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山中的少女
白冰河看着眼前这个脸上粘着些许污垢，看起来脏兮兮的女孩，心情异常沉重，他不知是老人为了让自己带走孙女才出此下策，还是真的只是场意外，总之，眼下这个情况迫使他不能袖手旁观。
“上官姑娘。。。你外婆已经死了。。。我会帮你一起处理外婆的身后事。。。你放心。。我答应过你外婆会照顾你。。。”
“你说的是真的吗？你会照顾婉婷吗？婉婷在这个世上已经没有亲人了。。。到了夜里山中狼群嚎叫婉婷一个人会害怕。。。”
“当然，从今日起，由白大哥来照顾你。”
听白冰河如此说，上官婉婷才擦了擦泪水，心情平复了一些，她缓缓站起身子在屋子内转悠，似乎在寻找什么，只见她翻出了一个破旧的木箱，打开后里面放着一套较新的百花裙。
“这是外婆留给我的新裙子，本来想除夕那天让我穿上一起去镇上逛逛，说是山里人进城不能穿的太寒酸，不然会让人瞧不起。”
上官婉婷小心翼翼的拿出那套粉紫色的百花裙，无比珍惜的抱在怀里。
“外婆不能陪婷儿去镇上了。。。也不会再给婷儿讲故事了。。。后山的杜鹃花也没人陪我去看了。。。”
上官婉婷说着说着又放声哭了起来，并且越哭越伤心，手里的那套百花裙都给哭湿了一大片。白冰河本欲伸出手去轻拍她的肩膀，刚抬起来又放了下来。
“上官姑娘。。。我看外婆走的安详，脸色还有些许红润，一定没有什么痛苦。”
“真的吗？”
“嗯。。。昨夜外婆已经跟白大哥交代好了，让我带你一起去外面看看，白大哥答应外婆会代替她照顾你，所以走得时候了无牵挂了吧。。。”
“嗯。。。既然外婆说让我跟着白大哥，那就说明她很相信你，外婆腿脚还利索的时候每次带我去镇里都把我紧紧拽着，不停地跟我说离那些陌生人远点。”
“白大哥。。。”
“别哭了。。。傻丫头，我们一起把外婆安葬了吧。。。”
“好。。。”
白冰河看着这间破旧简陋的草屋，心里一阵酸楚，他难以想象眼前这位已经离世的老人生前是怎么活过来的。草屋后面的不远处有两堆矮矮的黄土，那里便是上官婉婷父母的坟墓，白冰河将老人葬在了两人的旁边。
“一念心清净，处处莲花开。我想外婆即使到了那边，也依然会默默的守护着你。”
白冰河望着三座并排着的坟墓，心中想到了白家庄内那个埋葬着白家三百一十二口人的地方，一股怒火，无名而生。
“走吧，婉婷，从这里下山路途遥远，白大哥带你从天上过！”
“从天上？”
“对，是不是很好奇？”
“白大哥你会飞吗？”
“对呀！”
“太好咯，婉婷要飞咯，像小鸟一样飞上天咯！”
“来，你上我背来。”
白冰河蹲下身子，示意上官婉婷爬上他的背，上官婉婷开心的一跃而上，差点把白冰河扑倒。
“抓好咯！我们走！”
白冰河提气腾空而起，一下跃至群树顶上，只见他脚尖轻轻一踮，便可向前飞跃数百米。
“哇！白大哥你好厉害啊！”
“哈哈！”
“白大哥，你不会是神仙吧？”
“可能是哦？”
“真的呀！我也想做神仙！”
“哦？为什么呢？”
“听说好人死了就会上天，我做了神仙就能见到外婆啦。。。”
“。。。”
白冰河背着上官婉婷一直赶路到中午，二人落在了沿途的一个小镇前。
“白大哥，这个镇比我们山下的大好多哦！”
“以后带你去商洛城，那里比这大百倍。”
“百倍？！”
“那得有一座山那么大咯！”
“嗯。。。有吧。”
上官婉婷望着这个偌大的小镇，开心的忘乎所以，只见她兴致勃勃的跑在前头，东瞧瞧西看看。
“哪里来的野丫头！滚开！”
一队身穿军服的壮汉正大摇大摆的在街上游荡，刚好撞上了东张西望的上官婉婷。
“啊。。。外婆。。。”
上官婉婷露出了惊恐的表情，本能性的呼喊起了外婆，眼前这些人高马大的壮汉看上去像是会随时揍她的样子。
“跪下！给她道歉！”
一道白光闪过，白冰河不知何时已经掐住那名壮汉的脖子，白冰河虽然身子看着单薄，但个子却高出对方不少。旁边随行的其他几名壮汉见势准备上前帮忙，全部被白冰河强大的魂力压制到两腿无力跪在地上。
“大。。。大侠。。。要断气了。。。”
那壮汉苦苦挣扎，试图掰开白冰河掐住脖子的手，可无奈他怎样用力，白冰河的手指依然纹丝不动。
“跪下！给她道歉！”
“好。。。好。。。先。。。放。。。开。。。”
白冰河忽然松开手来，那壮汉就自然而然的跪倒在地，也不知是被魂力压制还是自己跪下的，总之动作行云流水，没有丝毫卡顿。
“姑娘。。。对不起。。。小人有眼不识泰山。。。对不起。。。”
上官婉婷害怕的抱着白冰河的双腿，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混吧！”白冰河冷冷的说道。
“是是。”
那群壮汉如释重负的起身就跑，快的好像前面有掉在地上的钱等着他们去捡一样。
“有没受伤？”
“没有。。。白大哥。。。这里的人好凶。。。”
“不怕，是白大哥没有保护好你。。。”
白冰河心疼的摸了摸她的头，上官婉婷虽然和白冰河只差了四岁，但个子却只到他的腰间。白冰河看着她身上脏兮兮的衣服思忖了片刻说道：“婉婷，要不把外婆给你买的裙子穿上吧，你身上这套都脏了。”
“不行，外婆说了这裙子要除夕那天才能穿呢。”
白冰河望了望四周说道：“待会去裁缝店给你做一身新衣服好不好？”
“真的吗？好耶，又有新衣服咯。”
上官婉婷开心的原地蹦跶，正当二人准备去附近的裁缝店时，不远处的大榕树下正围着一群人在那议论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