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明社的第一坛酒

    青城县出城往东十余里，有一处端王府别院。明社成立当天晚上，书房内，赵缦缨正在给父王赵峥和王兄赵青讲述三日前在青城山遇袭的经历。

    “那日我独自一人去青城山上清宫许愿。下山的路上被魏公公瞧见了，他要我去长安见一个人。我当然不肯，于是跟他交上了手。这死太监武功高出我一截，我逃到后山时受了伤。这时，天上突然出现了一道白光击中了死太监，我才逃过一劫。奇怪的是，那道白光消失后，地上躺着一个年轻男子。待我把死太监的尸体处理好返回的时候，那人就不见了。”赵缦缨说完，捂着胸口轻轻咳了一声。

    “缨儿，你的伤不打紧吧”端王赵峥关切地问女儿的伤势。

    “父王，调养了三日，没有什么大碍。再过几日就好了。”赵缦缨说道。

    “我与你王兄去了趟峨眉山，今日返回。未曾想你差点出了意外。哼……瑞王、竹叶青、魏无涯。一定是瑞王派来的人，难道是他发现了什么线索？青儿、缨儿，这段时间你们要小心些，出门得多带几个护卫。”赵峥沉吟道。

    “瑞王到底发现了什么，再过几日应该会有消息传来，咱们先等等。影子计划还是继续执行，咱们静观其变，不可打草惊蛇。”赵青也很快做出了决断。

    “为父年纪大了，做这些事情得靠你们兄妹两自己了。切记要小心谨慎，不可冒失。这世道，防人之心不可无啊。这瑞王为何就非盯着这王位呢？真是害人不浅。炼丹、求道才是人生一大乐趣，怎么就不明白呢？”赵峥一说到炼丹，不禁流露出向往之色。

    “父王嘱咐的我等记住了。”赵缦缨和赵青回答道，同时又摇摇头，对父王痴迷求仙问道也是无法理解。

    第二天一早。赵二、白三跟老杨就来陆天明家里。陆天明招呼三人到堂屋叙话。吩咐碧儿准备早点。不一会早点端来了，有粥、几样小菜、一篮馍馍。陆天明招呼大家边吃边谈。三人客气一番坐下一起吃早点。

    陆天明前世做过一阵白酒生意，恰好到五粮液集团、郎酒集团做过考察。当时想自己也弄个小酿酒厂，对酿酒工艺流程也进行过研究。这会对赵二说：“赵董。嗨，还是叫你赵二得了。你以前在酒坊干过，咱们成都府这边有哪些好酒，价格如何，有用哪些粮食酿的酒，你说来听听。我准备制出一个绝世佳酿来。”

    “三少爷。没外人的时候我还是叫你三少爷，心里舒坦些。”赵二拿起一个馍边吃边说。陆天明也不打断他。

    赵二接着说道：“咱们成都府有文君酒、郫筒酒、鹅黄酒、锦江春、剑南春等美酒。三百到五百文一升。一般的酒就几十文一升。至于酿酒的原料有大米、黄米、小麦、糯米、高粱、大豆这些。”

    “赵二，我先拿八贯钱给你。你去买高粱酒三十六升、大米酒二十二升，糯米酒十八升、小麦酒十六升、大豆酒八升，越陈的酒越好。”陆天明说道。这可是陆天明按照五粮液的大致配比来计划的。

    赵二一一记下了。

    陆天明继续道：“请赵二哥、白三哥打两套蒸酒的甑和两套木桶，请老杨打两套黄铜盖子、管子、漏斗等器具。各位按照这图上画的来做。做好后拿到我家的酒坊里去，咱们把这些酒再蒸两次试试味道。”

    三人瞪大眼睛看着陆天明拿出来的图，在陆天明的解说下终于弄明白了，均表示明晚就能做出来。

    一切安排妥当，三人各自回去准备了，心里也好奇三少爷能蒸出什么酒来。

    今日无事，陆天明让柳青家的十来岁的小子柳云龙带自己到乡里的青城书院拜见了老山长杨云鹤，请求几日后带一些佃户家的孩子来书院试读。杨老先生跟陆家老爷子陆云本就有交情，认得这是陆家的秀才。因此并不拒绝，

