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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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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北清,时思子开始按部就班。

    何瑶说,今天有大佬过来。就是之前周闲花重金从国外挖来的律师。

    刚十点,时思子起草一个合同,正敲着电脑,周闲在大厅拍了拍手,所有人都抬头,再站起来,一起欢迎新同事。

    “各位。”周闲笑着:“我们律所日益壮大,这次邀请到曾在dla律所有名律师—”

    所有人都在翘首以盼,周闲声音洪亮:“南媛,欢迎她的到来!”

    时思子顺着周闲视线看去,一个穿着小香风的裙子,烫着知性大波浪,十厘米的高跟鞋踩在地上蹬蹬作响,脸上自信的笑容让人一眼就难忘。

    真是一眼难忘。

    居然是时知媛。

    那个抢了她的爸爸,害了自己妈妈,又卷走时家最后一点钱的狗逼人物。

    时思子看到她的脸,嘴角讽刺勾起,直接坐到自己座椅上。

    周闲还在介绍:“今年国外知名的安全漏洞案,南媛就是解决此案其中之一的律师。”

    众人都在鼓掌。

    何瑶想跟时思子说话,一扭头,发现她正坐在自己位置上,敲键盘。

    “你这样不好。”何瑶拉着她起来:“给新人一个面子。”

    时思子尖锐的很,嘴像是碎了毒:“她的面子用得着我给吗?你觉得她能看得上我们吗?”

    何瑶:“…”

    这是怎么了,一向好脾气的时思子说话怎么突然这么刻薄。

    “南媛,这是景天硕,向墨,郑芸。”周闲依次介绍着。

    南媛跟她们依次握手,周闲伸手指引:“你的办公室在那边,过去看看。”

    时思子咬着牙,刚刚打的一行字乱七八糟,听到时知媛过来,她突然就站起来,脸上皮笑肉不笑的面对时知媛。

    既然不开心,那就都别开心。得让你知道我的存在,给你添点堵不是?

    南媛看到时思子,显然愣了下,很快收起情绪,对着周闲客气地笑着。

    只觉得这世界,真是太小。

    中午吃饭,两人到了员工餐厅,时思子挑了两个菜坐在那里,何瑶跟在后头,问:“你今天怎么了?一直看你情绪不对,跟刚来的那个南律师有关?”

    时思子看到时知媛上来,后面还跟着几个工作人员。

    时知媛笑起来跟当年真无半分差异,一样的虚伪:“以后就是一栋楼的了,我请大家喝奶茶,奶茶就放到这里了,大家自己来拿哦。”

    时思子看着何瑶盯着南媛看,说:“不许去。”

    “放心,一杯奶茶还收买不了我。”何瑶笑着,问:“你跟南媛有恩怨?”

    “南媛?”时思子瞥她一眼,看见后面排起一长队,都是拿奶茶的人,她笑了:“她倒是挺会收买人,以后我前脚跟她发生点矛盾,后脚学校整栋楼都知道了,全校同学都会说我的不是。”

    以前不就是这样吗?让爸爸误会她,让学校的人误会她,她不会太在意,因为以前学校里有靳言安。

    可那些流言蜚语实在难听,她可以当作听不到,但不能忽略,因为这都是拜时知媛所赐。

    “什么意思啊?”

    “一个爸生的。”时思子吃着盘子里的番茄炒蛋。

    “啥?”何瑶惊呆:“我听到了啥?你…”何瑶膛目结舌:“你俩亲姐妹啊。”

    “不是。”她回答的利落干脆:“是仇人。”

    何瑶仔细看她俩,这会儿盯出两人眉眼间确实有些相似:“她是不是以前经常欺负你?”

