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托孤
“外婆，母鸡杀好啦。。。”
这时那女娃儿拎着一只被扒的光溜溜的老母鸡跑进屋来。
“半只炖汤，半只拿来炒了吃。。。”
“要放辣椒吗外婆？”
“白公子能吃点辣子吗？”
“可以。。。可以。。。”
“白公子别看我这女娃儿小，干起活来利索的很，平日里砍柴做饭烧水都是她一人张罗，可怜这女娃儿父母死的早，留下我们老小在这山沟沟相依为命，不过婷儿像她妈，长得水灵。。。”
“这姑娘今年多大了？”
“14！”
那女孩儿转过头来抢着答道。
“好好炒你的鸡肉，别给炒糊了！”
“哦哦~”
女孩儿做了个鬼脸继续转身炒菜。
“公子能否告诉老朽姓名？”
“晚辈白冰河，老人家叫我冰河便是。”
“冰河，好名字。我这女娃儿名叫上官婉婷，她父亲原本是一江湖剑客，后与她母亲为躲避仇家在此隐居山中，婉婷生出来不久后二人因病双双去世。”
“外婆，你这个故事我听过好几遍啦！”
“住嘴，臭丫头，外婆是说给白公子听，你瞎掺和什么！”
老人家嘴上骂叨，脸上却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上菜啦！”
“不准夹，怎么教你的，要让客人先吃！”
“哦哦~”
上官婉婷看着盘子里冒着热腾腾香气的辣子鸡直吞口水。一旁的白冰河忍不住笑道：“老人家，还是给上官姑娘先吃吧！”
“你是好人！”
上官婉婷对着白冰河笑道，随即夹着一块大肉就往嘴里塞，她吧唧吧唧的嚼着嘴里的鸡肉，露出满脸幸福的表情，那鸡肉的油汁从她的嘴边溢了出来。
“瞧你那吃相。。。公子见笑了，请尝尝这娃子的手艺吧。”
白冰河点头示意，随后夹起一块肉塞进嘴里。
“确实不错！好吃！好吃！”
白冰河不知是自己吃了几天干粮，还是这辣子鸡真炒的好，总之吃起来确实口感美味，香气四溢。
“公子试试这老母鸡汤。。。”
“不错！汤也不错！”
白冰河喝了赞不绝口，一旁的上官婉婷得意的脑袋直晃。
“上官姑娘的手艺确实不错！”
“外婆！我吃饱啦！我去干活咯！”
“嗯。。。慢点。。。”
“老人家。。。上官姑娘才吃了几口就饱了？”
“我们平日里都是吃些地瓜野菜，偶尔有鸡蛋搭配搭配，每次都只是吃到四五分垫垫肚子，吃久了便习惯了，何况她还小，不知饱为何物，这山中虽也有许多野果野菜，但婉婷毕竟还小，我不允许她走的太远，万一遇到野兽什么的就麻烦了。”
白冰河听后黯然伤神，他知道眼前的老人为了招待他把家里唯一的母鸡给杀了，当他听到女孩已经把吃不饱当成一种习惯时，心中顿感羞愧。
“老人家。。。我这里有些银子，留给你们买点吃的。。。”
“不用啦。。。从这到镇上要两天，老朽腿脚不便去不了，让婉婷一个女娃儿自个去我也不放心，这钱给我们也没用。倒是公子一路修行，需要钱财傍身。”
白冰河听后不知怎样应答，这时上官婉婷背着一捆砍好的柴火进来屋里。
“外婆，你看我今天砍得快吧！”
白冰河看着上官婉婷将背上一大捆木材放到地上时惊讶无比，那木材看过去少说也有五六十斤重，而她看上去却瘦弱无比，明显没那些木材重。
“这么重的木材都是她一个人砍的吗？”
“嗯。。。这里也没有别人了。。。”
白冰河觉得自己很蠢，怎会问出这样的问题，这些木材不是上官婉婷砍的，难道是眼前老人砍的？之后白冰河再也没有心思吃桌上的那些鸡肉，他想留给这对婆孙吃，自己本只想蹭顿饭，没想到却把她们唯一的母鸡给杀了。晚饭过后，老人家示意上官婉婷去先睡，女娃儿也很听话的进屋去了。
“白公子，老朽有个不情之请。。。”
“老人家请说，只要白某能做到的尽管说便是。”
“老朽。。。想你帮我照顾婉婷。。。”
昏暗的烛光下，老人的神情就像那可能随时被风吹灭的蜡烛一样闪烁不定。
“这。。。晚辈不怕明言，白某身背家族血仇，自己都居无定所，婉婷姑娘跟着我只会受累。。。”
“大鹏一日同风起，扶摇直上九万里，老朽别的没有。。。相人还是挺准的。。。白公子满脸贵相。。。他日必有大成，我这姑娘虽不像名门闺秀般学识渊博，举止端庄。但也算长的清秀，且能吃的了苦，烧的菜也凑合。少侠若不嫌弃，带在身边服侍你。。。老朽只求少侠能给这丫头一碗热饭，有个遮风挡雨的地方便可，她从小苦命。。。没过过一天好日子。。。”
“老人家。。。要不然我给他找个好人家。。。跟着我真的不方便。。。我会找个有钱的人家好好安置婉婷，待我有空的时候都会去带她来看看您。”
白冰河露出了极其为难的表情，其实他也很想帮帮这对婆孙，可自己除了有一身武艺还有什么，如若白家还在，还能带其回到家中，如今的他其实跟这个女孩一样，也是孤苦伶仃。
“好吧。。。是老朽厚着脸皮麻烦公子你了。。。这话老朽本不应该说的。。。公子早些休息吧。。。”
老人说完话后，自顾自的往屋里走去，那落寞的背影，让白冰河揪心不已。这一晚，白冰河辗转反侧，满脑子都是老人的恳求，那落寞的背影在他脑海中挥之不去。次日天微亮，白冰河便被女孩的大声喊叫给惊醒。
“外婆！外婆！你说话啊！外婆！”
上官婉婷凄厉的喊声夹杂着断断续续的哭声从屋子里传来，白冰河慌忙起身往里冲去，一进屋便看到老人一只手挂在床沿任由其摆动着，双眼紧闭，无论上官婉婷怎样摇动呼喊都没有任何反应。
“断气了。。。”
白冰河摸了摸老人停止的脉搏呆呆的说道。他望着哭的泣不成声的上官婉婷不知所措，不明白为何一夜之间会发生如此大的变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