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初识
“你这傻丫头，你健健康康平平安安就好了。”周若兰摸了摸乔婉婉的脸说道。
乔婉婉问到：“如今公司出了这样的事，那些员工的家属们怎么样了？”
周若兰叹了口气：“婉婉，事到如今，妈也不能瞒着你了，公司的资金链早就出了问题，员工们陆陆续续要离职，可财务也开不出工资，现在这种情况，有些合作公司看在往日跟你爸的情分，解约的事都没明说，也没要求咱们索赔违约金…”
乔婉婉低下头，“无论怎么样，这些人的钱是要给的，都是在外打拼的人，家里肯定把希望都寄托在了他们身上，该有的慰问金还是要给。”
“话虽如此，变卖家产后也填不上这么大窟窿。”周若兰说道。
乔婉婉咬了咬嘴唇，抬头看向周若兰：“妈，没关系，我一点点努力，其他合作方的违约金要给，生意不能让他们亏了钱。”
“你这孩子，就是太正直，跟你爸的性子一模一样。”周若兰顿了顿，站起身向旁边的床头柜走去，拉开抽屉，拿出了一个档案袋。“婉婉，这是咱们乔家在淮滨所有的房产证，现在妈交给你。”
乔婉婉瞪大双眼：“妈，你这是做什么？”
“事态已经发生到这种地步了，窟窿要填，这些房子总能卖个价钱。”周若兰把档案袋放在了乔婉婉面前。
“那你…”乔婉婉欲言又止。
“放心吧，嫁给你爸之前，妈用自己的钱在郊区买了套房子，一直是为了不时之需，这些年我也一直没用上这套房子，想不到，用上这房子，居然是以这种方式…”周若兰哽咽道。
乔婉婉看在面前的档案袋，心里很不是滋味，她想着重建乔氏集团，可心有余而力不足。
乔婉婉有些懊悔，如果当年跟着乔洲一起经营家里生意，自己一定能学到很多知识，可偏偏自己喜欢演艺圈，对经商一窍不通，妈妈一个女人，虽然也明白一些行内问题，可有些事，终究敌不过经商多年的男人。
“婉婉，妈现在只有一个愿望，就是你别太累，你要知道，咱家的这个生意，接触的人和事都是你认知之外的东西，你要有心理准备。”周若兰倒了杯水说道。
“我知道，妈，我已经做好准备了，这些年，也能耳濡目染到一些知识。诶呀，妈，你放心吧，我已经24岁了，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我很清楚。”
周若兰欣慰地笑道：“婉婉，淮滨的事交给你了，妈下午四点的机票，飞洛杉矶。”
“洛杉矶？”乔婉婉很惊讶：“怎么突然要走？”
“你外婆在洛杉矶住了好久，前些日子摔了腿，妈不放心，想着现在公司也已经准备宣布破产，不如直接到你外婆那边去，她也不会担心这边的公司了。”
“那，你什么时候回来？”乔婉婉试探着问道，她心里明白，周若兰这一走，就不一定何时回来了。
“等你外婆腿好了，妈就回来。”
听着周若兰肯定的回答，乔婉婉却觉得像是一个无意义的承诺。
“好了，婉婉，时间不早了，妈要回去收拾行李去机场了，淮滨的事交给你，妈放心。”周若兰的声音越来越小，直到哽咽。
“妈。”乔婉婉红了眼眶，“那你记得常跟我打视频。”迟疑许久，乔婉婉说出这一句话。
周若兰点点头，拿起包走出了病房，头也不回的关上了房门。
看着周若兰的背影，乔婉婉流下了眼泪，刚才明明有许多话要说，可被周若兰决然的话给憋住了。
“妈，对你来说也算是一种解脱，对吧。”乔婉婉还在注视着房门，自言自语道。
一小时后，乔婉婉办完了出院手续；走出医院大门的那一刻，看着熙熙攘攘的人群和车流，竟开始迷茫，不知该去哪里。
这时电话响起，是导演付明；乔婉婉接通了电话：
“你去哪了？这么多天不见你人影，这么多服装还没整理，你还想不想干了？”
乔婉婉呼了口气：“老娘不干了，这活爱谁干谁干，我本来就没有薪酬，还没有我上镜戏份，你指使别人去吧，再见！”
说罢，她挂断了电话，拉黑了付明的电话号；她抬头看向天空，从未觉得自己如此轻松过。
如今丢了工作，现在要干的第一件事就是找新的工作；可这偌大的城市，有什么适合自己做的呢？
她提着包，向前方走去，看到一家咖啡厅贴着招聘公告，但是工资却不高。乔婉婉看着招聘公告说道：“算了，苍蝇肉也是肉。”
乔婉婉提着包进入了咖啡厅，有一个身材俊朗的男人也同样在求职。
