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鱼肠剑。”
“汪汪？”
逆子有些疑惑，为什么要放走那个小贼。
“那只是个苦命的孩子，没必要过于逼迫了。”
“日行一善，必有大功德，老天都会保佑我们的。”
“而且，我们的银两还藏着很大一部分在我的怀里呢。”
“汪汪汪？”逆子瞪大眼睛，还有银子，不是只有那点碎银子了吗？
“呵呵，我这叫防患于未然。”
苏砚心虚的笑了笑。
“走吧，你爹带你消费去！”
“汪汪汪！”
“傻狗，别咬我裤脚，哎哟~”
“错了错了，你哥带你去。”
“汪！”
次日。
一家热闹的铁匠铺前，苏砚带着逆子来到此处。
嘭嘭嘭的打铁声传来。
放眼看去，一个铁匠师傅光着膀子不断抡锤。
“哈哈，这位先生，可是要打造武器？”
那面容憨厚的汉子大步迈来，抹了一把脸上的汗液，笑呵呵的问道。
临安城背靠浩然书院，而浩然书院乃是武者势力。
故而，常有武者下山打造武器。
看眼前这个人，一身白衫，身形消瘦高大，带着一只大狗。
看起来和书院的武者大人一般。
憨厚铁匠擦了擦手，开口道。
“先生可以放心，我们称心铁匠铺已经有上百年的历史。”
“锤铁能力，在临安城也是数一数二。”
“不管先生要长剑，短刀，亦或者长枪……咱都可以为您打造出来。”
王大陆憨厚一笑，指着里面的一柄长剑推荐道。
“先生可以看看这柄长剑，乃是用寒铁打造，坚不可摧……”
“那个……”
苏砚轻咳一声，打断对方的话，“大叔，我是想来你这里学习打铁，锻造之术。”
王大陆笑容僵在脸上，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的苏砚，瘦弱的风一吹就倒，还想学打铁？
“这……”
“你别怪我说话直……那个……你可能达不到铁匠的要求。”
“而且……”
王大陆有些疑惑，“你不是浩然书院的学生么？”
苏砚摇了摇头，“不是。”
“这位大叔，你放心……”
苏砚撸起袖子，露出肱二头肌，咧嘴一笑道：
“你看，我有的是力气。”
“绝对可以胜任铁匠这份工作！”
“汪汪汪？”
逆子愣住了，学打铁，这就是你说的雅的工作？
雅，太雅了！
“呃……”
王大陆有些无奈的挠了挠头，看着苏砚那温和的笑容，想了想，道：
“这样吧，先生……”
“大叔，你叫我苏砚就好。”
王大陆笑了笑，对苏砚的印象又好了不少，“那好吧，我就叫你苏砚了。”
“苏砚，我也不为难你。”
“你先来试几天，若是你能够坚持下去，那么……传授你一点打铁的本领也不是什么大事。”
“事先说好，打铁可是一门苦活，你若是坚持不住……就尽管离去。”
“呵呵。”
苏砚温和一笑，“好说，大叔你这里供吃供住吗？”
“啊……”
王大陆一愣，随即哈哈大笑，道：“供！”
“吃住不是问题。”
…
“苏砚小子，那你便从拉风箱开始吧。”
“才开始的时候，你可能忍不住热浪，不过慢慢的习惯就好了。”
“我老王也不私藏，你能学多少就学多少。”
“哈哈，多谢王叔了。”
“……”
时间在咣当的锤铁之中流逝。
一个月时间很快过去。
苏砚的学习能力很强，算不上过目不忘，但也差不了多少。
基本上看一遍，差不多就能将步骤复制出来。
王大陆高兴不已，对于他来说，最怕的就是自己这门手艺失传，愧对先祖。
哪怕苏砚不是正式拜入自己门下的弟子，可…能够将他们王家的铁匠手艺学会，并传承下去，那么也不错。
唯一不足的，就是苏砚的身体较差，好在…苏砚一直不停的锻炼，再加上这段时间不断的拉风箱，搬铁块，锤铁，也强壮了不少。
“嘭嘭嘭！”
黝黑的铁锤高高抡起，狠狠地砸在面前烧的滚烫猩红的铁块之上。
发出沉闷的声音，并溅起火花。
苏砚光着膀子，露出六块腹肌，面色平静，一手用力握住钳子，另一手不断的抡起手里的铁锤砸在铁块之上。
“锤铁，最重要的两点。”
“其一就是原料。”
“好的材料，才可以打出绝世铁器。”
“就如同建房，牢固的地基方可万丈高楼平地起。”
“打铁亦是如此。”
“这其二嘛……”
王大陆在一旁，双手抱胸，神色认真，满意的点了点头，继续道。
“便是淬火！”
随着他的声音落下。
苏砚面色平静的看着，钳子上夹着的弯弯扭扭的看起来像是匕首一样的铁块。
略微满意的点了点头，随后将这件高温的半成品放入冷水内。
“吱啦”一声，一阵白烟倏然飘起。
“铁匠打造的工具是否能做到硬而不脆，既够锋利又够韧性。”
“关键就在淬火这道工序上，同时它也决定了铁匠师傅手艺的高低优劣。”
王大陆的声音从浓浓的白烟之中传来。
“好了，拿出来吧。”
“好。”
苏砚应了一声，将已经冷却泛黑的铁块拿了出来，他本欲打造一柄匕首，方便一些。
只是手艺还不到家，今天是第一次正式打造，塑造的匕首也弯弯扭扭的，看起来像是蛇一般。
苏砚顿了顿，转身将那匕首放在火炉旁专门流出来的缝隙里，让火焰的热量炙烤着。
“为了降低钢件的脆性，人们又将淬火后的钢件在某一适当温度进行长时间的保温，再进行冷却。”
“这种工艺称为回火。”
“回火与淬火常常配合使用，相得益彰。”
王大陆笑了笑，再次开口道：
“好了，苏砚小子，天色也不晚了，吃个饭再来看你打造的匕首吧。”
“一个时辰左右的时间，差不多了。”
“呵呵。”
苏砚淡淡一笑，随即拱手一拜道：
“多谢王大叔指导。”
“没事没事。”
王大陆摆了摆手，道：“走吧，吃饭去。”
“好。”
苏砚点了点头，去洗了个手，然后两人一起去吃饭。
高悬明月。
苏砚带着逆子，以及王大陆，一起见证苏砚的第一件铁器。
黑黝黝的匕首，看起来有些丑。
“汪汪汪！”
逆子咧嘴笑，真丑。
苏砚也不在意，满意的看着手里的匕首，“虽然丑了点，但毕竟是我亲手打造出来。”
“苏砚小子，给它起个名字吧。”
“嗯。”
苏砚微微思索，带着一抹追忆，吐出前世一个耳熟能详的名字。
“那便叫它鱼肠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