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失魂马鸣
谢冘讲了一个时辰后,对俞珎和静娴说,这些天,你们两个早点收诊,来山上,我们研习《本源启录》中的第八重,断指再生。
有人把这件事说给了静娴的夫君马鸣,还添油加醋地说静娴和谢冘夜夜都在一起。马鸣听了很不是滋味,翌日便独自一人来到医馆外面,看看时候还早,便走到旁边的一片树林子里溜达。
他溜达了一会儿觉得不妥,怕会被人看见,就来到林子深处。见有一对少男少女在那儿说悄悄话。
马鸣心想:“原来这个地方那么清静,正是谈情说爱的好地方。静娴和谢冘会不会也常常来这里幽会呢?”
他想到这里,越想越觉得自己是窝囊废一个。他把那少男少女看成是谢冘和静娴,想走过去狠狠地抽那男的两个耳光,可他又不敢。他恨这林子里的一草一木。愤怒地摇着一棵小树。
那一对男女听见有棵小树在沙沙地晃动,就走过去看,见一个人使劲地摇着那树,看着像是疯了一般。
那男的便骂一句:“神经病”,顾自拉着女孩的手走了。
发泄了一会儿,马鸣觉得有点累,便停下来休息。
这样反反复复发泄了几次,天也暗了下来。他躲在旁边,见银勇等人进去,就悄悄跟在银勇等人后面,进到里面。
进入大门后,就一个人偷偷溜掉了。他来到静娴的房间,在门口把耳朵贴近了窗子听。没听到一点声音。
他怀疑静娴去了谢冘的房间,他心里头一闷热,一股邪火升上头顶。他走向谢冘的房间,又贴着耳朵在窗子上听。
他想:这回该抓个正着了吧。即使输了老婆,也要从谢冘身上刮些钱财来。不是常听人说谢冘有本《本源启录》吗?一定要叫谢冘把《本源启录》交出来,那他这辈子便可以富贵荣华,妻妾成群了。他心里想想都是甜蜜蜜的。
可他仔细听了一会儿,什么声音也没有。他怀疑两人是不是早睡着了。
忽然听得外面一阵关门声。原来马鸣进来的时候没有关大门,少强巡啰走过,见谢冘房子大门未关,就随手把门关了,并上了锁。
马鸣蹑手蹑脚走到大门口,推推门,推不开,原来门被锁上了。他心慌意乱,害怕起来。心里想道:这杀头门,早不关,迟不关,偏偏这个时候关。这可怎么办呢?
他捉奸不成,反被困,运气霉到家了。
他又蹑手蹑脚地走到里面,想找个东西垫垫脚爬出去,可房间的门都关着,进不去。
刚才进来的时候光顾偷听,不去注意门有没有上锁。早知道门锁着,又何必站在窗口偷听呢?怪自己太鲁莽了。
他又走到中间堂屋,来推堂屋门。门吱呀一声开了,借着月光,他搬来一把椅子,放在墙根下,站到椅子上。
他又去搬了两条櫈子来,把櫈子叠起来。爬上椅子,又爬上櫈子。
他喜出望外,双手往上一抓,一堆瓦片落地,乒乒乓乓一阵响。
他吓一跳,忙静静地站在椅子上不敢再动。
过了一会儿,他发觉没有异样,双脚一蹬,两手按在墙头上,爬上了墙。
这一蹬一按把两条櫈子蹬翻在地,发出一声扑通的响声。
他又是一惊,慌乱里从墙头跳下,摔倒在地,急忙爬起来,往山下急走。
走了没多远,他才想起,这么晚了,下山的门肯定关了。他只好往山顶爬,爬到山顶的亭子里,坐在里面等天亮。
谢冘半夜回来睡觉,打开大门,见旁边地上有两个倒了的櫈子和一张椅子,还有一堆碎了的瓦片。心想这贼也太笨了,这么高点墙头,居然要大动干戈,这么费力。
他走到里面查看,见房间里的门锁着,只有堂屋门被打开了,也就放心了。想这贼只是一个平常的人,不可能已下山,肯定还在山上,寻寻便能寻着。
于是,他叫谢龙,谢虎去寻找,两人便牵了狗,带了几个人来到瓦片掉落的地方。
那狗闻了闻气味,往山上奔去,在山上亭子里找到了马鸣。
谢龙、谢虎带了马鸣来见谢冘。谢冘:“马鸣,你这是在干啥呢?好好的大门不走,非要爬墙头。”
马鸣:“我出不去了,才爬的墙头。”
谢冘:“那你是怎么进去的?”