“你好。”乔婉婉对男人打招呼。
男人回过头，也礼貌回应道：“你好。”
乔婉婉放下包：“你也是来找工作的吗？”
男人看向她回答道：“是的，老板让我在此等候。你也来当服务员吗？”
乔婉婉点点头：“这还是我今天找的第一份工作呢！”
男人低头微微一笑；这时，咖啡厅的老板拿着一台笔记本电脑走了过来，坐在了两人面前。
“你们好，我是这家咖啡厅的老板，你们叫我王总就可以了。你们二位都是来面试的吗？”王老板说道。
“是的，王总你好，这是我的简历。”男人把一个文件夹推到了王老板面前。
简历？！乔婉婉呆住了，她第一次求职，居然忘记了简历这么重要的事。
王老板点点头，又看向乔婉婉：“女士，您的简历呢？”
乔婉婉尴尬地扣了扣手：“我…我忘记带了。”
王老板点点头，他翻开了男人的简历，每一页仔细阅读后，合上了文件夹。
“先生，您的简历上说您是牛津大学毕业的，怎么会来我这里工作呢？我这只是一个小咖啡厅。”
男人解释道：“我刚毕业回国没多久，没有什么经验，我学的是经济管理，但我目前没有进企业的打算。”
王老板点点头，又问道乔婉婉：“女士，那你呢？”
“我…我是斯坦福毕业的，我曾在剧组里跑过龙套…”乔婉婉居然没有了底气。
王老板停顿一分钟后，说道：“是这样的，两位都是留学回国的，学历很高，但是我这里只是一间普普通通的咖啡厅，对学历虽然没什么要求，但我想招的是以前从事过这类行业的，起码也要会调制咖啡。二位不符合我们的要求，抱歉。”
王老板站起身，向两人握手致歉。乔婉婉和男人站起身，一起向咖啡厅外走去。
“原来你是斯坦福毕业的，胡佛塔是不是很漂亮？”男人问道。
“当然了，你去过吗？”乔婉婉抬头看向男人。
“我在读牛津的时候，去过一次美国，那时候我朋友过生日，举办派对，他们跟我说加利福尼亚州很好玩，我顺便就去了斯坦福。”男人说道。
乔婉婉点点头，两人一起向前方走去。
“对了，还不知道你叫什么，我叫顾南。”男人说道。
“乔婉婉。”
“乔婉婉，名字很好听。”顾南说道。
“你的也不赖！”乔婉婉笑道。
“接下来你要去哪？咖啡厅看起来并不适合你我。”顾南问道。
“还没想好，走一步算一步吧。”乔婉婉低头看了眼时间，已经下午三点半了。
想必，妈妈已经到机场了。
乔婉婉的表情霎时黯淡下来，顾南发现了变化，问道：“怎么了？”
“没事。”乔婉婉摇摇头。“时间不早了，我先回去了，很高兴认识你，顾南。”
“好，希望我们有缘再见。”顾南抱臂说道。
乔婉婉点点头，背上包，大步向前走去。
顾南看着乔婉婉的背影，总觉得这个人他很熟悉，这个名字好像在哪里听过。
顾南的手机响起，他拿起手机，也离开了原地，接通了电话：
“小顾总，你总算接电话了。”打电话的是顾南的助理苏朗。
“又怎么了？”顾南不耐烦道。
“小顾总，你知不知道你失联这几天，董事长多着急吗？”
顾南不屑道：“老爷子如果会着急，他何必冻结我所有银行卡和信用卡呢？”
“小顾总，集团上上下下都知道你跟董事长闹别扭了，这底下人总会说出一些不必要的闲话呀。”
“跟我有什么关系？”
电话另一头的苏朗焦头烂额，因为电话不在他手里，而是在董事长顾西林的手上。
听着顾南的回答，顾西林更加生气，站起身拿起了高尔夫球杆，在办公室重重地甩杆。
见到董事长生气，苏朗也不知道怎么做。顾西林说道：“告诉这小子，要么就再也别回来！”
电话那头的顾南听见了顾西林的话，也很生气地回答道：“好啊，正好我还不愿回去！”说罢挂断了电话。
苏朗看着被挂断的电话和生气的董事长，吓得一句话不敢多说。
顾西林放下高尔夫球杆，走向落地窗前，背对着苏朗说道：“小苏啊，你跟南儿的时间最久，也最了解他，如果你没办法把南儿劝回来让他好好当项目负责人，那你也可以去人事部领钱了。”
苏朗连忙低头回应：“董事长放心，我明白您的意思。”
顾西林点点头，苏朗以最快的速度走出了办公室，关门的那一瞬间，长呼一口气。
顾南上了车，打开手机后全是苏朗发来的消息。顾南看见集团的事情，就觉得心烦；索性关闭手机，踩下油门，回自己的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