    “她?”时思子笑了:“她够不着。”

    份量也不够。

    想跟靳言安玩,靳言安不带她,以靳言安为中心,陆行止为半径的圈子是北清当时的顶级公子哥圈儿。

    但是林未,乔紫娟,孟依,没有一个是家世非常好的。时家算最好,林未比起时家差了点。当时北清以靳、陆、周、时为四大企业之首。但靳家去往帝都发展之后付家紧随其后成为四大企业。林未所在的家,是周家附属产业。

    当时时知媛可时削尖了脑袋要跟他们玩,可没人看得上她。因为时知媛他妈姚芹芬当年开夜场挂羊头卖狗肉的事儿不难查。

    这些其实都还不是最重要的,朋友之间,玩的是眼缘,是三观。

    玩不到一块去就是大家性格不合,任凭她怎么讨好,都进不了这个圈子。

    而且她再怎么哄骗爸爸,时思子也知道,爸爸还是疼时思子的。

    一周会腾出来一天时间专门来陪她。可时家清忙,周一到周六陪家里人的时间并不多。

    要不怎么说,两人是仇人呢。

    该抢的父爱,她抢不走,该抢的友情和爱情,她都沾不着边儿。

    可是在时思子眼里,时知媛已经抢走很多东西了。

    至少没有姚芹芬和时知媛,时思子永远都是时家唯一的女儿,父母也不会离婚。

    时思子抬头,看见靳言安端着餐盘在员工餐厅窗口徘徊,似乎在想吃什么。

    然后时知媛那身影跟穿了溜冰鞋一样呲溜的就滑到靳言安身边,跟他搭讪。

    靳言安一手闲插着兜,一手接过工作人员给他打的饭,何瑶盯了下:“看,妖精抢你老公!”

    时思子看到这场面,笑了。

    这么多年了,时知媛这点劣根一点没变。

    但时思子知道,就算靳言安不喜欢她了,也绝对看不上时知媛,宋书殷都比她强。

    时思子夹着盘子里的土豆鸡块,跟何瑶说:“你看戏,我吃饭。”

    结果何瑶就看见,靳言安理都不带理南媛的。

    南媛一点不死心的跟在他后面:“言安哥,我来这边工作了,今天刚到律所,听说跟你是上下楼。”

    别的不行,消息挺灵。

    高中时知媛确实争气,门门考第一,相比之下,时思子的成绩就落寞了许多,时知媛用各种比赛,换靳言安目光。

    能清楚的知道,他要参加什么比赛,飞哪趟飞机,比赛住哪家酒店,各种制造机遇。

    说着各种茶言茶语,说爸爸这周又去找姐姐了,姐姐很受爸爸疼爱,但姐姐不回家跟她们住,是不是她做错了什么。

    靳言安面无表情,眼睛看着她没有任何温度,仿若他们一直都是陌生人:“是,你抢走了她爸爸。”

    时知媛没想到靳言安会说的这么直接,委屈巴巴的,眼睛红润:“我也是爸爸女儿,为什么说是我抢?我有选择吗?”

    人出生都没有选择,但往后走的每一步都是自己的选择,时知媛和她妈联手把时思子赶出家门也是她们做的选择。

    靳言安没再跟她说那么多,但一条信息差点让时思子没了命。

    是在靳言安跟她说这句话之后,她也不再装单纯可爱了,直接发信息问靳言安:【她是个傻子,你喜欢她什么?只看她的胸吗?没觉得她的脸像个被水泡过的泡大珠吗?】

    时思子看到这条信息,从头到尾都没说话,直勾勾地看着他,红润的双眼里,委屈,不可置信,难过,背叛,什么都有。

    她还是什么都没说,手机摔他身上,直接跑了出去。

    靳言安出门追,跟她解释,她不听。

    他牵着她手,好声好气的:“别闹了,我们先回家。”

    “你也觉得我在闹!”时思子眼泪瞬间掉下来,所有委屈涌上心头:“那你滚!你去找她啊!永远别再来找我!”

