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所谓冒险
“嗯？！”艾斯那双没什么精神的眼睛凶神恶煞地盯着对方，“快点回答啊，为什么？”
“我、我没有义务……”
“啊？”他发出一声威胁的声音。
“只是这支的颜色很久没用有些氧化罢了！”宫村彩乃自暴自弃地说完，就要起身离开，“我要离开了，没必要在这里接受你们的拷问，我又不是嫌疑犯——”
月野杏没让她走成，趁机捏住她的手腕，“别走嘛，我嘴巴有点干，正想借用一下宫村小姐的唇蜜涂一下。”
“抱歉，容我拒绝。”
能让樱花妹说出这么严正的拒绝，也是十分难得了。
“别嘛，宫村小姐——”月野杏像个没品的搭讪男一样纠缠着人家，趁机给了艾斯一个眼神。
后者眼疾手快从对方的包里取出一只长管的东西，“这个？”
“啊你这蠢货！这是口红！”简直毫无默契可言，月野杏大喊一句。
派不上用场，她只好亲自上手。
宫村彩乃不停推让阻拦：“住手！你这是做什么？在警察面前也敢这样！”
月野杏没耐心了，横她一眼，“不心虚的话就让我看一眼你的唇蜜，有什么问题吗？”
看她要强行上来抢，女人左右看看，就想寻找间隙逃出去。
“呀，终于要跑了！”
月野杏发出一声如释重负地感叹，比起动嘴说明或者要求什么，她更擅长直接动手，于是宫村彩乃还没跑出五米远，就被她捏着手腕往背后一拧，按在地上。
伸手从对方的包里取出唇蜜，月野杏打开一看，隐约可见白色的粉末混在其中。
“果然就是这个！”
她得意地起身，“啊呀我的脑瓜真聪明，我就说嘛，谁家的唇蜜里不混金粉会混白粉。”
化学药物的通常形态可不就是白粉吗，难怪她一直在意对方的嘴唇。
“噢~原来犯人是她？”艾斯惊讶极了。
“你什么都不知道就配合月野小姐？！”围观的彩虹小队比他还惊讶。
艾斯揉着微卷的黑发哈哈笑道：“啊，我还以为杏子看她哪里不顺眼。”
“别说的我好像什么不良少女啊！”月野杏拍他一下。
事件的真相水落石出。
宫村彩乃的男朋友是被宫本树乘坐的车害死的，不仅如此，他还在宫村面前大肆侮辱她男朋友，甚至强行要她做自己的女朋友。
但这些都还能忍，真正让她心生杀意的是上次他非要在宫本树的父母面前跟他接吻——她同前男友已经是见过父母的关系，已经失去儿子的两老虽然对她没有过多指责，但看她时的眼神却总让她想起已逝的前男友。受不了这种折磨，宫村彩乃终于决定在前男友的忌日杀死这个男人。
就在他要求的接吻时候，让他吞着毒药死去。
为此，就算自己的嘴唇沾上毒也没有关系。
“不过，我还是不想死的，所以涂了厚厚的润唇膏、浅色口红，最后才抹上混了毒的唇膏，却还不敢涂满……”
她苦笑着低下头，精致的发型乱了，发丝遮盖住发红的眼睛。大概就是这样，才会被同样是女孩子的这个人注意到吧。
最终，看似柔弱的女人被警察带走了。
“如果是你的话，一定不会落到这个地步，对吧？”走之前，她忽然看向月野杏。
月野杏两手抱怀：“当然了。这种男人都不够我一个巴掌打发的。”
“我不是说这个……”宫村彩乃摇摇头，微笑着说：“算了，没什么，就这样吧。”
事件解决，他们也终于能离开餐厅了。
为了感谢月野杏加快了破案速度，老板很大方地给了他们几张招待券，凭票可以让艾斯在这里吃几次。
这礼物给的倒是很合心意，她就替艾斯收下了，“多谢老板~”
“啊对了，之前还没说，感谢招待，牛排特别好吃。”艾斯对老板迟来地礼貌鞠躬。
“不不不，过奖了。”老板挠挠后脑勺，看他之前狼吞虎咽的样子就知道很满意了，不需要嘴说就能明白。
另外几个彩虹小队的同学也上前来跟他们道谢。
“多谢你啊小姐姐~”这是青峰大辉，“不然我还真不知道该怎么跟警察说我不会杀人呢。”
“确实要感谢月野小姐，没有你我们也不会这么快就能离开。”
赤司征十郎礼貌地笑道：“入学后可以来文一班找我，到时候务必让我带你逛逛校园。”
“啊，好的，到时候拜托赤司前辈了。”
本来到此该分开，那位粉头发的女孩子却上前搭话：“你是叫月野小姐对吧？”
“嗯，”月野杏看她，“怎么了？”
“不，没什么，只是想问问月野小姐为什么能这么冷静，还能找出凶手……难道这也是脑袋聪明的好处吗？所以能考上东大？”
说到后来，她更像自言自语起来。
