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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明山痴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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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冘、狐安回到谢庄,狐安伤心过度,一病不起。请了几次郎中,吃了些药都不见好转。昌琴也是天天以泪洗面,食欲不振。把一帮人都急死了,尤其是谢冘和静娴,他俩是昌琴最要好的朋友。眼见昌琴日渐消瘦,静娴心急如焚。

    她来找谢冘:“哥哥,你再去找一下上次给少强开方子的那位老先生。”

    谢冘:“他不是什么郎中,那次只是碰巧而已。”

    静娴:“再去试试嘛,也不枉昌琴对你的一片深情。”

    谢冘:“我和昌琴只是纯粹的友情,和爱情无关。”

    静娴:“我说过爱情二字吗?不打自招。”

    谢冘自知说错了话,想为自己辩护,却是越辩越乱,最后把自己绕进去了,说了些没脑子的话。

    谢冘:“我和昌静就如梁山伯和祝英台……。”

    静娴忙把谢冘嘴巴捂住,说道:“呸、呸、呸,说错了,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

    谢冘:“我哪儿错了吗?”

    静娴:“如果梁山伯要与祝英台延续悲剧,那我宁愿把梁山伯拉到我身边来,不让他与祝英台见面。”

    谢冘:“说着,说着,我们说到十万八千里外去了。”

    静娴:“是啊,我两个跑偏了,刚才说是去找郎中的。”

    谢冘:“我明天就去。”

    静娴:“明天我们三人一起去。”

    谢冘:“还有谁?”

    静娴:“这还用问,当然是昌琴喽。”

    谢冘:“那狐师傅谁来照顾?”

    静娴:“叫茹宁来照顾。”

    谢冘:“那我就放心了。”

    次日早上,三人备好行李及干粮。谢冘依旧换了装束,他穿上劲装,戴上斗笠,背上长剑,还有一葫芦酒。脚上穿一双草鞋配一双粗布白色草鞋。

    一路无事,三人只一日便到了望明山脚下村子里。

    谢冘带静娴和狐昌琴来找幻老伯,家里的人告诉他们幻老伯出门去了,可能十天半月才能回得来。

    谢冘又带着他们去望明山看看,能不能天赐良机,巧遇神医。

    三人来到望明山脚下,山脚下人头攒动,熙熙攘攘。

    谢冘搞不明白,为什么今天人那么多?便向旁人打听,告诉他们说是神医将在近日下山,寻找衣钵传人。

    谢冘便带着静娴和昌琴去山脚下游玩,三人走上一条大路,不远处是个地洞,进入洞内,七拐八弯,犹入迷宫。洞深大约二十丈,在十丈处左右各有一扇门,可以走到外面,门已打开。

    三人继续前行,来到一片竹林里,穿过竹林是一片两人合抱大的香榧树林。走过香榧林便是悬崖峭壁。谢冘三人沿着峭壁下面往东是一片高大的茶树,他们在茶树中穿行。走着走着,不知不觉到了西边,三人很耐闷,明明是往东走的,怎么到了西边呢。三人再往东走,走着,走着,还是回到了西边。

    无奈之下,三人只好从地洞里出来。地洞里已住满了人,谢冘三人觉里面太闷又太噪,便出了地洞,来到外面。此时,外面的人也开始燃起篝火。三人找个安静处,放下行囊。

    昌琴:“谢冘,静娴,我们是不是要在这里过夜?”

    静娴:“是的,这里多热闹。”

    昌琴:“可是太冷了。”

    谢冘:“我去寻些柴火来。”

    谢冘往四处看看,见不远处有卖各种杂货的,便走过去。一会儿,领着个卖柴火的农夫推着半车柴火过来,那农夫把柴火御了,又帮谢冘三人生好火,收了钱便回去了。

    谢冘三人就围着火堆,吃干粮,喝酒,聊天。

    一个中等个子的中年男人见谢冘他们三个人围着一堆篝火,走过来对他们说:“三位侠客,能否跟你们搭个火坐坐。”

    谢冘:“我们人少,你请便。”

    这人自称姓曹,是个郎中,听说神医要下山,便来等候,希望能得到神医青睐,学得绝技,称霸医界。

    谢冘听说他是郎中,便对他说:“曹郎中,我们此次来望明山也是来找神医的,不过不是来学医的,而是来求医的。”

    曹郎中:“不知兄长家中何人得病,病情如何?”

    狐昌琴:“我父思念长女,忧伤过度得的病,致茶饭不思,身体日渐消瘦。”

    曹郎中:“此病宜以喜冲忧,再以中药调理即可。”

    狐昌琴:“敢问曹郎中,以喜冲忧怎么解?”

