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一两银子。”
“武功心法。”
“上等的武功心法了啊，不好不要钱。”
苏砚蹲在一个小摊子前，摆弄了两下面前的书籍，然后幽幽的看着面前的小摊老板，神色有些复杂。
武功秘籍有卖的？
这个世界……呵呵，还真是奇妙。
“多少钱一本？”
“嘿，客官好眼力！”
原本吆喝的摊贩瞬间来了精神，随手拿起一本泛黄的书籍，连忙眉飞色舞的介绍起来。
“这本，名字就叫原初武道。”
“顾名思义，此功法乃是当年开创武道之路的那位所留下的，最原本的初本……”
“有劈山裂石的强大力量。”
“不说别的，当今所有功法可都是从这本功法里演变出来的！”
“可想而知，此门功法多么的厉害！”
“而且——”
商贩老板做贼似的警惕环视一周后，才小心翼翼的凑过来，低声道：
“我这本可是孤本，不说是原本，那也是第二次拓印之物。”
“若是放消息出去，整个临安市都会为之震动。”
“今日算客官运气好。”
“凑巧遇到了。”
苏砚嘴角扯了扯，虽然自己看起来像个书生，而且原身也只习过一点点武，只知道一些常识，但这种遇到孤本的事情也太假了吧。
苏砚抬起头看着这个滔滔不绝的摊贩，随口问道，“多少钱？”
“一百两！”
“汪？”逆子瞪大眼睛。
“一两！”
“成交！”
摊贩老板喜笑颜开，连忙将那本古籍扔给苏砚，就像是担心其反悔一般。
“呃……”
苏砚脸有点黑，没想到还是被坑了好多，他从怀里摸了摸，忍着心痛把银子丢给摊贩之后，看向一旁的逆子，挤出笑容道：
“咱们走。”
“汪！”逆子眼里满是牛逼，苏砚真的太厉害了，竟然能够将一百两砍成一两！
“呵呵，低调。”
苏砚脸有点红，将那本原初武道塞入怀里，带着逆子匆匆离开。
太丢人了。
没想到刚来大城就被坑了一两银子。
直到一人一狼离开很远之后，那摊贩老板才快速的从摊子后面拿出一本一模一样的‘秘籍’，重新放回到摊子上，叫卖起来。
“上等的武功心法了啊，大甩卖…一两银子十本了，走过路过不要错过！”
…
“什么？”
“十文钱一本？”
“这武功根本练不了？”
苏砚看着面前这个书香阁的伙计，心如刀割，对先前那个摊贩恨得牙痒痒，然后微笑道谢之后，带着逆子蹲在路边。
街道上，人来人往。
寒风吹起苏砚的头发，看起来有些落魄，身旁，逆子安安静静的靠着苏砚的腿。
“老狗，咱们得找个工作，不然迟早得饿死。”
苏砚摊开手，手里只有几两碎银子，他叹了口气，大城就是大城，消费水平真高，他们身上的银子，不一会就不剩下多少了。
“汪汪？”
“不不不，不搞红白事，咱们搞点雅的。”
“汪？”
“不着急，明日你就知道了。”苏砚一脸神秘的道。
“不过，现在咱们回去那个摊子，找那老板算账……呃……”
唰！
忽然，一道人影闪过。
苏砚一愣，低头一看，手里的碎银子已经消失不见。
“哎哟。卧槽！”
“咱们银子被抢了？”
他猛地站起身，抬眼看去，一个小小的身影很快钻入人群中消失不见。
“汪汪汪！”逆子也懵了。
“快追啊！”
苏砚回过神来，连忙大跨步追了上去。
“抢钱了，抢钱了！！”
一阵高呼惹得众人侧目，却并未有人帮忙。
“该死的小贼！”
苏砚骂骂咧咧，不断绕过行人，惹得鸡飞狗跳！
“汪汪！”
逆子跟着后面，一路狂奔，体力很明显不如从前，气喘吁吁。
“抓贼啊，抓小偷啊！”
苏砚边跑边喊，看着前面不断左转右转的小身影，恨得牙痒痒，怎么这么能跑。
“哎哟！”
很快，前面那个小身影被一个行人悄悄伸出的脚绊倒，摔了一个跟头。那人功成身退，悄悄退至人后。
苏砚感动，世界上还是好人多啊。
“好啊，看你往哪里跑！”
苏砚大喜，几个大跨步就到了，然后捏住那身影的后脖子，深深地喘了一口气，才恶狠狠的道：
“小崽子，敢抢我的银子，看我不报官！”
“别……”
“别报官，我…我这就还你。”
听声音，是一个小女孩，苏砚仔细看了看，七八岁的样子，穿着破烂的衣服，脸上脏兮兮的，头发散批不知道多少天没有洗了，油腻无比。一双眼睛倒是灵气十足，可怜兮兮的看着自己。
一双脚黑漆漆，没有穿鞋子，露出的手指也被冻得通红，生了冻疮。
“汪汪汪！”
逆子在旁边喘着粗气，恨恨的叫了一声，报官，必须报官……他听苏砚说过，官府是最厉害的地方！
一定要让这小贼受惩罚！
看着对方可怜兮兮的样子，苏砚忽然心里不忍，若不是生活所迫，谁又愿意大冷天出来行这种恶事。
更何况，对方只是一个小孩。
天知道，这小孩受了多少委屈。
“小小年纪就出来偷抢，恐怕父母早已经不见了？”
“虽然可怜，但谁的钱是大风刮来的呢？”
“看这人一副书生打扮，没想到还挺有力气，能跑这么远。”
“……”
周围都是看热闹的人，指指点点，小声的议论着。
“罢了。”
苏砚微微叹了一口气，松开手，平静道：
“你走吧。”
“啊？”
那黑漆漆的小孩愣了一下，随即认真的看了一眼苏砚，瞅准一个空隙，很快钻了出去。
众人也看了一眼，目光古怪。
“呵呵。”
苏砚温和一笑，看着周围人，抱拳道：
“不好意思，打扰各位了。”
众人连忙挥手。
“没有没有，先生客气了。”
“是啊，先生太客气了。”
临安城，背靠浩然书院，故而，崇尚读书人，这些人没有想到苏砚一个书生这么客气，有些受宠若惊，连忙开口。
“各位，在下告辞。”
苏砚再次抱拳，拉着逆子钻出人群，很快消失在人群里。
人群之后。
一个华发老者看着苏砚离去的方向，眼里露出一抹感兴趣之色，扶须微笑，低语一声。
“有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