙，上面有很多猫毛。
“黄毛？”南秋叫了他一声。
“哎，是我，”他把围裙脱下来，凑上前来，“是校花啊，好久没见了，好久没见了。”
看到右边的许池，他笑起来。
“池哥，好久不见了，看见你，总想起我那段年少轻狂的高中日子，真怀念啊。”
许池有些感慨的点头，南秋的目光左右环绕了一圈，一眼看见一只金渐层，它的毛色金黄，尾尖泛蓝，一双蓝眼睛滴溜溜的，标准的猫儿眼。
此时它正在和另一只猫咪打架，被对方一爪子拍在头上，委委屈屈的缩到角落里，南秋莫名的感觉它有些不甘心。
“校花喜欢这只猫？”
“不要叫校花了，”南秋被他一口一个校花叫着，总感觉有些尴尬，“叫我名字就好了。”
“好的，”他点点头，“嫂子喜欢这只猫啊？”
许池站在一旁，听到这个称呼，赞许的点点头，朝他竖起一个大拇指，黄毛挤眉弄眼，回了一个大拇指。
“不过，这只猫怎么卖，对了，这家宠物店？”
“是我的，”黄毛点头，“毕业后，工作了一段时间被辞了，我就回家开了一家宠物店，没想到我还挺有开宠物店的天分。”
说到这里，他有些不好意思的挠挠头。
南秋走到了笼子前面，隔着一层玻璃看它，猫咪感觉到她的视线，警惕的把目光转向她，小眼睛瞪的溜圆，可爱极了。
“这只猫的话，是这窝里最好看的一只，卖的话，收你们友情价吧，不好意思收池哥钱，在九中时，池哥就帮了我很多了。”
“还是原价。”许池摇摇头，也去看猫，猫咪被两个人盯着，显得更紧张了，身体缩成了一个囫囵。
最后还是成交了，许池提着猫包走在路上，南秋手上提着猫用品，她抬头看天，微微昏黄，她转头看许池，少年眉眼从容
“我爱你，至死不渝。”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