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62 回忆9
几人回来的时候苏明黎正拿着手机出去，姜宜宁问了句：“妈，您去哪儿啊？”
“你干妈叫我去打麻将呢！”苏明黎笑，先是看了眼女儿身后站着的秦淮，而后瞥见女儿旁边的程绪，眼神又柔和了不少。
姜宜宁挑眉：“您不吃饭了？”
苏女士悠悠开口：“回来再吃，你爸会给我留饭的。”
姜景文对苏女士多好姜宜宁清楚得很，她语气无奈，带着点撒娇的意味，“好吧。”
“绪绪，小淮，你们就先在这玩会儿啊，等会儿就做好饭了！”苏明黎对着程绪和秦淮温和地笑了笑，踩着高跟鞋出去。
姜宜宁打算把书包放下来，却不想被程绪提住了书包，她愣了下，程绪拉住她的书包带子，她身上一轻，书包被卸下来了。
姜宜宁动了动唇，半秒的功夫，她眉梢一动，明媚一笑，声音清甜，“谢谢啦。”
她这声‘谢谢’叫得清脆缠绵，尽显少女的娇俏，程绪不由地滚了滚喉结，睫羽轻颤，他的眉眼很淡，但眼底可见笑意。
“不用。”他清朗低沉的嗓音泛着冷然，像是山间雾凇，又像是澄净甘泉，清冽而醇迷。
秦淮随意靠在沙发里，姿态闲散，嘴角略弯，乐悠悠地看着他们。
姜宜宁余光正好瞥过秦淮，两人目光对上，他朝她挑眉，唇角止不住地扬起。
瞧他那看戏的得意劲！
姜宜宁在心里吐槽了一句，随后弯眉一笑，“你们先坐，我去厨房看下我爸。”
程绪淡淡点头，轻‘嗯’了声，目光追随着她，可在她望过来的时候又先一步移开，以至于姜宜宁根本没发现他的眼神。
秦淮不动声色地看俩人的动作，‘啧啧’了两下，漫不经心又略显嫌弃。
姜宜宁甩给他一个刀子的眼神，秦淮非但没收起他那副欠打的样子，反而得寸进尺了。
她和秦淮的无声交流被程绪尽数收入眼底，他神色未变，眼底却并未看出什么波澜起伏。
姜宜宁从书包里拿出一包水果糖，递给程绪，眼神略有紧张，“给你的，我中午特意买的。”
程绪微微惊讶，“谢谢。”
“你不尝尝吗？”她的瞳仁乌黑发亮，肉眼可见的期待。
程绪唇角稍扬，低头拿了一颗糖，剥开糖果纸，把糖果放进了嘴里。
姜宜宁眨了下眼，“好不好吃？”
“嗯。”他唇角漾开一点笑意。
姜宜宁嘴角翘起，“那我先走了，你在这等我会儿，我马上就回来啦！”
“好。”程绪唇边勾着浅浅的笑，清冷英俊的脸更加生动，像是溪水流过落在青岩上，清脆悦耳，让人心生欢喜。
姜宜宁勾唇，视线落在他的薄唇上，他刚刚吃过水果糖，唇色更为艳色，让她生出旖旎的心思。
姜宜宁舔了舔唇角，迅速转身进了厨房。
秦淮摇头轻叹，语气懒洋洋的，“程绪，你说姜姜怎么就不给我糖呢？”
程绪轻嗤了声，坐进沙发里，掀了掀眼皮，随意道：“我哪知道。”
“行，你不知道。”秦淮纵容地笑了声，看向他的水果糖，“你那水果糖给我吃呗？反正你一向不喜欢。”
“你怎么知道我就一定不喜欢？”程绪抬眸看了眼他，眉梢染上散漫而的笑，有些玩味，又有点像是在争锋。
一股微妙的气流在空中弥漫，两人静默对视。
秦淮勾了勾唇，饶有兴致地看着他，悠悠点头，“哦，那你吃吧。”
程绪又剥了一颗糖放进嘴里，他眉梢染着淡笑，好兴致地问：“要么？”
秦淮挑眉笑了，温声道：“谢了。”
他接过程绪递的水果糖剥开，不紧不慢地嚼着糖，随后，他看见程绪把水果糖认认真真地摆好装到了校服袋子里。
