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不就是故意的吗
出了季府,皇后邀了元妙瑜陪她走一段再回去,她便跟着皇后上了车驾,两人对视了一眼却都突然笑出声来。
“你胆子也太大了些,穿着红就来了。”皇后眼睛落在她那满头的饰品上,红得那叫一个鲜翠欲滴,这便说不是故意的怕也没人相信。
“便是如此,那季老夫人也不过做做样子说了两句,不过心里可能更记恨我了。”
听到此处,皇后便又收起了笑容:“就怕她给你使绊子。”
“内院妇人罢了,皇嫂放心,她还伤不了我,除非她把她家那位季大将军请来坐镇,那我便离她远些,惹不起总还躲得起的。”
“若季大将军真回了京,只怕动荡就真的开始了,你得注意安全才是。”皇后握住她的手轻拍了拍,“实在不行,到时候你就进宫住,皇上总还是能护你周全的。”
“谢谢皇嫂,只希望不会有那一天吧。”
“自家人就别客气这些了,昨日走水一事,刚才她虽说是意外,但也说不准是表面敷衍之词,只怕后面会再去细查,若知道是故意放火,只怕”
“皇嫂不用怕,若真的到了那一步,我会让季老夫人知道是我做的。”
“那怎么行!明明是我”
“皇嫂,你贵为皇后,怎么会谋害重臣家眷,自然是我这个和季北辙有故的人才做得出来。”见皇后还是一脸担心,她又接着说道:“您放心,我会让她不再去追究的。”
“你能有什么办法,这太危险了。”
“您就安心吧。”她便不再解释过多,只让人停了马车就先告退了。
回了府,元妙瑜便叫青枝去把柳偃请来,谁知过了一会儿青枝就来报柳公子出门了。
“出门?他能去哪?”
“奴婢不知。”
“青枝,你最近多看着些,若他出门了都来同我说一声。”
“是。”
青枝答应完便退了出去,屋里青濯还在给她拆着头上的发饰。
“哎疼疼疼!”不知是哪处拆得不对,挂着头发疼得她忙喊出声,吓得青濯赶紧停了手,缓了缓。
“奴婢再小心些,您说您今日非得戴这个珊瑚头饰,您以前都是嫌它戴着不方便,今日非要受这个苦,您这是何必呢?”
“好啊你这丫头,如今还敢说起我来了。”她佯装要怒,结果青濯丝毫未动,仍在专注的给她解着头发,只得讪讪地接着道,“这不是得挑一套最红的嘛。”
“那还不如穿一身红衣了。”
“那多艳俗啊!”
“好啦,都解开了。”说着,青濯那一手的珊瑚头饰哗啦啦的都放回了首饰盒里。
“还是你动作快。”说完又摸了摸自己的脑袋,悄悄揉了揉刚刚扯得有些疼的头发。
见青濯半天都没了动静,这才回头去看她,却发现她苦着脸,欲言又止的样子。
“这是怎么了?”
“长公主,您是不是要做什么危险的事儿?”青濯从去了季府就一直憋着,这会儿问了话她便憋不住了,只得大着胆子问。
“这话从何说起。”
“您今日不就是故意去气那季老夫人的吗?还有您和皇后说的话我在车外不小心听到了几句,您是不是要以身犯险?”青濯也不知道哪来的这么大的气,咬了咬唇角,“奴婢不同意!”
一下就给元妙瑜给逗笑了:“这有什么可气的,那季老夫人还伤不了我呢。”
“您在江州被刺杀,后来又差点溺死在水里,如今回了京城还要怕那季老夫人报复,那那季家可是武将出身,奴婢,奴婢怕您出事儿!”
“青濯,那些都过去了,如今季北辙已死,季老夫人一个人在京城能翻起什么风浪,且我又有皇兄派的暗卫,还有皇兄皇嫂护着,你怕什么?”
听到这儿,青濯才敢将自己那颗悬着的心给放了回去:“您说的有理,那奴婢就不担心了!”
元妙瑜看着她又笑了,还好她这世还能平安。
“对了长公主,还有一个多月便是您的生辰了,您想好今年要怎么过了吗?”
往年元妙瑜的生辰都是热闹非常,除了有皇上和皇后宠爱,还有长公主府中的诸多面首费尽心思讨她开心,再有各个大臣家中女眷们送来的贺礼,这样的风光,全南燕国也就她独一份儿了。
可今年遣散了面首,这府中也不似从前那般喧闹,长公主如今有突然喜欢上了安静,这么大的公主府再也没有以前饮酒作乐,夜夜笙歌的模样了,青濯也不是没疑惑过为什么长公主突然变了性子,但想到这样的改变也不是不好,便也没再多想。
自从长公主四月野猎后回来生病睡了五日开始,就各种各样的事情接踵而至,就连她脸上的笑容都少了许多,所以青濯希望她能够多花些时间,想想自己的生辰该怎么过,毕竟这可是长公主每年最重视的事情了。
可元妙瑜接下来的话却让她不知如何是好了。
“生辰啊——今年便随便过吧。”
“长公主,这可是您的生辰啊,生辰怎么能随便过呢!您往年不是最重视这件事了嘛!”青濯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倒弄得元妙瑜一头雾水的。
“青濯,今年的事情实在太多,我不想再那么招摇的过个生辰了。”
“青濯说得是!生辰怎么能随便过呢?”
话音先到人未到,她惊了一下,看向门口的方向,果然是柳偃走了进来。
“偃君耳力倒是挺好的。”
“妙瑜谬赞了,恰好声音大了些送进我耳朵来了。”
“你倒是也不客气。”
“不如你先告诉我你的生辰是什么时候?”
“八月十九。”
“那日子确实近了,我会认真给你准备生辰礼物的。”他看着她的眼神很是认真,让人不觉得他是在开玩笑,“生辰还是要过的,你就不想再给季家一个机会吗?”
“你的意思是”
“嗯,我会帮你的,所以今年生辰还办吗?”
元妙瑜终于笑了起来,眼睛弯成了月牙一般,落在他的眼中,只觉得像一道暖阳照了进来。
“那自然要办,还要办得特别盛大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