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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山中遇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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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劫难过后,村里的人都去山上割茅草盖房子。嫂子对茹宁说:“茹宁,现在家里不比以前了,你也不是大小姐了,去山上割些茅草来,帮着你哥哥修房子。”

    茹宁低着头“嗯”答应一声,系好刀壳插上柴刀,手里拿把镰刀上山去了。

    茹宁来到山上,见近处后茅草都被人割完了,只好继续往山里走。翻了两座山,歇了二次脚,手被茅草割破了,脚也磨起了泡,好不容易割了两捆。

    抽出柴刀,去附近找棵合适的小树砍了,当作扁担。

    此时,已过午时,饥肠辘辘。茹宁用柴刀挖了些茅草根,在山沟水塘里洗洗,嚼着充饥。

    嚼完茅草根,又喝了囗水,便去挑茅草担。可是她身单力薄,又从未干过重活,挑了几次都挑不起来。最后,她拿出吃奶的力气,使劲站起来,没走几步,连人带担摔倒在地。她只好坐下来歇会儿再挑。

    坐在石头上,想到伤心处,不由自主地抽泣起来,眼泪扑簌簌往下掉。

    哪想到此时正有一双眼睛盯着她看,那双眼睛越来越近,越来越贪婪,几乎要把茹宁吞了。

    忽然一只老角麂从茹宁身旁快速跑过,把茹宁吓得从石头上跳起来,尖叫一声:“我的妈呀。”

    接着一声狗叫,银勇背着箭,牵着狗赶来。见到茹宁,便问茹宁:“茹宁,有没有看见一只老角鹿从这里过去?”

    茹宁回答:“刚刚从这儿跑过,往那儿去了。”用手指了指东边。

    银勇便带着狗往东边追去。那双眼睛见银勇走了,从草丛里钻出来,突如其来钻出个人来,又把茹宁吓了一跳。待看清是少强,茹宁说:“妈呀,你又把我吓一跳。”

    少强:“茹宁,你胆子真大,一个小姑娘竟敢往深山里跑,现在早已过了中午了,走,我帮你挑回去。”

    茹宁:“哥,不用了,你挑你自己的。”

    少强:“我来山上走走,没割茅草。”

    茹宁没有答话,低头犹豫着,心想:我实在挑不动,正想找个人帮忙。可这样就欠了别人一份人情,往后别人要是对自己有所求,也不好推辞。尤其是这个少强,要是他来提亲,那是愿意还是不愿意呢?

    少强不等茹宁细想,挑起茹宁的茅草担,担了就走。茹宁不得不跟在后面。

    下了一座山,少强停下来休息,茹宁也找块干净的石头坐下。茹宁:“哥,谢谢你!”

    少强:“你要怎么谢我?”边说边靠近茹宁。

    茹宁感觉不妙,莫名的恐惧袭上心头,这荒山野岭的,万一少强……。她不敢往下想。恐惧已笼罩了她的全身,到了一触即发的地步。她“啊”的一声尖叫,把酝酿在心里的恐惧全都爆发出来了。

    少强也被茹宁的尖叫声吓了一跳,她想不到看似文静的茹宁竟如此泼辣。

    正在不远处的银勇突然听到一声尖叫,急忙牵着狗儿向叫声奔去,走到那儿,见是少强和茹宁,便明白了一切。银勇;“少强,这种下三滥的事你也做得出来。”

    少强;“你问问茹宁,我做了什么没有?”

    银勇;“茹宁无缘无故会尖叫吗?”

    茹宁不答,少强见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索性破罐子破摔。

    少强;“我就欺侮茹宁了,你想咋的?”

    银勇没理少强,对茹宁说;“走,我帮你挑回去。”说着挑起茅草担。

    少强拉住银勇;“要你多管闲事,你放下,是我帮茹宁从崧山上挑下来的。”

    银勇不肯,二人你来我往争吵起来。茹宁也不管他们,随他们去争吵,顾自一个人走了。

    这天早上,谢冘带了火柴、干粮和一葫芦酒,来到甘洛潭钓鱼,打算钓到鱼在潭边美美地野餐一顿。

    这甘洛潭占地二十亩,水深二丈。潭面平静,两面翠绿的山头及蓝天白云倒映在潭面上,似一幅铺在地上的水墨山水画。微风过时,水面银光光闪闪,如散了一地碎银。北面一股清泉时缓时急流入潭里,使这里静中有动,增添七分活力。

