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1章 火锅和战略构想

    陆天明交代完领着三人回到家里，一路上这三人都在琢磨这是在赚钱呢还是在做慈善事业。

    陆天明见午时已到，安排石榴姐在后院摆了桌椅，把火锅端上桌，各种菜肴、酱料布置好，酒也来了了两瓶放在桌上还有一瓶西瓜汁、一瓶橙汁。陆天明招呼三人坐下开吃。

    三人平日也吃过火锅，可看到陆家摆上来的食材都愣住了。

    陆天明看着三位的表情，心说还行，以后酒楼的火锅能大卖。对三人说：“别怕，都能吃，这毛肚夹着放锅里从一数到十八就可吃了，鸭肠在锅里七上八下，卷了就可。其余的多煮一会就好。”

    说完，陆天明给三人示范了毛肚、鸭肠的烫法。在碗里蘸了酱料，麻辣鲜香，美味。三人见陆天明很享受的样子，也试着动起筷子来。果然是美味无比，跟别处的味道完全不同。陆天明给三位斟满酒，又给赵长缨倒了杯西瓜汁。四人吃得如饕餮般，酒也是越喝越觉得爽快。

    “表兄，这露华浓就着火锅真是美妙绝伦。我要带一箱回去。”王珏喝得很开心。

    “天明兄，我等没弄明白你把赚的钱每月分一万多贯给村民，这么做到底有何玄机呢？”赵青终于停下来问陆天明这个问题了。

    陆天明微微一笑，喝了杯橙汁“世子殿下、郡主、表弟。这个世界是穷人越来越多好，还是富人越来越多好？赚穷人的钱容易还是赚富人的钱容易呢？”

    “当然是富人越多越好，富人的钱更好赚！”王珏插了一句。

    “是的，各位想必也觉得周围都是富人住着更安全一些吧。我一直在想咱们赚那么多钱都留在自己手里，给这个国家并不能带来好处，这钱不花出去就不能创造更多的财富，创造出来的财富越多，物资越丰富，这个国家就会强盛。咱们赚钱也容易。这是其一。其二，财富集中在少数人手里对国家来说很危险。危难时刻，你能指望那些士绅散尽家财保家卫国吗？不能，愿意散尽家财的人不会积攒出这么多财富，这是人的本性。朝廷没钱、百姓没钱拿什么抵御外敌，强征百姓赋税，只能加速国家的衰亡。所谓与其藏富于国不如藏富于民。”陆天明说到这里，停下来跟三人干了一杯。

    陆天明接着说：“举个例子。青城县六千户人家都如杏花村一样富裕。朝廷危急之时，青城县遇到危险之时，每户拿出两千贯，就是一千两百万贯，还有不少于六千名青壮可编练成一支强军，这些百姓才能够保家卫国奋不顾死。我只要训练三个月就能让他们抵挡住六万人的军队。”

    “嘶……”三人倒吸一口凉气。

    “天明兄，前日你说的依靠商贾的力量拿下吐蕃占领的青塘，我觉得似乎可行。我想向天明兄请教一下咱们宋国在四面环敌的情况下，出路何在？”赵青沉吟片刻问道。

    陆天明说道：“赵兄，自我失去记忆后这二十余日来，我看到身边的农夫、仆役、匠人、商贾都安居乐业。这片土地孕育了这个世界伟大的文明。身为宋人，我爱这片土地和生活在这片土地上的百姓，这也让我感觉得到自己真实地活在世上。只要是让这里的百姓生活得更好，国家更强大，任何事情只要是我能够做到的，我都会奋不顾身。我认为目前咱们宋国应该在民生、军事、战略这三方面做一些规划，如果执行得好，可能十年后咱们宋国会成为华夏历史上最强大的帝国。“

    “哦？天明兄，赶紧说说。我已急不可耐了。”赵青显然被史上最强帝国给吸引住了。

    “所谓民生方面，就是要发展农、工、商这些行业，让所有的百姓都富裕起来。怎样才算富起来呢？打个比方，现今百姓岁入十五贯，在物价不变的情况下，五年后岁入六百贯。那么，咱们宋人就算真正的富起来了。这就有了扩张的基础。军事方面，从思想、组织、纪律、战术、装备、保障方面要发展起来，建立一只强大的帝国军队。在民生、军事都达到我们的目标后，至于战略方面实施起来就容易了。先外后内，从吐蕃、西夏、鞑靼草原、辽国到唐、晋、南诏走一圈，这个帝国的雏形就成了。”陆天明说罢喝了杯酒，微微闭上双眼，嘴角含笑，仿佛看到了帝国的明天。

    “啊？陆兄这说的是啥？”赵缦缨觉得不可思议，这算啥玩意啊。跟朝廷官员讲的完全不同啊。

    赵青低头沉思，双眉紧皱。觉得好像有道理又好像不太好理解。

    “呵呵，郡主没听明白这就对了。这跟咱们朝廷的思政思路“君主与士大夫共治天下”可不一样。所以我说，要咱们宋国要成为华夏历史上最强大的帝国确实很难。天下熙熙攘攘皆为利来利往，士大夫得利则百姓受损，国家的基础是士大夫还是百姓，二位好好想想呢。”陆天明说道。

    “今日所说的三个方面，唯独没有提到士大夫、官僚这一层，这就是最难的一方面，也是最有阻碍的一方面。所有的变革都需要他们来决定和实施，这是与虎谋皮啊。不过呢，俗话说办法总比困难多。有些变革是可以如春雨润无声的方式做到的，利益驱使罢了。说不定可以通过商贾把士大夫、朝廷绑上咱们的战车，一路开疆拓土，让他们看到战争带来的巨大利益。资本总是回找到出路的，也许这样就完美了。”

    陆天明说罢，轻轻念道：”好雨知时节，当春乃发生。随风潜入夜，润物细无声。野径云俱黑，江船火独明。晓看红湿处，花重锦官城。”

    赵青想了想，觉得陆天明的思路好像很清晰，还很有把握，当下决定回去后再好好琢磨琢磨。

    “陆兄，你这诗句极好。晓看红湿处，花重锦官城。加入我的诗社吧。”赵缦缨兴奋地说。吸引她的恰恰是陆天明这几句诗，至于陆天明说的所谓治国之策，听上去好像也很厉害的样子。

    “虽然我很忙，可郡主相邀，在下敢不从命。”陆天明想了想，还是答应了。

    赵缦缨俏脸微微一红，越发妩媚动人，对陆天明说道：“那柳依依自负是个才女，组织了个凌霄诗社，一天到晚神气得很。我瞧着来气，陆兄、我、小王、我家三弟赵枫。咱们四人也组织一个诗社，偏要压她们一头。”

    “啊？你这诗社刚才决定的？”陆天明和王珏张惊讶道。

    “有什么问题吗？哼！”赵缦缨娇嗔道。

    二人不好再说啥，陆天明心道，这女人的话果然不能轻易答应。不过参加诗社玩玩也无所谓。

    到了傍晚，赵家兄妹告辞回王府，送别之时，赵青让仆人牵过一匹黑色骏马过来，对陆天明说道：“天明兄，你我一见如故，这匹汗血马名踏雪，今日赠与天明兄，还请笑纳。”

    陆天明细看那踏雪，全身黝黑发亮，体型优美，头细颈高，四肢修长，马蹄之上，有寸许白色细毛。陆天明一眼就喜欢上这匹骏马了，对赵青说：”赵兄今日赠我这汗血宝马，我实在是喜欢得很。来日待我好好选一样东西回赠赵兄。”

    “哦？那我可期待得紧，天明兄的好东西一定要给我留着。”

    说罢二人开心地大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