    说着也不看路,直接往前冲。面前是红灯。

    一辆车呼啸而来,慢慢进了时思子的眼眶,朝她开过来,司机开着鸣笛,拼命踩着刹车。

    如果说这世界上有生死瞬间,那一刻,靳言安就已经清晰感受到了。

    感受到死亡离他那么近,失去原来真的那么容易。

    像是周围喧嚣停止,靳言安大声喊着她名字,在最后生死时速间,靳言安抱着她冲刷而过,一起摔在了地上。

    他紧张的看着怀里的人,叫她名字,但她已无意识。

    到医院后,检查并无外伤,只是情绪过度激动,又因为刚刚差点出车祸被吓到惊厥。

    等醒来已经天黑,时思子只身一人躺在乌漆嘛黑的病房,虽然手机上靳言安已经发来信息说下去买晚饭,可真当醒来,自己面对空荡荡的病房时,她觉得像是被全世界抛弃了。

    爸爸不要她,言安哥哥也喜欢时知媛。她整个人窝在被窝里,眼神顺着眼角流进枕头。

    靳言安买完饭回来,整个病房都是黑的,他以为时思子还没睡醒,但看到被窝里隐约露出一些手机光亮。

    他皱着眉走过去,将刚买的粥放在桌子上,开了灯,声音很沉:“别玩了,伤眼睛。”

    时思子在被窝里一动不动,过了好一会儿,在被窝里说出一些赌气的话:“我就玩!我死了你不是更开心。”

    “你胡说八道什么!”靳言安想到今天差点出车祸,她又这样说,真生了气,语气很重,很粗暴的撩开她的被子。

    却没想到,被窝里的她,眼睛哭的红肿,脸因为憋气一直红着,抽泣着,却还是不肯大声哭给他看。

    那一刻,靳言安心脏像是被什么重重敲击了下,看到眼前那么难过的她,突然觉得,不管出于什么原因,都是他的错。

    靳言安鼻头酸胀,眼睛发涩,抬手抹着她眼泪,认真解释:“没跟你讲明白是我错,但我从始至终没跟她说过几句话,那信息我没看见。”

    靳言安当着她的面,把那条信息删除,把这个电话号码都直接拉黑。

    时思子终于大哭起来。

    “谁都可以,你不行。”时思子哭惨了,觉得他好讨厌,呜咽说着:“言安哥哥,你不可以。”

    你不可以跟她玩,不可以喜欢她。

    “我不会。”靳言安把她抱入怀里,小心的告了下白:“我心里只有你一个。”

    可惜,那个时候的她根本没有注意这句话。

    不管在她面前有多平静,但这次的事着实让他心惊。

    他知道代价,也真的没和时知媛说过话,这种事情,绝没有下次。

    -

    靳言安精确的看到时思子位置,大步走过去,在她身边坐下。

    “你…”时思子夹着的鸡蛋落进餐盘里,脸上带有疑惑,还问出话,时知媛也跟着过来了,看到时思子后脸色变了变。

    两秒对视,又各自收回视线,如同陌生人。

    若何瑶没听她说,还真看不出来两人这关系,是姐妹。

    何瑶故意问:“南律,要坐下跟我们一起吃吗?”

    靳言安把自己餐盘上的牛奶用吸管扎开,放到她面前:“趁热喝。”

    时思子笑了下。

    南媛盯着他俩,迅速回过神,脸上带有难看之色:“不用了。”

    人走后,何瑶冲时思子抛了个眼神。

    这位总裁拿捏的太到位了,既不装模作样,也不故意嘘寒问暖。他所表达的关心,就让人觉得,他和时思子已经在一起很久的样子,久到照顾她生活细节。

    吃完饭,靳言安拉着时思子到天台,时思子一直眺望远方,全程没说什么话。

    但靳言安也能感觉到,她不开心。

    他也知道是因为时知媛,你讨厌的人,跟你呼吸着同一片空气,都是让人难受的。

    靳言安:“要不要来我们公司当法务?”

    时思子摇头:“没事,律所里她动不了我。”

    靳言安看着她,顿了些许:“不开心跟我说。”

    “现在就不开心。”时思子笑,倒也没觉得有什么:“上班就没一天开心过,无语的案子当事人,嘴碎的同事,还有天天揪着你错不放过的对手。但能怎么办,我去你们公司能改善这个问题吗?”

    去了就能保证遇到的都是合得来的同事,当事人都讲理吗?不可能的,换个地方也是这样的。

    靳言安特别不要脸的笑:“那看到我你不是会开心点吗?”

    “才没有,少自恋了。”时思子笑着走到护栏处,俯瞰城市,沉默了一会儿,脸上笑意逐渐消失:“她怎么会改姓南?”

    靳言安:“姚芹芬嫁了新能源公司的南总。”

    时思子笑了,微不可颔的点了点头:“不知道我爸爸知道这个消息会怎样?”

