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四位新妖女，入得城衙来
明月城，城东，一处狭小的街道前。
凝云带着陈玄平和方素素来到了此处。
楚泠儿知道自己情况特殊，并不打算离开城衙，也就没有跟来。
凛冽的寒风吹来，让一直在赌气的凝云，冷静了几分。
紧紧抱着罐子的她，回头看向二人。
“大人，前面那间屋子，就是我和姐妹们的住处了。
还请你们先留在这里，稍等片刻，我先向她们说明情况，再把你们带过去。
毕竟，她们当中，有的人，并不是那么信任朝廷官员。可以吗？”
说话时，凝云的目光完全停留在陈玄平身上。
她只想征求陈玄平的意见，不想询问方素素，以免后者再生事端。
“当然可以，快去快回吧。”
凝云抱着罐子，走到屋前，用手肘敲了敲门。
一名妖女打开了门，欣喜地将她迎了进去。
不多时，凝云再次打开门，向二人跑来，神色兴奋道：“大人，她们愿意与您交流，请随我来吧。”
二人跟着凝云，走进了这间逼仄狭小的屋子。
陈玄平看到，屋内除了凝云，还有三人：一对容貌神似的女子，以及一名躺在床上，身形高挑的女子。
随着陈玄平走进屋内，三人的目光都转移到了他身上。
凝云向陈玄平逐一进行着介绍：
“大人，这两位姐妹，是一对双胞胎：秦秋雨、秦秋月；躺在床上的这位，叫洛雪，她刚从妖力反噬的危险中脱离出来。
我们四人都是妖女，机缘巧合之下，聚到一起，相依为命；平日里，都以姐妹相称。
这段时间，我们一直在明月城南部的森林边缘流浪。不久前，洛雪突发妖力反噬，我们为了更好地照顾她，才搬进了城中。”
寒暄一番后，凝云将先前在城衙交流的情况，告知了三位姐妹，并询问三人的去留意愿。
刚刚恢复正常的洛雪，以微弱的清脆声音道：“大人，谢谢您肯救我。说实话，此前我一直不肯相信，会有朝廷官员，愿意救治妖女。”
凝云代为解释道：“洛雪的性格很温柔，只是此前，她遭遇过朝廷捕妖司追杀，才变得十分小心谨慎。”
洛雪也点点头，“我一贯知恩图报，大人，我愿意留在明月城，住进城衙，为您效命！”
见洛雪答应下来，凝云又看向秦秋雨、秦秋月两姐妹。
这对双胞胎姐妹素来心有灵犀，仅仅对视了一眼，便确定了彼此的想法。
姐姐秦秋雨开口道：“既然凝云姐姐和洛雪妹妹，都愿意留在明月城，为大人效命，那我们也留下吧。”
秦秋月也笑道：“没错，留下来，和姐妹们一起住进城衙！长这么大，我还没进过城衙呢！”
这就成了？！
三人答应的过程之顺利，出乎凝云的预料，也出乎陈玄平的预料。
陈玄平本以为，自己和方素素，还要在这里，再唱一出红白脸的戏码。
结果对方直接就答应了！
陈玄平只感觉，心里美滋滋的！
不过，秦家双胞胎姐妹的话，却让陈玄平嘴角一抽。
凝云姐姐？！
他不由得看向身旁的凝云。
这个一副小萝莉模样的姑娘，也正好看向他。
凝云似乎猜到了他的想法，鼓起腮帮子，以一种大人的口吻说道：“怎么？个子矮就不能被叫姐姐了？
你要知道：在我们四人中，我可是最年长的，二十一岁了！秦家姐妹十八；洛雪妹妹年纪最小，只有十七岁。
我说大人，您不会一直把我成小孩子来看吧？”
额……
陈玄平心道：从“好骗”这一特点来看，你确实蛮像小孩子的。
那句话怎么说来着？
萝莉有三好，身娇体柔易推倒！
凝云显然完美符合这三点。
当然，陈玄平不会在这么值得高兴的时刻，说那些败兴的话。
他由衷地夸了凝云一句：“我只是觉得，你能孤身前往城衙，挺有担当，也挺有勇气的。”
突如其来的夸赞，反而让凝云有点不好意思了，她绞着手指道：“您过奖了……其实这没什么，都是为了姐妹们……”
回到城衙后，陈玄平设宴款待了四位新来的妖女。
席间，四位新妖女都对楚泠儿的能力，感到很好奇。
尤其是品尝过黄粱梦之后，四人都表示：能品尝到这样的美酒，即便看不到那种瑰丽的幻象，也值了！
趁着四位妖女围住楚泠儿说话，陈玄平敬了方素素一杯酒。
两人仿佛两只奸诈的老狐狸，在交流着：
“方姑娘，你真是韬略非凡啊！”
“城主大人谬赞了。若您没有助人之心，我这点伎俩，也无从起效啊。”
“你赶紧让方师爷病好起来吧！等他病好了，我就向他提议，让你来当我的特别顾问，怎么样？”
陈玄平不经意间的一句话，却让方素素心下一惊。
难道城主大人知道了什么？！
她强装镇定，目光飞速扫过陈玄平的脸庞，并没有发现异样之色，才稍稍安心下来。
她便道：“我一直在尽力照顾家父，相信他老人家，很快就能痊愈。不论状况如何，我方家父女二人，都愿听大人驱使。”
陈玄平满意地点点头，“那就行。”
宴席散后，方素素回到家中，久久难以入睡。
她站在窗前，来回踱步，脑海中，始终回荡着陈玄平的话语。
同时，她还想到了一个被她忽视的细节：
此前，凝云来到城衙门口时，衙役们不止通知了她，还通知了陈玄平。
这不是一个合理的通知方式！
一般来说，城衙的日常事务，都会先通知方师爷，由方师爷先行处理，有重大事宜，才会直接通知城主。
方师爷“称病”的这段时间里，都是方素素代行了方师爷的职权。
可现在，城主却选择直面日常事务，不再以她作为中继。
这让方素素内心颇感不安。
一种被架空、被抛弃的危机感，油然而生。
方素素喃喃自语道：“不对，明月城近来事务繁多，只靠城主大人自己，肯定力有不逮。
他依旧需要我的帮助，不可能轻易抛开我；或许今晚的话，只是他的一句敲打，想让我更坦诚一些。
倘若如此，我确实该找城主大人，好好坦白一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