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山楂树下
直到他停下脚步，冯佳佳恍然回神，这么快就到了。
这时间怎么过的又快又慢的。
他的手并未松开，带着她走小路进山，等小路走到尽头，就需要爬着大青石往上走。
罗安用绳子绑住工具，往上扔出老远，先爬上大石头。
他上去之后弯下身子拉冯佳佳上去，握住两只细腕，冯佳佳双脚“扑腾扑腾”就上去了。
爬山还是很耗体力的，罗安很快额头上冒出汗水。
冯佳佳见状立刻掏出手帕，给他擦汗。
轻声说道：“休息一会吧。”
罗安被她的动作弄得耳朵一热，这个健壮的汉子，人生第一次体会到了害羞，眼神飘忽，神情也有些不自然。
嗯。
经过短暂的休息，两人又开始前进。
山腰和山顶之间就是目的地，罗安找到一片空地，把冯佳佳安置在干净的青石上面，就去不远处砍枝条，离的不远能够随时观察到她的动态。
冯佳佳坐在石头上用小棒戳地面拨土玩，大概是觉得无聊，过了一会就开始不老实了，东瞅西瞅左摇右晃，不知道发现了什么，先是叫声“罗安”，指指南边。
顺着她的手指望过去，罗安看到是一簇簇的酸山枣，红彤彤的小枣挂在枝条上面，看起来极为诱人。
罗安有些担心，对着那双闪着光的眸子。
他犹豫再三，还是不忍心拒绝，点了点头。
“罗安，好。”女孩看起来兴奋又快乐。
他也不自觉跟着她笑。
酸山枣在一块大石头的后面，弯曲的小路和大石头之间还有一段大约五十公分悬空才能到。
冯佳佳小手扒拉着石头拽着草，左脚踮着脚，右腿膝盖先放到石头上，手脚并用的爬过去。
罗安的心都快提到嗓子眼了，眼睛跟随着她的动作屏住呼吸，直到看她安全到达才松一口气。
罗安手里的活没停，眼睛时不时飘过去，女孩像是发现了宝藏，晃着脑袋像是哼着调子，坐在大石头上翘着手指摘果果，时不时往嘴里塞一个。
罗安默默加快手上动作，三下五除二就砍了一大捆，这一大捆罗安捆的扎实，够用一段时间。
罗安把枝条捆扎好扔到空地上，拍拍手上的泥土和草木汁，擦擦额头上的汗水。
眼前浮现小媳妇抬着头，认真用软软香香的帕子给他擦汗的样子，水汪汪的大眼睛，樱桃一样红的小嘴。
耳朵又是一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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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佳佳半跪在石头，果子已经摘了不少，一手兜着怀里的东西，伸着胳膊去掏里面的酸山枣。
听到踩踏树叶的脚步声，女孩稳住身子降低重心，扭头就笑，看到他的时候眼睛都亮了，甜甜喊到：
“罗安，你来接我了。”
那一刻他心都化了。
好想保护她。
张开手臂，在悬空的另一端准备接住她。
冯佳佳站在石头上紧紧护着果子，罗安仰头看她，散发出一种安稳如一座大山的安稳，和信任感。
点脚轻轻一跳，有一瞬间失重，身体很快落进一个踏实的怀抱。
冯佳佳胳膊挂在他的脖子上，另一只手捂着肚子衣服的果子，脸颊贴着他温热的胸膛，脸不自觉地红了。
女孩子的身体和男孩子的不一样，凸凹有致，娇娇弱弱的香香软软的好小一只。
罗安耳根热的厉害，手上小心翼翼的搂住。
小媳妇撤撤身子，想要下来，罗安后退两步留出她落脚的地方，她站稳，献宝似的给他看兜住的果子。
“看，果子。”
罗安觉得空落落的怀抱，有些失落。
她还摘了其他的，酸山枣，野草莓，还有枸杞，都是红彤彤圆滚滚地，煞是喜人。
“都给你吃。”
罗安取一个酸山枣放到嘴里，酸酸的。
罗安：好吃。
冯佳佳一手兜住一手抓，把果子都放进罗安的大手里，采的果子，最后，都进了罗安的肚子。
回到平地，拿着砍好的枝条，两人接着下山。
捆好的枝条根本就不怕摔，向下一丢，滚出去好远，两人再慢慢下山。
你抱我，我接你。
如此反复。
走到半山腰，罗安捡起地上的枝条，抗在肩膀上，手里牵着冯佳佳，走了另外一条路。
沿着一条小山路往北走，大概两三分钟。
有一片平地周围用石头围成一圈，地上没有几根杂草，但是落了很多的果子，湿润的泥土，上面有不少的山楂果。
地里种着很多山楂树，都结了果。
“哇！好多山楂！”
冯佳佳眼睛都亮了。
一个一个像小红灯笼一样，三五成群，挂在山楂树上，用手在山楂和树枝连接的地方一掐，一组红灯笼就到手心了。
罗安摘下山楂，用衣角擦擦递给她。
冯佳佳欢欢喜喜接过，后又像是想到什么：
“这是种的，不能摘。”
罗安没想到小媳妇这么贴心，露出一个微笑：没事。
冯佳佳相信了，他说没事就没事，拿起一个山楂咬了一口。
“咦…嘶……”
冯佳佳眼睛一闭，被酸的打了一个冷战。
罗安无声，笑得胸腔震动。
“你还笑，这都是你摘得。”
女孩语气不满，眼睛一瞪，脸颊鼓起来像河豚一样。
罗安看着她的样子抿嘴笑，像刚刚使坏的人不是他一样。
等他笑完，从背后拿出一颗山楂果，看表皮像是熟透了，比之前摘得要大上一圈。
罗安：这次不骗你。
“再相信你一次。”冯佳佳轻哼一声。
冯佳佳从他手心里取走，双手用力轻轻掰开，掰开红皮露出白嫩的果肉，果肉很软一看就是熟透了的。
小心翼翼的浅尝一口，软软糯糯，酸味中泛着一丝丝的甜。
冯佳佳递出剩下的一半：“甜的，你尝尝。”
罗安接过去，把山楂放进嘴里，细细品味，是挺甜的。
冯佳佳不知他心中所想，她还在感叹：这么多山楂，得做多少山楂罐头啊。
山楂罐头，我妈最擅长做山楂罐头。
想到妈妈，冯佳佳就不敢往下多想了，没有能力改变的事情，想多了会难过。
嗯？
手里突然多了一捧山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