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奶奶，我非小夭不可
站在太夫人的立场上想，这些都没有错，璟想反驳却不知道如何开口。
半晌后。
璟说：“奶奶，我支持玱玹王子，并非都是为了小夭，这天下需要一位真正胸怀天下的君王。玱玹的胸怀和才干都让我十分佩服，正因为如此我才说服丰隆一起支持玱玹。”
“够了，你想娶小夭，为什么不等我死了再说，你就这么着急，想把我活活气死吗？你这个孽障。”
太夫人十分激动，剧烈地咳了几声，竟然咳出了血。
小鱼赶紧过去给太夫人顺气。
璟上前几步，眼中透出无奈与悲伤。
许久后，他说：“我自小没有爹爹，娘又早早离世。这世间仅有您和大哥两个亲人。我与大哥……不可能得到他的祝福。可是，可是，我想得到您的认可，您是我最亲的人。”
璟犹豫了一会儿，继续说：“奶奶，您一直问我，失踪的那些年，到底发生了什么？那段回忆痛苦不堪。
我本不想再去提起。我被人羞辱折磨了四年，不再是什么青丘公子，我比路边最肮脏的乞丐都要肮脏。
我已经心死，是小夭救了我……我身上的伤恐怖丑陋，连我自己都没勇气面对。她对我却视若珍宝，帮我清理伤口，给我讲故事，给我洗头发……给我起名叫：叶十七……”
璟讲述着她与小夭是如何认识，与相知相爱的经过……
璟情绪激动，潸然泪下的讲述着与小夭之间一桩桩，一件件小事……他一会儿哭，一会儿笑，一会儿沉默，一会儿凝神想着什么？
屋内十分安静，太夫人半躺在榻上闭着双眼，好似在听，又好似睡着了。
她的婢女小鱼静静地聆听着。
不知不觉，两个时辰过去了。
璟把与小夭相识、相知、相爱的经过全部讲了一遍。抬头看了一眼太夫人，太夫人双眸紧闭着不说话，小鱼感动的泪流满面。
璟重重向地上磕头说：“奶奶，我一直知道，小夭离开了我，依旧会过的很好，不是她缠着我有什么图谋，是您的孙儿离不开她，非她不可啊。”
璟抬头看着太夫人接着说：“奶奶，我知道你的顾虑，怕涂山氏卷入王权争斗，我保证，以后一定事事以涂山氏的利益为先，定把家族放到第一位，望奶奶放心。”
璟又向太夫人行礼磕头说：“母亲在世时，就同我说过，找相伴一生的人，最重要就是要看双方有没有真心。奶奶，我与小夭真心相爱，请奶奶成全。”
太夫人动了动嘴唇，想要说什么，却始终没有开口。她对璟挥了挥手，示意让他先退下。
璟还想再说些什么，小鱼说：“族长，您先回去吧，容太夫人想想。”
因为跪的太久，璟起身时身体有点发麻，身体晃了几下，行礼后退了出去。
璟走后，太夫人才睁开眼睛，双眸中噙满了泪，她何曾不知人世间，真情最为难得。
太夫人喃喃道：“小鱼，我是真的老了吗？为了家族，涂山氏的夫人绝不可能是高辛王姬，可是听到璟的这些话，这孩子吃了太多的苦。难得遇到一个真心人……”
说完这话，太夫人深深叹了一口气。
小鱼因为感动，满脸都是泪，她跪下请求说：“太夫人，奴婢侍候您几百年了，也算看着族长长大。我看族长对那高辛王姬，确实动了真情。高辛王姬也是真心爱慕族长，如若真要将人拆散，怕是……”
“怕是什么？”
“怕是会走老爷的路啊，族长为王姬已经躺了37年，难道真要把族长逼死吗？”
太夫人眉头紧蹙，深邃的眸子里淌出隐隐的冷色，想到当年，儿子为情殉情……
丈夫早逝，儿子早逝。几千年来，多少个日日夜夜……她一个女人苦苦支撑着整个涂山氏。
她恨涂山家男人软弱，竟为了女子，能舍弃性命，可是，可是……
篌不堪重任，如果璟再被逼死，那涂山氏……
她不敢再往下想。命小鱼叫来几位族中长老，商议此事。
太夫人把涂山氏与防风氏解除婚约的事，告诉了几位长老。隐瞒了防风意映怀孕的事，不过昨日动静可不小，想来几位长老也听到了一些风声，并未多问。
太夫人说璟想娶高辛王姬。
本想着几位长老会反对涂山氏与高辛联姻。
没想到的是，几位族中长老一致同意。
钺长老笑着说：“没想到璟才当上族长，就被高辛王姬看上了。真有本事，以后若与高辛联姻。我们涂山氏的生意，真正的遍布大荒了。”
轩辕和高辛物产截然不同，因为两国联系并不紧密，若涂山氏与高辛联姻，必定能促进两国货物流通，惠及两国百姓。
物产流通，互通有无、互惠互利，对整个大荒的百姓和涂山氏都是好事。
另外几个长老，也纷纷点头呼应。
太夫人松叹了一口气，难得这些老家伙如此想得开，此时才觉得自己的想法过于狭隘了。
傍晚璟带着小夭来给太夫人把脉。
太夫人嘴角挤出一个笑说：“有劳王姬了。”
小夭向太夫人行礼，笑说：“不麻烦，太夫人觉得今日如何？”
“还好，王姬给的药很有效。”
小夭走过去，把手搭在太夫人的手腕上，一会儿她收回手，莞尔一笑说：“太夫人您的身体恢复的很好，只要按时吃药，定可减轻疼痛，延长寿命。”
太夫人凝视小夭一眼，这女子虽是高辛王姬，却一点不娇弱，说话脆生生的，不卑不亢。
她暗暗觉得，璟的眼光真不错。
璟站在一旁，看到太夫人看小夭的眼神温和，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一点。
太夫人对璟说：“璟儿啊，奶奶命小鱼炖了参汤，你出去看看炖好了没有？”
璟看了一眼太夫人和小夭，明白太夫人想支走他。他想离开，又怕太夫人为难小夭。
他站着，不知道该出去，还是不该 ，正在犹豫之际。
小夭对璟点了下头说：“璟，你去吧。我留在这里陪太夫人说一会儿话。”
太夫人看着一脸紧张的璟，笑道：“璟儿，你怕我吃了小夭不成？”
璟身体微微一怔，向太夫人行礼后告退了。
屋内只剩下太夫人与小夭。
小夭开门见山道：“太夫人有什么话，尽管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