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陈昭

    这是章之翰第一次讲课，很生硬。学生们更是一脸茫然，不知所云。

    “我们将一个人分为头，颈，躯干，四肢这四个部分。而每个部分又有若干个亚区。我们每个人都是按照这样的规则来生长发育。少部分人会有特殊。我们…”章之翰按照提前准备的内容推进着课程。

    “先生，那圣上也是这样吗？”插嘴的是林书，耷拉个脑袋。年纪很小的他眼睛里透着清澈的无暇。他提前浏览了这些书籍，这是他第一次知道人体构造。他从小就听说皇帝是真龙天子，跟普通人不一样。

    “圣上也是这样。”章之翰对于这个问题他不想多说，说错一句那就是九族再见。底下开始窃窃私语起来，都觉得章之翰这句话哪里错了。

    “这件事不要讨论，我们继续。”

    见章之翰不再多说，他们也乖乖闭上了嘴。

    “我们先来看四肢，你们说说何为四肢。”

    “四肢就是双手双足。”讲话的是钱云昇。

    “对，但是我们作为医者。知道这个是远远不够的，我们要知道这双手双足是由哪些构成的。甚至要熟悉每一块的作用”

    学生们听的津津有味，章之翰讲的大汗淋漓。但你要说效果，那等于零。章之翰看着课下抓耳挠腮的学生。

    如果没有实物放在学生们面前，他们是无法理解什么叫尺骨鹰嘴，桡骨颈，什么叫内上髁，外上踝。可是上哪去找实物呢，章之翰一拍大腿。

    “陈昭啊。”

    皇宫。

    “你给咱说说，他今天上课讲了什么，都给咱汇报汇报。”

    “是上位，今日上的是解剖。讲到人体，有学生问道：圣上也是这样吗。章公子答：是，之后没有接这个话。继续上课了”

    皇帝在躺在龙椅上眼睛微眯，他在权衡。作为皇帝，他第一要务是稳固皇权，第二才是发展。当他发现这件事会威胁他的地位，他会毫不犹豫的把事情扼杀在萌芽。

    “圣上，章之翰求见。”门外的太监禀报。

    “让他进来”皇帝心想，说曹操曹操就到了。

    “章疯子，又有什么事情要找咱啊。”

    “圣上英明，今天我要人。”

    “你要什么人，咱不都给你了吗？”皇帝有些不耐烦了，这个章家小子要求有点多了。

    “陈昭”

    “你要他干什么，他只跟死人说话，可教不了学生。”

    陈昭是京城有名的仵作，他有着一手熟练的刀工，行云流水。眨眼间就可以将人骨肉分离。不过他性格孤僻，不与人交流。所以大家都说他只跟死人说话。

    “我的解剖课业，没有陈昭上不了。”

    “那你去找他，找咱干什么？”

    “调用朝廷命官理应禀告皇上。”

    “混账，你怎么知道咱会给你，还禀告，又揣测圣意，诛你九族。”说着皇帝就要去拔床边的尚方宝剑。

    “圣上英明，草民还有一个请求。”

    “章之翰，你别太过分。咱没了你照样可以办学堂。”

    “圣上英明，草民这一次要的只是穷凶极恶的死囚尸首。要体格标准，最好跟程副使这样。”

    “…？？？？你说什么”站在旁边的程风感觉后背一阵发凉。

    “程副使莫急，我的意思是像您一样标准的。”章之翰连忙解释道。

    “好，咱答应你。死囚你要多少有多少，不够咱抓人砍了头给你。”

    “大可不必圣上，每七天一具即可让陈昭送去。”

    “准”

    京城府后厅。

    “啊嘁”刚做完一具尸体的陈昭打了个喷嚏。他以为是天气转凉。稍微的裹了裹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