    谢冘戴个斗笠坐在潭边一块大石头上,聚精会神地吊着鱼。

    已过午时,谢冘也没觉肚子饿,依然静静地钓着鱼。忽然,他听得一阵阵隐隐约约的哭泣声。便放下鱼杆,站起来四处张望,看不见一个人影。谢冘好生纳闷:莫不是大白天遇到鬼了。

    “管他,管他。我还是钓我的鱼。”谢冘自语道。

    过了一会儿,那抽泣声再次隐隐约约地响起。

    谢冘不免有点害怕起来,他放下鱼杆,站起来继续细听。他听得声音好象是从东边传来的,就轻轻地往东边搜寻过去。见一棵树叶茂密的虬松底下的一块光秃秃的岩石上坐着个披头散发的女子,看不清她的脸。谢冘一步一步移到那女子旁边,颤颤抖抖地问一声:“喂,你是人是鬼?”

    那女子停止哭泣,抬起头来,理了理挡着脸蛋有点凌乱的长发,也不作声。

    谢冘看清是茹宁,问道:“茹宁,你怎么在这里哭泣,发生什么事了?”

    茹宁还是不答,谢冘再问:“茹宁,你倒是说话呀,到底怎么了?”

    茹宁摇摇手,哽咽着说:“没事,你不要管我。”

    谢冘心想,这荒无人烟的,我不管你,谁管你。

    于是,走到茹宁身边坐下来,两个人就这样默默地坐着不说一句话。

    过了好一会儿,茹宁觉得让谢冘这样一直陪着不好意思。便开囗说道:“哥,你别管我,我没事,你去做你的事。”

    谢冘:“你这样我不放心,要不,我们去钓鱼?”

    茹宁点点头,轻声答应:“嗯”。

    二人一起来到潭边,谢冘让茹宁去钓鱼,茹宁:“我没钓过鱼,不会钓。”

    谢冘:“这有什么会不会,你坐在石头上,看那浮标,浮标沉下去了,就是鱼咬钩了,你慢慢拉起来就是。”

    茹宁:“好的,哥,你要去干啥?”

    谢冘:“我站在边上看你钓。”

    不知不觉太阳离山头还有二丈高,天将会暗下来了。谢冘:“茹宁,天要黑了,我们回家吧。”

    茹宁:“我不回去,房子烧了,回去了也没地方住。”

    谢冘:“你可以去住地洞里,我们也住地洞里。”

    茹宁:“我不住地洞。”

    谢冘:“那你晚上住哪里?”

    茹宁:“晚上就住这潭边。”

    谢冘听到茹宁的话吓了一跳,这潭边晚上阴森森的,咋住?不被冻死,也被吓死。于是对茹宁说:“这么荒芜的地方,晚上肯定有豺狼虎豹,你不怕吗?”

    茹宁平静地说:“我不怕,死了就算了。”

    谢冘见茹宁对人生已失去了信心,可想而知,她受了多大的委曲。不过,他还是要想拉一把茹宁,便对茹宁说:“茹宁,你要待这里就待这里,我回家了,这鱼杆,还有点干粮都留给你。”说完,谢冘真的走了。

    茹宁头也不回,坐在石头上看着潭水。谢冘躲在草丛里看着茹宁,见茹宁半天没移动身子,就走过去。

    茹宁见谢冘回来,就对谢冘说:“哥,你回去吧,天将要黑了。”

    谢冘:“你不回去,我也不回去。”

    茹宁:“好吧,我们一起回去”

    二人收拾好东西,谢冘在后,茹宁在前。刚走出五百米左右,茹宁:“啊,我东西忘潭边了,哥,你先走,我去去就回。”

    谢冘:“好吧,我等你。”

    谢冘不放心,过了一会便也转回去了,可哪里还有茹宁的影子。他在潭边四处寻找,没找到。

    他想,茹宁会不会投河了,他越想越怕,越想越后悔,要是寸步不离地跟着她就好了。可谢冘仍希望茹宁就在附近,于是他决定留下来。

    天也暗下来了,谢冘借着月光,捡了些干树枝来,又用茹宁的柴刀在旁边砍些柴草。

    谢冘点燃干柴,熊熊大火燃烧起来。

    茹宁见谢冘铁了心晚上不走了,只好从藏身处走出来。

    谢冘见茹宁回来,笑呵呵地对茹宁说:“我的大小姐,你可把我吓死了。”

    谢冘让茹宁烤鱼,自己则不停地去砍柴,他在潭边搭了个安身之处。

    茹宁早已把鱼烤好,二人便在月光下,篝火旁,享受着安逸的时光。谢冘拿出中午忘记吃的干粮和酒。

    茹宁:“哥,要是我们天天都能过上这样的日子就好了。”

    谢冘:“这样的生活我也喜欢,但还是好象缺点什么?”