    曹郎中:“这里有一位处男,两位处女,以喜冲忧,你自己想去。”

    静娴:“你连我们是处男处女也看得出来?”

    曹郎中:“略懂些望、闻、问、切,阴阳八卦。”

    静娴:“曹郎中,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曹郎中:“医行加道行,功到自然成。”

    静娴:“曹郎中,你看我和这位处男怎么样?”

    曹郎中:“春风沐浴山头绿,百花丛中一春鹃。”

    静娴:“曹郎中,那你看这两位如何?”

    曹郎中:“三月桃花,四月李,一枝牡丹雾山中。”

    狐昌琴:“曹郎中,父病难治,能否舍得一分绝学,留下一份宝墨?”

    曹郎中:“这里没有笔墨,只能等天明再说。”

    曹郎中细细看了谢冘一遍,让谢冘伸出手来,见谢冘食指和无名指一般长,便对谢冘说:“兵荒马乱的,适合带兵打仗。”

    又见谢冘生命线通直,不见叉叉芽芽,又对谢冘说:“此生平平安安,度过百个生日。”

    狐昌琴:“曹郎中,你帮我看看如何?”

    曹郎中:“其实也不用看,天生一分,九分自强。命中衣来伸手,饭来张口,有时却是个呆子。”

    听了曹郎中的话,静娴只得把想问的话咽了回去。

    曹郎中:“草就是草,树就是树,不要把草努力变成树,也不要把树努力变成草。这就是命,剩下的就靠自己了。”

    静娴:“曹郎中,那怎么知道自己是棵草还是棵树呢?”

    曹郎中:“不开窍,你既不是草,也不是树,你是个人。是人就该做人做的事。”

    听了这话,静娴在沉思中,谢冘在沉思中,只有昌琴在沉湎里。

    夜深了,嘴巴静下来了,脑子静下来了,心也静下来了。

    第二天早上醒来,曹郎中走了,他留了张方子给狐昌静。

    扁三,陈雷,朱起三人也来了。扁三走到谢冘、静娴、昌琴身旁,对朱起说:“朱管家,谢冘在此,你有仇报仇,有怨报怨,是时候了。”

    朱起:”谢冘,你抢了我们九姨太,今天我要你给我个说法,不然你们三人休想离开这里。”

    谢冘:“这位兄长,我又不认识你,又不认识什么九姨太,何来抢你们九姨太之事。”

    扁三:“王丽芬就是朱老爷的九姨太,这位朱起就是朱家大管家。”

    谢冘:“我从未抢过王丽芬,扁三,你这强盗,别胡言乱语。”

    扁三:“前几日,你从我手里抢了王丽芬,后被我们抢回。你还想抵赖。”

    谢冘:“并无此事。”

    扁三举起砍刀,要砍谢冘。谢冘也拔出剑来应战。

    前来看热闹的人里三圈外三圈围了个水泄不通。

    二人你一刀,我一剑,不分胜负。

    扁三见占不到便宜,大喊道:“阵雷,上来帮忙。”

    阵雷听到扁三喊他,也欲拔刀相助,被静娴和昌琴按住双手。

    陈雷本也无心参战,见手被静娴、昌静按住,便顺水推舟,假装挣脱不开。

    刁华康和荀玉华自从王丽芬被劫,也四处打听,得知是扁三所为,正想去找扁三报仇。此时见扁三和谢冘决战,见机会难得,也拔刀来战扁三,扁三见荀刁二人也来战他,虚晃一刀,向人群里挤,众人纷纷避让。朱起见状也悄悄溜走了。

    陈雷也挣脱静娴和昌琴向外面跑去。扁三在前面跑,荀刁二人在后面追,陈雷也在后面追荀刁二人,他们一直向远处而去。众人见已无戏可看,便都散了。

    三人依旧在林子里和林子外瞎转,一个老乞丐在人群中穿来穿去。他来到谢冘三人前面,谢冘翻遍全身,翻出十文铜钱来。他把十文铜钱全都给了乞丐。乞丐一言不发就走了。

    静娴:“这个乞丐好歹不分,给了他十文钱也不说声谢谢。”

    狐昌琴:“算了吧,每个人的性格不同,有些人光会嘴上甜,手上不勤。有些人嘴上不会说,可手上会做。”

    谢冘觉得这乞丐有些与众不同,就对昌琴和静娴说:“我们远远地跟着他如何?”