    靳言安眼睑垂下:“早晚会知道的。”

    “我爸爸妈妈商业联姻你知道的,她们一直相敬如宾过日子,离婚的时候我八岁,我妈妈当时身体已经非常不好了,爷爷奶奶不同意离婚,但我爸爸却口口声声说找到了人生真爱。”

    时家清不是一个昏庸父亲,也不是一个逃避责任的人,若不是被姚芹芬迷的死去活来,他是不会抛下还在生病的妈妈和她的。

    妈妈和她小时候被绑架过,出车祸后,母亲残疾,而她也落下了病根。时家清一直内疚,对她们母女极好,但遇到姚芹芬后,宁愿把所有产业都过户给林自巧和时思子,净身出户也要和姚芹芬结婚。

    当年也是因为她和时知媛实在闹得不可开交,时家清才把她安置在另一处房子里的。

    时思子看着远方,眼神更多的是对父亲的那份凄凉感叹:“以为是人到中年遇到真爱,没想到却落了这个下场,最爱的女儿改了姓,管别人叫爸爸。”

    可悲又可笑。

    时思子突然问:“你是不是跟时知媛见过了?”

    不然怎么会知道姚芹芬又嫁人了。

    他可不是那么八卦的人,消息不会自动传进他的耳朵里。

    “年后见过。”靳言安站那儿,不动声色地看着她,但眼神有些犹豫:“因为相亲。”

    时思子气笑了:“什么?”

    相亲?

    跟时知媛?

    他想死吗?

    靳言安赶紧解释:“去不是相亲,是打算把话说清楚。但我当初不知道相亲对象是她。”

    时思子无所谓地笑笑,看样子并没有很生气的样子。

    但也是这种情绪,让靳言安很无奈又心疼。

    他情愿她跟他吵,跟他无理取闹,而不是现在这样一句话都不说。

    “你不要在我面前收起自己情绪。”靳言安有意无意的胳膊抬了抬,又放下:“不开心跟我说,别藏着掖着。”

    人都有私心,本不想告诉她,怕她多想,但是现在跟她说还能解释明白,但瞒着哪天被她发现了,那时候她听不进去任何东西,后果无法预见。

    时思子眼睛润了,从看到时知媛她就是不开心的,情绪是两面的,她现在有多尖锐曾经就因为时知媛流过多少泪,有多针对她曾经就有多委屈。那些委屈不会随着时间淡化,想起一次,就是再委屈一次。

    “你想听我实话吗?”

    靳言安抿着唇。

    她眼睛红透了,沾湿眼睫,声音很硬:“我讨厌她。”

    “讨厌她抢走我的一切。”

    时思子笑的有些悲凉:“但我没什么好失去的了。”

    爸爸,你,早就不在原来的位置了。

    回不到过去了。

    她再也没有以前的那种患得患失感,好像也不怕,靳言安被抢走了。

    -

    回到律所,时思子低头处理工作。

    时知媛跟周闲要求要有两个律师助理帮助她,律所也在招人,但这两天没人用,周闲过来跟时思子说:“小时,南媛那边缺人,这两天如果有什么急事,你帮一下忙。”

    时思子手中的工作停下,问:“为什么是我?”

    “她指定要你。”

    早该知道,时知媛不会这么轻易放过她。

    时思子:“可我没有时间,我手里有两个合同要起草,还有一个并购案子,这两天景律有个官司要开庭,我要准备案头工作。”

    “时间总是抽抽就有的嘛。”周闲跟她说话也算客气,走到她桌子前,看着一个文件:“这个并购案不着急,可以往后放一放。”

    忍住!

    时思子忍住眼底杀意,挂起笑容:“那我觉得,您要跟景律说一下,我怕耽误他什么事情。”

    “行,我跟天硕说。”周闲开心笑着:“麻烦你了啊。”

    时思子淡笑回应。

    要是平时,周闲哪会像这样给她笑脸,还过来跟她商量,会直接让她做,根本不会跟景天硕商量。

    她一个小律师,人微言轻,哪有说话的权利。

    不过是知道了她和靳言安的关系,稍微客气了点。

    没一会儿,周闲出来了,笑着跟时思子说:“天硕同意了。”

    “好的。”时思子应着,等人走后,把手里刚起草的合同往桌子上一撂。

    何瑶滑着座椅过来:“妖精开始给你找事儿做了。”

    时思子表示不想说话。

    半个小时后,时思子被时知媛叫过去。

    走进办公室,时思子象征性的敲门,进去后,客气问着:“南律师,找我什么事?”

