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赵新年坑爹
“扶仙居真是个好地方啊！啊？哈哈哈……”李老爷说着就站起来向大家敬起酒来。
“是啊，连苏小姐都大驾光临，真是好生福气。”赵新年也笑着朝苏伽示了好。
“多谢诸位，昌明在此谢过了。”说罢王大哥就举起酒杯一饮而尽了。
几人见状也站了起来，相互敬着酒。
“可以开吃了吗？”小年用筷子戳着碗，眼巴巴地看着桌上的东西。
“景小年就知道吃。”
王大哥眯着眼睛笑笑，连忙站起来招呼大家不要客气。
小年早就瞄准了目标，一听到可以吃了，就立马用筷子扯下了半只酱肘子来。
放进碗里，小年一吸溜，就将外面的皮子给咽了下去。
王大哥听着小年的吃饭声，头皮一发麻，立马就不好意思地看了看几人:“小年吃饭已经很斯文了，他有在改进的……嘿嘿，是吧……”
说着，王大哥就偷偷拍了一下小年的后背，能不能别在大家面前弄这么大的声音？！
小年猛地抬头，一看大家都在看着自己，于是就红着脸将嘴里的东西给吐了出来。
“是是是，我景小年吃饭可是斯文得很，你们那都是假斯文。看我，一口东西都要反复进两三次嘴呢，一定要细嚼慢咽，保持斯文，斯文！”
说着，小年就文质彬彬地将吐出来的东西给咽了下去。
看着几人难看的表情，王大哥立马掐着小年的脖子，让他把嘴里的东西给吐在了地上。
“以后再这样吃饭，就和富贵坐一桌！”
小年扭头看向了地上的富贵。
富贵叼起饭盆就摇着尾巴嫌弃地下了楼。
……
酒席散去，众人下了楼，王大哥才叫住了苏伽与小年。
“今天苏小姐能来，已经是莫大的荣幸了，这些礼，实在不能收下。小年，等会就随我把那些送到苏府。”
李老爷在前面听见后，立马停下了脚步，就朝柜台旁看去，果然是苏家的小姐，出手就是这么阔气。
苏伽连忙摇摇手:“王大哥，真的不用。这些礼也是我爹的意思，况且，送出去的礼哪有收回的道理？传出去多不好是吧？”
王大哥迟疑了会儿，身后的李老爷就插了进来。
“那是！昌明，不能没有礼数。这要是传出去了，苏老爷的面子该往哪搁？你就不要推辞了！”
王大哥沉默了会儿，又看了看小年，就点了点头。
走出酒楼，李老爷就笑着朝女儿开起了玩笑:“昌明不一般啊！我看他能行。虽说木讷了些，但他身边的那个小鬼却格外机灵。”
李姑娘惊喜地点点头，父亲这是认可昌明了？
李老爷也点点头，继续说道:“照今天看来，为父确实得为你的婚事再操操心了。”
李姑娘高兴地挽起了李老爷左臂，激动地晃了晃李老爷:“真的？！”
李老爷眯着眼点点头，就上了轿子。
待其他人都离开后，王大哥才回到了酒楼，收拾起楼上的东西来。
就在王大哥想起小年时，却发现小年不在身边。
王大哥下楼看向门外，果然，小年还在那站着。
“小年。”
不久，王大哥就走了出来，一手里拿了一坛子酒，一手提了一篮子下酒菜。
风吹得很缓，小年失落地看向王大哥，随后惊讶地指着王大哥手里的东西，支支吾吾道:“王大哥，这是……”
王大哥走上前去，掂了掂手里的东西:“他没来我也失望，也不知道他爱吃什么，就让老张做了这些，等会就拿给他吧！”
小年红着眼，将王大哥手里的东西拿过，就跑上了街。
王大哥笑着摇摇头，就朝小年叮嘱道:“记得替我向他问声好！”
看着小年匆匆地消失在了人群里，王大哥才回了酒楼。
……
经过上次的酒宴，李老爷已经对赵家没了任何幻想。
尤其是赵新年，竟然藏得这么深。
扶仙居的生意也很好，因为有了那天的阵仗，扶仙居这个名字已经在扶仙小有名气了。
但眼下最要紧的，还是想办法让赵李两家结不成这个婚约。
隔了几天，当小年还在楼里忙活时，赵新年和李老爷就探着头走了进来。
“二位客官快请坐，要……”没等伙计说完，两人就径直来到了小年跟前。