    茹宁:“缺点什么?”

    谢冘:“房子太小,朋友太少。”

    茹宁:“有一个安身的地方,有一个关心我的哥哥,我已经心满意足了。”

    谢冘打开葫芦的塞子,递给茹宁,茹宁喝一口,递给谢冘,谢冘喝一囗,说道:“这样的生活虽然好,但还是得面对现实。”

    茹宁:“哥,如果天下太平了,你喜欢过什么样的生活?”

    谢冘:“开一家客栈,迎接南来北往的旅客。”

    茹宁:“打算开在哪里?”

    谢冘:“你看开在哪里好?”

    茹宁:“不论雨打与风吹,笑傲江河展坚姿。两岸风光连一线,南边锦绣北边奇。”

    谢冘:“你说的是谢庄桥头,这地方好,和我想一块去了。”

    茹宁:“还有一个地方也不错。”

    谢冘:“哪里?”

    茹宁:“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谢冘:“这里啊,是个好地方,有种寻遍千山有情寄的感觉。”

    茹宁:“真是这样。”

    谢冘见茹宁的情绪已经稳定下来了,该问她哭泣的原由了。

    谢冘:“茹宁,刚在你为啥独自一人坐在树下抽泣?”

    茹宁:“家庭变故,亲人不仅看不起我们还嘲笑我们,外人也欺侮我们,想想就要哭。”

    谢冘:“说说是哪个亲戚看不起你们,哪个外人欺侮你们?”

    茹宁:“我们家的房子不是全烧了吗?我哥就去我们舅舅家借钱过难关,我舅舅不仅不借钱,还笑我哥哥无能。”

    谢冘:“你舅舅不是靠你爸妈帮助他们才有的今天吗?怎么人去楼空,人走茶凉。一点不念旧情。”

    茹宁:“是啊,我舅舅太没人情味了。”

    谢冘叹息道:“说话要找投缘人,帮人要帮感恩人。不懂感恩的人真不该帮。”

    茹宁:“我爸妈要是能重生,他们也一定会后悔的。”

    谢冘:“你说外人欺侮你们,是哪个外人欺侮你们?”

    茹宁:“我上午去割茅草,回来的路上少强想欺侮我,幸亏银勇来了,我才脱身跑了。”

    谢冘:“少强真不是个好东西,我回去一定狠狠地教训他”。

    茹宁:“算了吧,我也没事,都是一个村子的,低头不见抬头见,弄僵了不好。”

    谢冘:“我会注意分寸的。”

    两人喝着酒,聊着天。夜已很晚,火光也暗淡下来,可两人却并无睡意。谢冘用木棍理了理火堆,去外面拿了些柴草来,添到火堆里。柴房里又开始暖和起来。

    茹宁试探着一点一点地往谢冘身上靠,谢冘想挪开点,却是既不能又不敢。一是怕茹宁误会,二是空间太小,实在退不开去。

    茹宁一些些挪过去,紧紧地挨着谢冘,谢冘一动也不敢动。

    茹宁想跟谢冘说一句亲密的话,她在脑子里急速地旋转,找出来无数句话,在心里默念着,觉得都不合适。说得太含蓄怕谢冘听不出来意思,说得太直白,又恨自己脸皮薄。就这样在心里翻腾了一阵子。她终于鼓起勇气说了句:“哥,我有点冷,你能抱着我吗?”

    这明摆着是句谎言,谢冘也不揭穿。答应一声:“好的。”

    茹宁扑到谢冘怀里,甜甜地睡去。

    早上起来的时候,鸟儿在树上聊着今天去哪儿找吃的。太阳看着他俩,看得脸由红转白。两边的山头早已梳妆完毕,对着潭面发呆。那堆篝火也完成了自己的使命,懒洋洋躺在地上。

    茹宁不情愿地从谢冘的怀抱里离开,她看看谢冘,拧了拧谢冘的鼻子。谢冘假装刚刚醒来的样子,双手举起,伸了伸腰。说声:“天亮了吗?”

    茹宁:“天亮了,我们今天是不是还在这儿钓鱼?”

    谢冘:“只要你喜欢,我一年二年都陪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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