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上街摆摊
“罗安。”
小媳妇的声音脆生生的。
罗安非常的激动，眼神里充满了赞赏。
对于他来说，能够看到冯佳佳还认识字，就说明他们完全可以依靠文字来进行交流，这已经让他很高兴了。
他趁热打铁，用笔在小本子上又写了几个字。
“佳佳，是佳佳!”
罗安又写：佳佳是谁？
“是我，我是佳佳。”
她笑的像个吃到糖果的小孩子。
罗安拿起笔又在纸上写了什么，冯佳佳都一一回应，遇到不想回答的就撇撇嘴。
他的心情稍稍安定，不能急着来，现在这样就是很大的一个进步了。
往后的日子就简单多了。
冯佳佳为了让自己变聪明又不突兀，学着他们干活，有意识无意识的多说话。
渐渐的她学会用灶台生火做饭，不用下地干活不劳动，也不能老是吃白饭。
农忙后罗安去村里建筑队干活，罗父把之前上山砍下来的枝条编成篮子，扫把，背篓之类的。
每逢初一十五，冯佳佳就跟着罗父推着排车，去镇上卖东西编好的篮子。
排车是用木头做的，需要有一个人双手握住两边的木棍，正着推或倒着拉都可以，其他人可在旁边助推，推起来一摇一晃，有时候没绑结实的篮子会掉下来。
这时候冯佳佳就派上用场了——跟在车后面捡篮子。
又是镇上逢集的日子，一大早，两人就推着排车吱吱呀呀的去镇上。
两人推车到集市东街的时候，已经有不少人在了，赶紧找了一处空地停下车子卸货，把商品摆好。
“老罗，你终于来赶集了。”卖菜的瘸子一凑近，就看见冯佳佳在后面坐着小马扎。“哎？这不是冯佳佳吗？”
有人伸头一看，“还真是！”
路口卖东西的老杜撇撇嘴，“老罗你儿子真娶了冯佳佳啊！”
路对面的老陈：“冯佳佳，你会算账不？”
不远处老杜开口了，“老陈你想多了吧，她哪会算账啊。”
老陈挠挠头：“也不能这么说，有不知道的人也能被唬到。”
罗父有些不满：佳佳她会算。
太阳渐渐东升，街上的行人渐渐的多了起来，有人认出来冯佳佳，同身边人耳语，没有人上前询问。
也有人想来碰碰运气，停在冯佳佳的摊子上，指着一个篮子说到：“这个篮子怎么卖？”
“三块钱。”
“呐，三块钱给你。”瘦弱青年从兜里掏出一分钱硬币，递过去。
冯佳佳从小马扎站起，去拿钱。
看到钱摇摇头：“不要，不是这个钱！”
老陈媳妇看见了，赶忙扯扯旁边的人：“老陈，你瞧有人去老罗摊子买东西了。”
老陈呸了一声：“还真有脏老鼠。”
瘦弱青年显然有些不耐烦，低声厉喝：“就是这个，爱要不要，快拿去。”
冯佳佳小腰一叉，气势立马上来了，小脸一板大声到：
“你骗人！你那个不是！你快走开！”
眼看着周围人都看过来了，瘦弱青年呸“呸”一声，悻悻离开了。
老陈媳妇不由得笑了“呦，这小嗓门还挺大。”
老陈也说：“嚷起来的时候还挺厉害！”
“还不能小看她呀！”
罗父强压嘴角的笑意，无奈的的摇摇头，又摊了摊手。
后面还有几个不识相的想来碰碰运气，都被冯佳佳给怼回去了。
到了傍晚，冯佳佳和罗父把没卖掉的东西都装上车，再用绳子绑结实，吱吱呀呀推车离开。
卖菜瘸子望着俩人离开，挠挠头：“这冯佳佳，好像真的不傻了。”
老陈说：“不知道这老冯家给她吃的啥灵丹妙药。”
老陈媳妇拾起编筐，翻了一个白眼：“人家的事，净瞎操心，你过来把车后面也给捆上。”
经此一事。
没人拿冯佳佳再当成原来那个傻子，谁要是说她傻立刻回嘴：你是没见着她买东西，凶得很，还认识钱呢。
回家路上，罗父不知道怎么了，高兴到飞起，排车被他拉的呼呼跑。
冯佳佳小跑才能跟上，真怕他把车给拉飞。
一直到晚饭时间，罗父还激动的脸颊微红，一直到罗安下工回来，上下翻飞手语向罗安讲述今天事情经过。
罗安肯定的点点头，眼睛里充满了赞赏，冯佳佳也被气氛感染了，不由得挺起胸脯，抬起下巴。
别夸，再夸就骄傲了。
罗父年纪大了，昨天车轮子拉到飞起，激动退下去，今天需要卧床休息。
罗父：家里编篮子的材料用的差不多了，你今天今天不上工，去山上砍些回来。
罗安：嗯
冯佳佳蹲在一旁，假模假样的搓着衣服。
刚刚罗父和罗安的对话她都看见了，冯佳佳觉得这是她了解周围环境的好机会。
虽然她现在有点小聪明，但罗家父子不会让她独自出门，罗安要上山砍东西，或许可以带着她出去。
罗安先走到卧室里，找了件外套穿上出来。
冯佳佳把手里的衣服赶快揉搓两下，拧巴拧巴就挂上晾着。
一开始没在意，他进杂物间拿工具冯佳佳也进去，他拿完工具出来冯佳佳也跟着出来，看了一眼又去找绳子，冯佳佳还跟着他走。
他把刚拿到的工具放到院子里的桌子上，从怀里掏出小本本，唰唰唰的写。
罗安：你怎么了？
冯佳佳摇摇头。
罗安心中疑惑：为什么跟着我？
这次不摇头了，只是望着他还傻笑。
等了一会儿，也没猜出来她要干什么，收拾好东西准备出门，冯佳佳一直跟到大门口，罗安一回头又发现小媳妇跟在后面。
走两步，跟两步。
走三步，跟三步。
回头看她还跟着。
现在距离家里大门已经有一段距离了。
有路过村民发现了他们：“罗安，带媳妇上山砍树条子去啊！”
冯佳佳疯狂点头。
对对对！我就是这个意思！
罗安明白了她的意思，向后走几步，右手拿着工具，左手牵起她的手。
路过的村民牙都快酸掉了。
让你嘴贱，不说还好，说了一句。
呦呦呦～还牵手呢。
他的掌心温热，让冯佳佳心神荡漾。
一颗心跳的飞快，这一条路变得好长，按秒过的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