马鸣:“我从大门进去的,出来的时候不知谁把大门关了,出不去了,所以才爬墙出去的。”
谢冘:“爬墙就爬墙,为什么半夜三更的跑山顶亭子里来?”
谢龙:“不是盗窃就是偷情,老实交代,你是哪一种,还是两种都是?”
马鸣不敢也不好意思把实情说出来,怎么问他,他就是一句话:“我既不盗窃,也不偷情。”
谢冘等人带着马鸣来到静娴房间门口,敲敲门,边敲边喊:“静娴开开门,静娴开开门。”
静娴听得门口谢冘敲门,旁边又有人说话的声音,以为发生了什么大事,急急忙忙穿了衣服爬起来开门。
打开房门,见门口站了几个人,马鸣也在其中,静娴:“马鸣,怎么了,这大半夜的,家里有事吗?”
马鸣不答,谢冘对静娴说:“静娴,把马鸣交还给你,我们走了。”
马鸣走进静娴房间,静娴问道:“马鸣,你半夜三更来山上干嘛?”
马鸣支支吾吾答不上来,静娴说了一百个猜测,问了二百个问题,马鸣仍如庙里的一尊菩萨,一言不响。
静娴问得烦了,说一句:“不开窍的闷葫芦一个,气死了。”顾自睡了,马鸣则闷坐在房间里,一动不动。
静娴醒来的时候,天已大亮,见马鸣坐椅子上睡觉,动作如杵臼捣米。踢了他一脚,说道:“马鸣,去床上睡吧。”
马鸣被踢醒,伸个懒腰,打个颤,走出门口,准备回去了。
静娴:“马鸣,你干啥去?”
马鸣:“我回家去。”
静娴:“回去也得吃了早饭再回去。”
马鸣走了,谢冘来问静娴:“静娴,昨天晚上马鸣来山上,有什么事吗?”
静娴:“我也不知道,问他,他屁都不放一个,也不来睡觉,独自一人在椅子上坐到天亮。”
谢冘:“可能是想你了吧,你把马鸣和孩子接来山上住。这样一个东一个西的感情慢慢就淡了。”
静娴:“有句话叫小别胜新欢,两个人长期厮守在一起,彼此之间的缺点也会越来越显露出来,给对方创造讨厌的条件。”
谢冘:“凡事不是绝对的,只能说因人而异,既有说小别如新欢,也有说久别如新欢的。说明两种都存在的。”
静娴,这个和谢冘青梅竹马的女人,她就想和谢冘一起学习,一起工作,一起嘻嘻哈哈。因此,一见到马鸣,心底就会萌发出厌恶的种子。
小时候,在众多的男孩子当中,她一眼相中的就是谢冘,尽管谢冘的条件是最差的。这就是所谓的命中注定吧。
谢冘在医馆旁边盖了所学校,招了附近村子的孩子和医馆里的孩子去学校学习。请了一男一女两个年龄五十左右的老师给孩子们上课。
开学那天,静娴把五岁的孩子送到学校,见一位老师是个女的,便对谢冘说:“哥哥,从古到今,教孩子们的老师不都是男的吗,你怎么请了个女的来?”
谢冘:“男人能做的事,女人照样能做,有时比男人做得更好,孩子都太小,女人照顾起来会更细心些。”静娴看看自己,想想也有道理,就不再疑问。
可是刚开始上课,就有家长来跟谢冘说了,他说:“那个教算术的女老师夏玲一点不懂什么叫循序渐进,还没教孩子们加法,就叫孩子们背起乘法口诀来。”
谢冘:“是我叫她这么教的,这个年龄的孩子十之八九记忆特好,先教乖法,对加减除的掌握会事半功倍。”
家乡将信将疑:“你教过书?”