    南媛头都没抬:“我这边有个英文文件,我现在发你邮箱,你翻译一下,明天中午十二点交给我,我还要复核。”

    说着,时思子手机收到提示,收到文件。

    下载超过20m。

    下载过后,时思子里面一目十行的英文,一直往下翻,两百多页。

    “两百多页?明天十二点?”时思子有些怒:“是不是太急了。”

    这都已经要下班了!是要她加班吗?

    时知媛笑着:“客户急着用。”

    “如果着急的话,你可以交给律所其他人,律所不缺有过留学经历的,我没有留过学,本土英语面对一些专业名词很有难度-”

    时知媛打断,脸上挂着无懈可击的笑容:“我相信你。”

    她如此笑着,要时思子主动跟她撕破脸?那她可就输了,她就是今天熬夜熬到死,也绝不低头。

    “可以,先跟你说一下,我能力有限,如果翻译达不到你的效果,那我没办法。”说着雄赳赳气昂昂的走出办公室。

    去打印了一份,看着两百多页的英文,她脑仁疼。

    “这太多了吧。”何瑶哀叹:“要不你拿翻译软件翻一下得了。”

    时思子怒:“那她岂不是更看不起我?以后我在律所的‘废物’名号更坐实了。”

    以后律所指不定怎么说呢?

    高中不就是让人这么疏远她的吗?

    翻译工作持续到了下班,才勉勉请强翻译了十页。

    她脖子都疼了,靳言安发来信息:【今天自己回家,我有个饭局】

    时思子:【好】

    到家时思子换上睡衣,扎个丸子头,坐在客厅地毯上打开电脑工作。

    过了会儿觉得眼睛酸疼,把自己眼镜找出来戴。

    英语真的是用到时方恨少,怎么说自己雅思也考了65,几年不使,好多单词都忘了。

    还有就是单词知道什么意思,把它翻译成一句话怎么就翻译不通。

    微信突然来声音;

    靳言安:【还没睡?】

    靳言安:【我刚回来,在楼下看你灯在亮着】

    时思子想了想,回复:【加班】{哭泣}

    五分钟,门铃响了。

    靳言安就看见这么一个鸡窝头。

    带着黑框大眼镜,满身疲惫,头发乱糟糟的‘怪物’

    迎他进门,时思子走进客厅,闻到味道,问:“你喝酒了?”

    “喝了点。”靳言安换上拖鞋。

    时思子坐回地毯上开始工作。

    靳言安拿起文件:“这什么?要你翻译?”

    “嗯。”时思子没抬头,看着英文文本,思考着怎么把它转换成标准式的法言法语。

    时思子看着那句英文,自言自语着:让代理人执行所有活动。说着就要打字。

    靳言安看了一眼,直接说:“赋予实际代理人权利执行全部活动。”

    时思子抬头,撇了撇嘴。

    她本来也会翻译,意思能说出这么个意思,但是法律文件要求严谨。

    “我刚刚。”她尴尬说着:“也准备这么翻。”

    “嗯。”靳言安长腿一坐,到她旁边,拿着文件:“你来打字,我来给你翻。”

    时思子小声说:“我自己…也可以。”

    别看不起人。

    大不了就加班做。

    靳言安随手翻了翻她刚刚翻译的几篇文字,脸色十分为难,商量着:“这样,我把电脑拿过来,你把你已经翻完的发给我,我来修改,你接着翻,如果最后你还没翻译完,我再帮你。”

    这话啥意思啊?

    她翻译的错的很多吗?

    还要修改。

    小时候那种被靳言安批改作业的恐惧又来了。

    “不行,你不能改。”时思子阻止:“你翻译的也不像我的水平,她知道肯定更看不起我。”

    靳言安眉头一皱,声音低沉:“谁?”

    他顿了一下,思考几秒:“时知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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