“为什么冷静？”月野杏觉得这可真是个东京人问出来的傻问题，“一看你就是没去过横滨。”
“不过千万别去，在那里住十几年锻炼出的见到尸体的冷静反应，现在你还想要吗？”
说完，不顾呆滞的小姑娘，她摆摆手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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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野杏租的房子在米花町租的房是某栋高级公寓的23层，因为前任租户上吊死了，前前任住户跳楼而死，前前前任被飞来的车撞死，所以这里的租金便宜到不可思议。
只租金便宜一点就足够月野杏上钩，更何况这里距离车站只要5分钟路程，就能坐电车直达学校，还要啥自行车？至于之前租这间公寓的人死了仨……在月野杏眼中完全不是问题，她才不信谁能轻易害死她。
月野杏把整座公寓看过去。虽然叫高级公寓，但是面积并没有多大，进门最大的就是客厅，左手是厨房，往前一点右手是洗手间和浴室，客厅后面拐进去有三间卧室，数量虽然多，但是每间的实际面积其实不大，只能说够用。
东京人多地少，房屋的面积都很局促，月野杏对此表示理解——反正租金很便宜。
“其实还不错，客厅够大，就算叫人来玩也足够。卧室你一间我一间，另外一间放书、杂物和游戏之类的好了。”
“而且家具也是现成的，只要把我们的东西摆上，日用品补充一下，再添几件衣服就差不多了。”
“视野还不错，虽然看到外面都是楼，但好歹比较开阔，差强人意吧。”
实际当家人月野杏参观过各个房间，并发表了讲话，以示自己的满意之情。
艾斯则对住房没有任何要求，全听月野杏怎么说。毕竟他们海上的男儿，有时候连硬邦邦的甲板都能睡着，现在有床，他还要什么多余的东西。
4月1日，是东京大学开学仪式。
月野杏硬逼着艾斯穿上正装，跟自己一起去了开学仪式。
“杏子，这个真的不能松开吗？”艾斯不耐烦地扯扯领带。
“现在松开点吧，快到的时候我再给你系好。”
开学仪式对霓虹人来说是很重要的一件事，尤其家里的孩子考上的是东大的话，甚至可能祖孙三代一起参加。一路前往武道馆的路上，往往拖家带口的多，像他们这样只有两个年轻人的反而在少数。
“唉，一会帮我拍几张照片吧。”
月野杏有些伤感：“我要给我妈烧下去，告诉她我已经考上最好的大学了，前途无量。噢，顺便还有我老爹，虽然他是个丈育，还是黑涩会，但他女儿我还是很有出息的，他家祖坟冒青烟了。”
“祖坟冒青烟不能你来说吧……”艾斯半月眼。
二人在樱花路上拍了照，在写着入学仪式的牌子前拍了照，在武道馆内部拍了照，安抚不耐烦的艾斯听完人家讲话，终于在唱完歌后结束了仪式。
“话说，在这段路上就已经有人在宣传社团了啊。”月野杏听着路过的喇叭里传来的声嘶力竭的宣传声。
“大学你要参加什么社团？”艾斯问起：“小学是回家部，中学是空手道，高中是弓道部，现在呢？”
“还没想好呢。”
月野杏有些不确定：“中学是为了锻炼身体，高中是为了学一样武器，大学……学一样运动吗？台球网球羽毛球？游泳？潜水？”
“有没有那种能开船飘在海上的社团啊？”艾斯兴致勃勃的：“我带你去海上冒险啊，做海贼！”
“我理解你对往日生活的怀念，但是，不可能，在现代社会做海贼是自取灭亡。”月野杏冷酷无情地拒绝他无理取闹的要求。
艾斯其实并不是一个能适应社会都市生活的人，他是海上的男儿，天性向往自由和冒险，要把他留在陆地，还是小小一片陆地，就像硬把鸟儿的翅膀剪掉，把鱼的鳃割掉一样，过于残忍。因此，每次确保赚的钱够用一段时间后，月野杏会给艾斯放段长假，让他去海上自己漂，或者徒步到哪里旅行。
但她不知道的是，自从有了一个小姑娘相依为命，艾斯哪怕在外面也无法安下心来。
某个漫画作者曾说过，冒险的反义词是母亲。有母亲在，这些男人就不会撇下母亲独自冒险，而一个年幼的需要照顾的小姑娘也能起到同样的牵绊作用。反正最初几年，艾斯其实也没有那么想外出冒险——在自己眼中的小姑娘长大成人、独当一面之前，他是不会去冒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