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71 回忆18
程、秦两家今晚都在姜家吃饭，十分热闹，趁着长辈在厨房包饺子，姜宜宁拉着程绪和秦淮到院子里做花饼。
程绪换下了校服，穿着很简单的白衬衫，米色长裤，气质干净，秦淮白体恤沙滩裤，很随意，那种懒散劲自然流露。
姜宜宁在揉面粉，秦淮走过来一把拿过她手里的面粉自己弄，“就你这力气怎么揉？都没点劲道。”
“就你会。”姜宜宁‘切’了声，“我去看看程绪。”
秦淮：“你那事真不打算和程绪说？”
“不了。”姜宜宁，“放心，我给程绪准备了礼物，等会儿我就把东西给他！”
秦淮挑眉，有些意外道：“呦，没想到啊，祖宗也能想这么周全了？”
“你想不到的事多着呢。”姜宜宁摆手，笑着走开了。
她走到程绪身边，目光落在他粉白色的手上，因为在团面粉，腕骨在发力，白皙的手背上青劲爆起，清晰的血管张力十足。
姜宜宁声音不觉间自然放软，唇角勾起一抹好看的弧度，“程绪，秦淮说我干不来，你能教我团面粉吗？”
程绪掀起眼皮，黑眸凝视着她，轻抿薄唇，“好。”
姜宜宁顿时眉开眼笑，侧脸看他怎么弄，打算好好认真学一下，让秦淮刮目相看。
谁想到身后传来一阵冷香，是程绪的香味，他的气息紧紧包围着她，姜宜宁瞳孔放大，有些紧张起来。
程绪站在她身后，双手握住她的手，姜宜宁思绪骤停，脑子一片空白，只能感受到鼻尖传来的气息以及指尖传来的柔腻。
面粉有些冰凉，程绪的手却温热，她来不及细想，他就带着她一起团起了面粉。
姜宜宁愣住了，一双手由她摆布，好一阵后，面粉团好了，程绪松开她，可那股冷香依旧萦绕在她鼻尖，涌上心头，久久不能散去。
程绪转身，又和她到了安全距离，认真做起了鲜花饼。
秦淮与他对视，意味深长地笑了。
程绪淡眸，不动声色地移开目光，假装认真地做起手上的活。
只有他清楚，从他覆上姜宜宁手的那一刻起，他的思绪就都乱了。
姜宜宁终于反应过来，程绪刚刚竟然亲自教她团面粉！手把手地教！
她弯起唇角，笑容显而易见。
姜宜宁凑近他，软声道：“程绪，刚刚……我还没学会呢。”
“嗯，自己学。”程绪没抬头，淡淡应她，不过，声音里带着些许笑意。
姜宜宁撅嘴，但也不好意思再缠着他教自己，她回到了先前站的位置，心不在焉地揉了几下面粉。
几秒后，她侧头，笑容璀璨，“程绪，我给你准备了礼物，要不要啊？”
忽而，程绪手上的动作停了，低眸看着她，低沉的嗓音泛起温柔，别样的诱惑，“什么礼物？”
“那肯定先不能告诉你呀。”姜宜宁突然有了个主意，“你得自己去拿。”
“在我的书桌上。”姜宜宁弯眉，“要不要呀？”
“嗯。”程绪看着她，“你不和我一起上去吗？”
“不了，我就在这等你。”姜宜宁催促他，“快去吧。”
程绪转身，去了二楼她的房间。
果不其然，她的书桌上放着一本原木色的素描本，他翻开，有些惊讶。
画上的人是他，时间是在昨天，放学回家的路上。
他站在前面，留下一个干脆利落的背影，她站在不远处，眼眸看向他。
这幅画里，她的眼中只有他。
程绪又翻了一页，是他体育课站在树下的样子，她没画自己，但却可以看见少年微仰着头看的方向。
她站在那里，目光所及之处。
他又翻了一页，繁茂的绿叶，穿堂风经过，他站在窗台外，窗帘被风掀起一角，他站在夏日清风里。
程绪心跳漏了半拍，他又继续往下翻，全是他的画像，只关于他。