谢冘:“我是做郎中的,懂得人体生理结构,当然也教过小孩子医学课程。”
那家长似乎觉得也有点道理,就说:“那就试试吧,反正怎么教都是教,只要不把孩子们往坏处教。”
家长走了,老师却来谢冘处叫苦了,夏玲:“谢冘,这些孩子实在太小了,不是这个把屎拉裤子里,就是那个把尿拉裤子里,我一个人实在忙不过来。”
谢冘:“好吧,我再叫个人来帮你就是。”
夏玲:“你可是要叫有耐心脾气又好的人来,不然会虐待孩子们的。”
谢冘:“好,我知道了。”
谢冘就来叫俞香去学校里临时帮忙,对俞香千嘱咐还嘱咐道:“俞香,你可要好好照顾孩子们,要是实在受不了孩子们的气,就再换个人,千万不要动粗呵。”
俞香:“好吧,我去试试看。”
俞香去学校帮了几天,晚上回来的时候,谢冘问俞香:“俞香,孩子还听话吗,你坚持得了吗?”
俞香:“哥哥交给我的事,我一定会把它做好的,哥哥放心好了。”
谢冘:“我肯定放心。”
俞香:“哥哥,我发现跟我们小时候读书不样。”
谢冘:“有什么不一样?”
俞香:“那张杰老师是教学生是几个几个地教的,不像我们那时一起教。”
谢冘:“孔夫子有句话叫做因材施教。张杰老师就是这么教的。”
俞香:“哦,是这样的啊。”
银勇见俞香去学校做老师,每天都拖着疲惫的身体回来,就想去看看她到底在学校做些啥?
他站在教室的窗口看俞香给孩子们上课,俞香也看见了他,就在黑板上写道:“银勇,别站在窗口偷看。”银勇看见,连忙离开。
忽然一个同学站起来说道:“老师,银勇就一直坐在我旁边,他没有站在窗口偷看。”
俞香本以为这些同学才识得几个字,她在黑板上写的字,他们不认识的,哪里想到这个叫雁军的同学认得。弄得她哭笑不得,不知如何回答。
银勇被俞香看破心思,就想趁热打铁,拿了鱼竿去河边钓鱼。
他来到河边,看见方晖也在钓鱼。银勇:“方晖,你是不是天天都在这里钓鱼啊,每次都会碰到你?”
方晖:“是啊,我天天都在这里等人。”
银勇纳闷,问道:“是什么人呀,让你天天在这里等?难道河神会送个鲤鱼精给你?”
方晖神秘地答道:“对,我在等鲤鱼精。”
银勇:“那我也要钓条鲤鱼精。”
方晖:“我是在等别人家的婆娘。”
银勇:“唷,看你这么老实,却一点也不老实,想偷别人家的婆娘。”
方晖:“你别乱说,我说给你听,你就明白了。”他指指下面,继续说:“那儿常常有人去投河,我就在等投河的人,好把他救上来。”
银勇:“我明白了,万一碰上个看上你的,就顺理成章地成了你婆娘了。”
方晖:“对,对,对,没错。”
快天黑时,银勇才钓了两条三斤多重的石斑鱼,他提着鱼悠哉悠哉地回到山来,来找俞香。见俞香的房间里来了个陌生女子。他没说话,就把鱼交给俞香。俞香问道:“银勇,这鱼是不是谢冘叫你拿来的?”
银勇见有陌生人在,也不好跟俞香把话挑明了,只好打碎牙往肚子里咽,顺了俞香的话头,说道:“是的,是的,是谢冘让我送来的。”
俞香:“那你就干脆煮好了送过来,我这里今天来了位贵客,还没吃饭。”
银勇看了一眼新竹姑娘,见姑娘眉清目秀,楚楚动人。就多看了几眼。
忍不住跟新竹搭讪道:“姑娘,你是哪里人?”
新竹:“我从雪域来的。”
俞香:“你干啥呢?还不快去煮鱼去。”银勇才恋恋不舍离去。
走到门外,刚碰上谢冘回来,谢冘:”银勇,一起吃饭,吃了再走。”
银勇:“我去煮鱼,煮好了拿来吃。”
银勇走了,谢冘问新竹:“新竹姑娘,你一个人来的吗,你师父呢,她咋没来?”
新竹:“哥哥,她叫我先来,看看住不住得习惯,如果住得习惯她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