赵新年摇摇扇子，就揪起了小年的头发:“景小年，快说我们两家这事该怎么办？”
“是啊是啊。”李老爷在旁边连连点头。
小年挣脱开来，就耐心地解释道:“这事急不得啊！不过也不难，我已经想好了，只需要两位演演戏就行。”
“演戏？对谁演？”李老爷纳闷了。
“当然是赵老爷啊。”小年不紧不慢地说。
赵新年向前走了一步，追问道:“我爹？该怎么做？”
小年清了清嗓子，就让两人坐了下来:“杜哥，快给两位上一坛好酒，几个小菜。”
“这……”两人面面相觑，但还是坐了下来，迫切地想听听景小年是什么想法。
不一会儿，酒菜都上齐了，小年才将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
“两位看啊，赵老爷就是为了得到李家的那点家业是吧，可是如果李家现在没了那些家业该怎么办呢？”小年说完，看向了赵新年。
“我爹一定会反悔的。”赵新年站起来快速回答。
“没错！这样一来，赵老爷心里一定想反悔。到时候，只需要赵公子回府上添油加醋一番，这事就结束了。”小年轻松地点点头。
李老爷迟疑地顿了顿，随后摇摇头:“可老夫的家业就摆在那呢！总不能说没就没了吧？！”
“这好办啊，掩人耳目，知道吗？”小年看向了李老爷。
李老爷立马使劲摇了摇头。
“唉，到时候，你就上赵家找赵老爷，说你和扶仙居的人赌，把家里的那几个药铺全给赌没了。这样，赵老爷自然不想陪你深陷其中咯！”小年向糊涂的李老爷点明了方向。
原来是这样……
李老爷听后，有些迟疑地点了点头，随后继续问道:“可要是说，我把家业都给赌没了，任谁也不会相信啊！况且赵天尹和我也是老相识，这种东西，他知道我是不会碰的。那样又该怎么办？”
小年拍了拍李老爷的肩膀笑道:“这不是还有赵公子的吗？”
两人再次面面相觑，一时说不出话来。
这时，楼下传来动静，又来了群客人喝酒，小年便赶忙起身前去招待。
“两位慢喝，有客人了，我先去招待。记得把酒钱给结了哟！”
“你……”李老爷气坏了，看着桌子上的东西，难得一次，不吃白不吃，于是便大口地喝酒吃菜了。
“真是好心机的小子。”
赵新年愣了一下后，随后笑着摇摇头:“景小年年龄不大，但行为异常乖张，有时候真让人厌烦。但好在还算靠谱，或许是个不错的朋友呢！”
“是是是……心眼子长了一万八千个！和他商量办法，连这顿酒钱都把咱俩给宰了。”李老爷迎合着笑笑，随后就独自喝了起来。
吃得差不多了，景小年就出现在了两人面前。
“喝也喝了，吃也吃了，你们谁去把钱给结了？”小年看了看两位。
可这俩人丝毫没有要动身的样子。
赵新年坐在原地再次摇起了手里的扇子，好像没听见一样。
李老爷看着赵新年的模样，就知道自己得掏腰包了，于是就苦笑着到帐台前要把钱给结了。
王大哥一看自己的准岳父来结账，立马笑着挠挠头:“伯父，都是一家人……”
“谁和你是一家人！”李老爷大眼一瞪，就将银子摔在了桌子上。
“……”
昨天不还好好的嘛……
李老爷走后，景小年就扭头看向了一旁的赵新年:“赵公子，知道怎么配合他吗？”
“……”赵新年沉默了会儿，随后问道，“怎么做？”
景小年笑着俯身在了赵新年耳边，细语道:“……”
赵新年听后，半信半疑，随后问道:“这样能成吗？”
小年摇了摇头:“那就得看赵公子的配合了。不然我也没办法了。”
赵新年深吸口气，随后站了起来:“就这样吧，为了本公子的自由豁出去了。”
随后，两人就先后离开了扶仙居。
楼下忙着的王大哥见状，就走过来问起了小年:“他们怎么会来这？”
小年无所事事地摆摆手:“没什么，就是想来尝尝咱们家的酒。”
“哦。”王大哥点了点头，就离开了。
午后，赵新年在家里一直犹豫不决，到底景小年这个方法还是有些太冒险了。