他翻了大概两分钟，秉持着惯性翻页，可下一页却没有了，因为是活页，所以这本素描本不厚，他突然想，她其他的画里是不是也是他呢。
不管是与不是，不可否认，这一刻的程绪是愉悦的，姜宜宁真的很会哄他。
秦淮以前调侃他，说他太好哄了。
他只是笑笑，其实他也知道，他不是个好说话的人，只是对象是她，就很好哄了。
程绪轻笑出声，合上画本，突然，目光不经意地落在一边的笔记本上，里面有一个粉色的信件，挨着素描本的边角。
他挑了下眉，以为这也是她送的礼物，抽出信封看，下一秒，他眸色幽深。
情书。
没有署名，送给谁？
这字迹一定是她写的。
半秒后，他突然想起那些话。
“欸，听说姜宜宁和宋迟早恋，程绪，姜宜宁不是你妹妹吗？你知不知道？”
“也没什么，有人误会了姜同学和宋迟的关系，说姜同学写了封情书给宋迟。”
原来，不是空穴来风，她真的写了封情书，给宋迟。
程绪自嘲，‘自作多情’这四个字放在他身上没人可以比他更贴切。
他冷笑了声，眼眶却红了，他抿紧唇，握着信封的指尖不自觉地想收拢，但在下一秒却又被他松开，程绪放好东西，出去。
他刚走到楼梯边，就见秦淮凑近姜宜宁，问道：“祖宗，跟哥哥说说，你给程绪送了什么？”
“没什么，我能送什么？”姜宜宁，“宋迟的事你记得别和程绪说，知道吗？”
“嗯。”秦淮笑了笑，“真不打算告诉我你送了程绪什么？”
姜宜宁淡笑：“真没什么，就素描画。”
“没了？”秦淮挑眉问道。
“嗯。”姜宜宁点头，她垂眸，其实她还有礼物送给他，最近很流行给喜欢的人织毛衣，她也偷偷买了毛线，打算给程绪织围巾。
她弯眉，“秦淮，你操心操心自己吧。”
程绪插兜的手不觉收拢，扯唇苦笑。
他沉了沉眸子，下楼，姜宜宁见他下来了，赶紧朝他过去，眼睛亮晶晶的，“礼物收到了吗？”
程绪凝眸不语，姜宜宁以为他不喜欢，有些紧张，尴尬笑道：“没关系，不喜欢也没事，我可以再准备别的。”
“姜宜宁，不用了。”程绪黑眸深邃，看不出情绪，淡淡开口。
姜宜宁觉得他心情不太好，“我是不是惹你生气了？我的礼物你很不喜欢吗？”
她有些委屈，先前的欣喜已然消失得无影无踪。
刚刚上去的时候他心情明明很好啊，怎么下楼就变了？
姜宜宁想不通，委屈地看着他。
程绪低眸，漆黑的眸子一眼不眨地看她，突然，他勾了勾唇，淡笑：“别多想，我身体不太舒服，先回去休息了。”
“哦，这样啊，我还以为你是我惹你生气了呢。”姜宜宁松了口气，她上前，想像从前一样去拉他的胳膊，可却被他不动声色地躲开了。
她愣住了，心里突然好像有什么东西漏了，姜宜宁抿唇，干笑：“那好，你回去休息吧。”
程绪没接话，转身走了。
看着他的背影，姜宜宁侧头对着秦淮说：“程绪怎么了？怎么忽然就不开心了？”
“好像也不是不开心，他还对我笑了。”姜宜宁，“秦淮，你觉得他是真的开心吗？会不会是真的不喜欢我的礼物啊？”
“不会。”秦淮低眸。
他比谁都清楚程绪喜欢姜宜宁这个事实，他不是一个很好说话的人，但只要对着姜宜宁，他总会轻而易举地妥协，对象是姜宜宁，他就会变得很好哄。
姜宜宁情绪低落，秦淮安慰他，“没事，他一个男生的想法谁猜的准呢，不如哥哥帮你去探探情况？”
姜宜宁笑，“嗯，谢谢啦。”
“没事，我去看看程绪。”秦淮挑眉，走了隔壁程绪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