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你个老东西
元妙瑜便也听话的放下这边与季如风的针锋相对，依言跑到皇兄身边，一边好言哄着，一边对饮。
座下几位大臣面面相觑，脸上难掩尴尬，却也只能勉强的闲聊几句。
可皇帝似乎全然将座下的人都忘记了，只同元妙瑜和皇后说着话，说到兴奋处更是一杯接着一杯。
皇后本想劝说两句，却被皇上骂了回去，这下更是无人敢劝了。
到最后竟然真的醉倒在席上。
“皇上今日高兴，多饮了几杯，如今喝醉了，就请各位大人先回去吧！”皇后见皇帝醉得不省人事，只得站起来撑撑场面，好言将座下几位大臣送了出去。
谁知皇帝却突然拍案而起，食指指着下面几个大臣，怒斥道：“你们竟敢谋反！”
吓得那三个朝臣立刻跪了下去。
“皇上，卑职从无不臣之心！”
“皇上，臣也是啊！”
“皇上明鉴，绝无此心！”
季如风见状，也不得不跪下去，表示自己绝无谋逆之心。
可等四位跪了半晌也没听见皇上的反应，几个人偷偷抬眼看向皇帝，他早已趴在桌面上，双眼紧闭，面颊飘红，一副醉死过去的模样。
几人这才舒了口气，放下心来。
“各位回去吧。”皇后叫来宫人搀扶了皇上就准备回寝殿，临走前又回头嘱咐了一声。
那三位大臣如释重负一般，也顾不上叫上季大将军，结伴便快速离宫去了。
“长公主一起？”季如风见元妙瑜起身，主动开了口。
“季大将军有事儿要同本宫讲？”
元妙瑜起身整理着衣服，一个眼神都没给他，站定后这才看向季如风，嘴巴崩得笔直，好似很讨厌他的样子。
“长公主何必如此针锋相对？臣难道有何不妥？”
“季大将军好得很。”说着，便要往殿外走去。
季如风快步跟上，就保持在她身后约莫一米的距离，他声音浑厚，就算离得稍远些说话，元妙瑜也能听得很清楚。
“长公主刚才席上是故意说的那些吧？”
她的脚步没停：“季大将军不仅擅长领兵打仗，便是头脑也是聪明得很。”
“谬赞了，刚才那些话，长公主是想威胁我吗？”
“本宫岂敢威胁朝廷重臣，自然是警告你。”
季如风哈哈笑了两声，那低沉的共鸣声震得她觉得自己的耳朵疼。
“长公主说笑的功夫实在是高，臣这样不苟言笑的人，都能被逗得笑出声来。”
听了这话元妙瑜却突然停了脚步，猛地转头死死地盯着他，面露怒意，眼中似乎有火在烧：
“季大将军说这些话好不害臊，不知道的只怕还以为你看上了本宫，想进长公主府做个老面首呢！”
“你——！”
“我什么，你儿子季北辙做过我的面首，你这个当老子的也想做吗？！”
“元妙瑜！你欺人太甚！”季如风彻底被激怒，便是在宫里也顾不上尊卑体面了。
元妙瑜见他怒了反倒开心起来，貌美的脸上也带上了一抹坏笑：“大将军可小声些，这还在宫里，你直呼本宫名讳，实在是没规矩，小心我再告你一个不敬的罪名。”
看着季如风气得说不出话的样子，她心情大好：“哈哈哈哈哈——大将军好自为之。”
一边笑着一边就要走，谁知季如风竟然能真的这样不要脸，几步就走到她前面，面对面而立，挡住她的去路。
“长公主说得极是，臣会注意的。”他说着，脸上还很是勉强地挤出一抹笑来，“臣只是想问长公主身上的香囊是哪里寻的方子，家中有位侄女极爱鼓捣这些，总说平日里若是闻到好闻的就要帮她问问，这才拦了您的路。”
“噢？”她眉眼飞扬，眼中闪着精光，哪能猜不到季如风的真正意图，不过是想打探自己是否发现香囊之事，以及皇帝易怒是否快被毒药控制，痛苦缠身。
“既然大将军问，本宫哪有不说之理，只是这香囊是我身边之前的侍女帮忙弄的，如今她已经不在，只怕给不了方子了。”
她说着，又去解自己腰间的那个香囊，“若大将军真的想要，本宫送你就是。”
季如风哪里敢接，刚刚才被骂不要脸要做面首，这会子再接个香囊，只怕明日这京城风言风语的对象，就要变成自己和长公主了，只得忙拒绝：
“既然没有方子便算了，臣不敢夺人所爱，谢长公主好意，臣先告退。”
他并不想再多做无用的纠缠，今日也不想再看见元妙瑜那张让人气愤的脸，匆忙行礼后便逃似的走了。
元妙瑜在后面笑得前仰后俯，却也不敢笑得太大声怕逃走的季如风听见，笑了好一会儿才堪堪停了下来，抬手擦掉眼角的眼泪，这才恢复镇定的表情。
“长公主，您刚才说大将军是不是要做您面首的时候，奴婢在旁边瞧着那季大将军都快气死了。”青濯在旁边半天大气都不敢出，这会儿见元妙瑜收了笑才敢出声。
“吓不死他，老东西。”见远处已经看不见季如风的身影，这才要走。
第三天，季如风换了身低调的衣服，找到了那个制香师傅。
若要问他为何知道地址，自然是因为这用毒之计就是他安排的，制香师傅也是他曾经找了许久才找来的，他今日去只是想侧面求证一下，皇上到底有没有发现自己已经中毒。
凭着记忆找到了那个隐秘的屋子，见那师傅正在院中晒着药草，他冲上去一把掐住了人的后脖颈，吓得人双腿发抖，就要往地上跪。
“好汉好汉，饶了我！我什么都没干！”那师傅被掐得动都动不得，连连求饶。
季如风松开手，将人转了过来，横眉冷对：“我之前找你给我配的毒药方子，你可曾告诉过别人？！”
制香师傅看着他的脸辨认了好一会儿，这才认出是谁来，谁叫他那满脸的胡子实在夸张，见这人又要动怒，师傅赶紧道：
“小的，小的认得您了，那个方子除了您，小的从未给过其他人。”
“你骗我？！”季如风突然掏出一把刀来在那师傅的脸上比划着，脸上极为凶狠的表情。
师傅吓得立刻跪了下去，哭喊着：
“小人，小人不敢啊！真的，真的从未给过任何人啊！小人不敢！”
季如风却也跟着蹲了下去，拿着那把刀又放到了师傅的脖子旁，声音阴郁，像死神伸出的魔爪：
“你敢骗我，我现在就杀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