秦淮眉梢一动，有些惊讶，但很快又神色如常，这人是程绪，就不奇怪了。
他一向把那小祖宗的东西当作宝贝似的，但对着人家的时候又比较沉默，清冷的气质总是让人自然而然地感受到那种淡漠。
他不像程绪，他会漫不经心地和他人玩乐，嘴角擎着漫不经心的笑，好脾气，懒懒的，有些痞气，却也温和，但也会有阴鸷的一面，迫人的眼神，轻蔑的语气，嘲弄的目光。
程绪不一样，他气质清冷，不像他那般不着调，也不似他明面上那般温和，他身上总散发着一股淡漠的气息，叫人疏离，实在难以接近。
他礼貌谦逊，板正，大多时候比较沉默，不屑于虚伪与蛇也丝毫不在意那些人情世故，他沉浸在自己感兴趣的世界里，或许在外人看来有些木讷，情绪不敏感，可沉默是他的态度和行为方式，可以省去不必要的麻烦。
他是他们感情的旁观者，看得最是清楚，可他作为朋友不能干涉，只能他们自己解决，但要是时机刚好的话，他会点一下。
那小祖宗对于爱情这方面，比较迟钝，得有人点破，她才能肯定心里徘徊的想法。
现在她确认心意了，他看得出来程绪喜欢姜宜宁，但有些事他不便插手。
秦淮似笑非笑道：“程绪，你现在是喜欢吃糖了还是只喜欢吃姜姜给的糖？”
程绪眸色幽深，扯唇淡笑：“秦淮，你今天话很多。”
秦淮笑了，“我一向话都这么多啊！”
程绪嘴角带笑，一脸正色，“你呢？”
秦淮瞳孔微缩，笑了，慢悠悠地开口：“那当然是因为姜姜给的呀。”
程绪眼眸一沉。
秦淮挑唇，“我本来就喜欢吃水果糖。”
程绪低眸，恰好姜宜宁端着菜从厨房出来，他起身，帮着一起，秦淮也自觉地站起来加入了端菜行列。
姜景文同志还在厨房忙活，把熬好的汤盛出来，三人帮着一起端菜，没多久，把一桌子菜都端上桌了。
姜景文同志把汤端上来放好，程绪早已经把碗筷放好，几人坐下。
“吃饭！”姜景文兴致很高，看得出来很是高兴，他自己倒了杯酒，喝了一口，看着对面的两个男孩，“喝点？”
两人默契十足地摇头，姜景文爽朗地笑了声，本来也就是逗逗他们，“吃吧，这些可是都我的拿手好菜！”
姜宜宁夹了一勺泡椒鲜笋放进程绪碗里，笑意很深，“你不是最喜欢吃这个了吗？”
她邀功似的笑了，“这可是我特意告诉姜同志说你喜欢吃特意给你做的！”
“谢谢。”他低头尝了一口，忍住喉咙里的不适，抬眸淡笑，“味道很好。”
姜宜宁顿时笑容满面，她又夹了一大勺放进他碗里，秦淮不动声色地看着她的动作，目光瞥见程绪将食物直接吞咽下去，他眉头紧了紧，倒了杯水递给他。
程绪眼神和他对上，无声地道了声谢，端起水杯喝水。
姜景文同志脑子想得简单，洞察力没有苏明黎那么敏锐，他还以为是程绪噎着了，关心道：“绪绪，慢点吃，没人和你抢的。”
姜宜宁夹菜的手一顿，看着坐在他旁边的程绪，问道：“是不是太辣了？”
程绪摇头，“没有，是我吃得太急了。”
秦淮忍住笑意，看着程绪目光调侃。
姜宜宁有些不明所以，她扯了扯程绪的袖子，眼神疑惑，像是在问他哪里不舒服。
程绪嘴角稍扬，安抚似的拍了一下她的胳膊，姜宜宁见他没什么别样的情绪，索性不问了，安静吃饭。
姜景文同志丝毫没察觉到半点不对劲，一个劲地给孩子们夹菜，时而喝口小酒，扯起话题和他们聊天。
这顿饭就这样过去，姜景文喝了酒，姜宜宁让他先去休息，几人留在客厅收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