    这一天慢悠悠地过去了，陆天明回到家看书、练完字后又做了半个时辰的睡前健身运动，感觉越来越适应这个时代了。节奏慢，没那么累，这几天身体恢复得很好。

    第二天用过早餐，陆天明到书房看书。半个时辰后，发现小桃站在书房门口红着脸偷偷看着他。小桃今年十七岁了，瓜子脸，柳叶眉、明眸皓齿，樱唇微微上翘，十足的美人坯子。梳着双平髻，十分俊俏可爱。其实碧儿也是一美人儿，可陆天明来到这个世界，心里想的是如何回去，再次拥抱自己的亲人。现在哪有心思调戏丫鬟，拈花惹草。看到小桃站在那里红着脸，忙招呼她进来问道：“小桃，有事就说，别扭捏。少爷能做到的事尽力而为。”

    “嗯……我和碧儿见少爷弄的明社好有趣，我们想……。”

    “行啊！你们想加入没问题啊。我同意，三日后开项目启动会，你们也参加。晚上的活就交给你们了。我正愁没人手不够呢。不过你们今后要跟我学会认字、书写、算术啊。”

    “当真？太好了，我告诉碧儿去。我和碧儿会识得字，你忘了。”碧儿嘻嘻笑着道。“少爷，你这次回来后变了。嗯……比以前好多了。”

    午时过后，陆天明带着小桃、碧儿去家里的酒坊。买的酒都由小斯挑过来摆放好了。赵二三人陆续拿着做好的家什来了。陆天明跟三人一起动手安装好两套蒸酒的装置。吩咐小桃把酒按比例倒入铁锅，架起柴火蒸酒。四个男人就坐在后院的石凳上歇歇。看到火候差不多了，让老杨和白三往冷凝的铜管进水口处的漏斗舀井水，通过弯曲的铜管冷却蒸汽。陆天明跟赵二蹲在出酒口边等着，不一会，就看到清澈的液体顺着引导管滴入空坛子里。等到天色将晚，两坛子酒收集满了。陆天明让大家停下来休息。从坛子里舀了几碗酒放桌上。招呼三坐了。

    “赵二，你们三人尝尝这酒的味道。”陆天明说道。三人端起酒碗一尝，顿时呆住了。陆天明也端起碗品了一下，入口微甜、微辣、柔和，香味略微不足。入喉也不呛，到腹中感觉热乎乎的，非常舒服。度数大概三十五度左右。不错，这品质应该能甩出其他酒几条街了。

    “三少爷，我这辈子没喝过这么好的酒……。”赵二带着哭腔说道，三人这时才回过神来。

    天色不早了，陆天明领着几人带着两坛酒回到家里。陆王氏早就让厨房准备好了饭菜等着。陆天明招呼大伙都上桌，吩咐小桃去取绿釉小茶杯来，倒满酒，分给众人。说：“如今这酒得拿小杯来喝，大碗喝，我怕你们两碗就躺地上去了。”

    “三少爷小气，这酒好，不让咱们多喝。”白三说笑道。

    “嘿……你喝三碗试试？”

    白三自负酒量大，当下也不客气，连饮三碗。高呼“好酒！”不一会就不见动静了，满脸通红。坐在条凳上摇头晃脑，低声喃喃自语。

    陆天明看着好笑，说道：“老杨，你扶着他起来，让他走两步。”

    老杨看着也乐了，扶着白三离席，到院里一松手。自个儿回来继续喝酒。白三摇摇晃晃走着，嘟囔着：“我怎么踩在棉花上了，好软，好舒坦，我要躺上去。”说完慢慢滑倒地上躺着哼哼。

    其余六人哈哈大笑。两俏丫鬟小口抿着酒也觉得这酒真好喝。陆王氏也是赞口不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