    狐昌琴和静娴答应一声:“好。”

    只见那乞丐走入洞里,一直走走到了底,走进一片竹林消失不见了。

    三人在竹林里到处转呀转,寻找乞丐。

    谢冘只顾寻找乞丐,不去留意静娴和昌静。见她俩不见,谢冘又去寻找她俩。

    忽然听得背后有人叫他:“前面这位兄弟,你在找出去的路吗?”

    谢冘:“没有,我在找人。”

    那人说:“巴掌大个地方,你喊一声她们不就听到了。”

    谢冘拍拍脑袋:“我也是急糊涂了。”正想喊,那人堵住了他的嘴。

    说声“兄弟,等一下再喊。”

    谢冘:“大伯,何事?”

    那人轻轻地对谢冘说:“今晚子时来这里,一个人来。”说完,人不见了。

    谢冘喊起来:“静娴、昌琴,你们在哪里?”

    不远处,静娴、昌琴在回应:“哥哥,我们在这里。”

    谢冘找到她俩,三人又去别处转了转,转到天黑了。三人又回到了昨晚的地方,生火睡觉。

    夜里子时,谢冘悄悄地起了床。玉蟾如盘,高高挂在空中。谢冘借着月光,来到山脚下,进入洞里,走进竹园。

    那人早己候着了,他让谢冘跟着他走,谢冘就跟在他的后面来到山上,走进一所院子里,那人叫谢冘等一下,自己进去先汇报一声,一会儿,他出来叫谢冘进去。谢冘跟着他来到一间屋子门口,见里面坐着一个老人。这老人不是别人,正是给少强开方子的那位幻老伯。

    幻老伯对谢冘说:“谢冘,我老了,见你天赋异禀,世上难寻,想把这里交给你,你可愿意?”

    谢冘:“多谢幻老伯厚爱,谢冘定不负重托。”

    幻老伯:“你一个月后再来这里,不要和任何人说起此事。”谢冘答应。

    幻老伯点点头,“你先回去吧。”

    谢冘回到静娴和昌琴身边,见她俩睡得正香,他也轻轻坐下来睡觉。

    天亮了,昌静醒来,接着静娴和谢冘也醒了。

    谢冘问:“昌琴、静娴,我们今天还找不找神医?”

    昌琴:“我父亲在家,我不放心,想早些回去。”

    静娴:“既然昌琴想回去了那就回去吧。”

    谢冘:“好的,我们吃些干粮就走。”

    三人回到谢庄,谢冘顾不上喝口水,骑上马直奔县城而去。

    谢冘从县城抓回药,叫昌琴去煎熬。

    狐安服了药后,他的病渐渐好起来了。昌琴的脸上又露出了灿烂的阳光。

    这天,昌琴叫了谢冘去甘洛潭约会,谢冘拿了鱼杆,挎了葫芦,系上刀壳,插上柴刀,戴上斗笠,又拿了洋火来到村口。见昌琴也戴了斗笠,活脱脱一个侠女模样。

    两人到了甘洛泉,见先前修的小房子还在。谢冘便叫昌琴先在这里钓鱼,自己去边上砍烧火柴。

    谢冘做好一些准备,就来跟昌琴一起钓鱼。

    昌琴:“哥哥,……。”欲言又止。

    谢冘:“昌琴,你有事吗?”

    昌琴:“没事”。

    昌琴:“哥哥,……”欲言又止。

    谢冘:“昌琴,你有话就说嘛。”

    昌琴终于鼓气勇气,拿出来一个绣花荷包:“哥哥,这是我亲手绣的,送给你。”说完,便转过身去,不敢看谢冘。

    谢冘接过来,见是一个荷包,上面绣了对鸳鸯,那鸳鸯活灵活现,和真的一样。

    忽然,听得山上“咕噜”,“咕噜”的响声,那声音很大,从那声音判断,那发声的野兽,没有几百斤,也有几十斤。

    谢冘从未听到过这种声音,昌琴也没听到过这种声音,两人有点害怕,心里顿时紧张起来。昌琴慢慢地向谢冘靠拢,谢冘见昌琴害怕,便把她紧抱住。

    想不到昌琴心里在想又不敢做的事,却被声声“咕噜”催促,如愿以偿。

    那声音越来越近了,谢冘:“昌琴,你躲在屋里别出来,我去看看。”

    昌琴:“哥,你别去。”

    谢冘:“没事的。”他拿了柴刀,边走边寻,走到声音附近,见一棵大树上一只松鼠在叫。谢冘悬着的心放了下来,摇了摇头,叹口气。他大声对昌琴喊:“昌琴,是只松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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