于是赵新年找好机会，看准个时机就向赵老爷说起了这事。
“爹，城南李伯父怎么开始赌了呢？”赵新年见父亲在凉亭下喝茶，心情似乎不错，于是就走了过去。
赵老爷听后，睁开了双眼:“哦？你的哪个李伯父？”
赵新年借机坐在了父亲身边，剥下了一颗枇杷，放入了父亲面前的小碟里。
“就是和您有过媒妁之约的李伯父。”
“李省？他平时抠唆就算了，在一些大事上也妇人之举，只会争些小利，不会的不会的……谁赌他都不会赌。”赵老爷微微抬头，夹起枇杷就吃了下去。
赵新年在一旁肯定地说:“这是真的。”
“新年，你怎么会知道？不会是你也去了赌场？”赵老爷斜眼看向了赵新年。
赵新年背后一凉，赶忙解释道:“不是的，是孩儿的朋友，他在赌场看见了李伯父，知道咱家与他家有交情，就顺口向我提及了此事。本来我也是不相信的，但还是想着告诉一声父亲。”
赵老爷起身躺在睡椅上，翻了个身子，就闭上了眼:“以后少交些不三不四的朋友，这么大的家业，你让为父怎么安心交给你？”
赵新年立马点点头:“是是是，孩儿一定谨记于心。”
“你下去吧，为父有些累了。”说着，赵老爷就打了个哈欠。
“是，父亲。可是……”赵新年不肯离开，支支吾吾道。
“可是什么？”
“父亲和李伯父是多年的挚友，难道不帮帮李伯父吗？”赵新年试探道。
“帮他？他一辈子小气，家里的钱几辈子也花不完，还要我帮什么？”赵老爷缓缓地说道。
“可是……李伯父已经将自己的家业给全输光了！”赵新年装作很震惊的样子。
什么？
赵老爷突然坐了起来，再次确认道:“全输光了？”
“是的。听说，是被扶仙居的老板给赢走了。”
“扶仙居……那是什么地方？为父怎么没听说过？”
“父亲平日繁忙，一些琐事不知道也正常。这家酒楼也不知什么来历，孩儿也有幸去看了看，开业那天，连苏府的人都去赏脸了！”
“苏府？……”赵老爷嘴里嘀咕着，扶仙还有这样一号人物？
“正是。”赵新年点点头。
“父亲，您说会不会是苏府的人在背后搞鬼？”赵新年继续问道。
赵老爷捋起胡子想了想，就摇摇头:“不会的，苏秦此人为父自然清楚不过，他不会有闲心来参与这事。
倘若真的是苏府，要怪就只能怪他李省糊涂一时！对了，你去过扶仙居，当时的苏府是谁来了？”
赵新年有些慌了神，但还是马上冷静了下来。
如果要是说苏老爷的话，父亲就有极大可能会拜访苏府，问清楚这件事。
但如果说是苏伽的话，那么父亲一定不会因为一个小辈，而专门登门拜访。
于是赵新年缓缓道:“苏伯父的女儿苏伽。”
苏老爷点点头:“那也不难怪了。就算李家再怎么样，那跟咱赵家没有半枚铜钱的关系。”
“可……”赵新年缓了口气，就继续支吾地说。
“又怎么了？新年。”赵老爷有些不耐烦了。
“可父亲不是与李伯父有媒妁之约吗？到时候终归是要咱们赵家给他擦屁股的。”赵新年担忧起来。
赵老爷喝下一口茶，缓缓闭上了眼睛：“这倒是个麻烦……该死的李省，就会给我添乱。”
冷静下来后，赵老爷竟出奇地关心起赵新年来:“新年，李家的姑娘你还满意吗？”
赵新年看着父亲的眼睛，立马明白了父亲的意思，于是慌忙答道:“孩儿其实……其实对她不太满意。但碍于父亲的面子就迟迟没有说出口，毕竟这些事还得父亲做主。”
赵老爷笑着点点头:“其实为父心里对此也不太顺心。我儿新年长得一表人才，将来又要继承咱们赵家偌大的家业，实在与那妮子不合。”
“那父亲的意思呢？”赵新年微微伸长了脖子。
“你先回吧，为父累了。”说着，赵老爷就再次躺了下去，似乎并不慌张。
做了赵天尹这么多年的儿子，赵新年早已对父亲的脾气了如指掌。
见事情有了眉目，赵新年就暗自庆幸地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