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请赵新年作证
今天的风很暖，小年和苏伽跑在街上，正要赶往城北的赵家。
来到地方，小年径直敲响了赵府的门，过了一会儿就出来了个下人。
“找谁？”下人探出半个身子。
“赵新年。”小年将手扶在红柱上。
“公子不在，晚些再来吧。”说着对方就要关上大门。
“有急事，是你们公子让来的。”小年跑上去一把拦住了他。
“这……”下人顾虑地左右看看，见周围没人，这才小声地告诉了小年，“到城东的花街看看去，公子在那。”
“城东那么大，我们要怎么找？！”小年有些急了。
“这没办法，公子去哪难道还要跟我们这些下人说啊？”说着，下人突然想起了一件事，“噢对了，最近我们公子似乎和一个叫萍儿的青楼女子来往，她就在城东的花街上，你们到那问问去。”
就在府门关上之时，又突然被打开了，露出了个小缝。
“找上他时，别跟我们公子说起这事，随便找个借口糊弄糊弄他就行了，就说你们偶然碰见了他什么的，不然又教训我们这些做下人的了。”说完，就又关上了府门。
前往城东的路上，小年和苏伽走的都有些没劲了。
“赵新年，他怎么会上青楼呢？”苏伽有些疑惑，“我爹说，去那个地方男人都不是好男人。”
“怎么不会？！他就花花公子一个。”小年不以为然地伸展伸展双臂，“不然他买我那些药干什么？难不成是给他爹买的啊？另外啊，好男人都不去这种地方，但不代表去这种地方的男人都是坏男人！”
“怎么说？”苏伽冷漠地看着小年。
“比如像我这样的君子，以后假如去了那儿，那仅仅只是为了陶冶情操罢了，无其他耳！”说着，小年就晃晃头，装腔作势起来了。
“你是那里不想要了？”苏伽阴着脸回头看了眼自我得意的小年。
小年大感不妙，连忙朝苏伽摆摆手:“逗它玩呢，逗它玩呢……”
“……”
小年左右看看，不自在地甩着双手，随后突然朝苏伽问道:“有件事忘了问你，难道赵新年做的那些荒唐事，你爹和赵天尹都不知道？！”
苏伽摸着下巴想了想，随后摇摇头:“呃……虽然对他不熟吧，但……好像他在赵叔眼里还是很不错的，我爹有时也会夸上他几句，说他一表人才什么的……”
“你们就是被他的表面行为给迷惑了！上次我去，连他府上的下人都知道他风流成性的事，他爹居然不知道！”小年啧啧地摇摇头，真是破天荒。
来到城东的花街上，这里到处飘着酒香和一股浓重的胭脂味。
“萍儿，萍儿……”小年叨叨地默念，边走边望着街边，“问问别人，兴许能知道她在哪。”
就在两人四处张望之时，迎面走来一个头戴鲜花的公子哥，只是那朵花似乎有些蔫了吧唧，看他这样子八成是对这里很熟悉。
“那个……这位大哥，你知道这儿有个叫萍儿的青楼女子吗？”小年见他似乎有些酒气，便侧过身子朝他行了个礼。
这位公子哥喝了不少酒，行为疯癫，看上去似乎还有伤心事，脸上的一大片也不知是酒还是泪。
“萍儿……”公子哥叨叨着，随后竟抱着头，像个疯子一样朝小年大吼，“我的萍儿！萍儿！她不要我了，不要我了……你们找她干嘛？！要从我身边把她夺走吗？！”
小年被吓得不轻，细汗布满了额头，在他抓起自己的衣服时，赶忙后退了几步。
“不是不是，我们有事找她。”小年捂着脸，向后倾着身子。
“赵新年，这个混蛋！竟然敢从中插手，”这公子哥似乎清醒了不少，指着上空就大骂道，“畜生！畜生啊！我的萍儿……她现在跟赵新年那个畜生好了！哈哈哈……家里有几个臭钱，就……”
还没说完，这位公子哥就倒在了地上。
小年和苏伽互相看了眼，没办法，只能将他放在了一个石桩子旁。
“喂，大哥，你醒醒。”小年摇了摇公子哥的脑袋，“醒醒啊。”
“萍儿……萍儿……”公子哥口里还在叨叨着，似乎还是神智不清。
“算了算了，找别人吧，看这个萍儿似乎也挺有名的，问谁不一样。”苏伽不屑地转身就要离开。
可谁知这公子哥竟像抽了风一样半仰着身子，一把就拉起了苏伽的手，嘴里还不停地念叨着。
“萍儿，萍儿……我就知道你离不开我……嘿嘿……萍儿……”
“萍你个大头鬼啊！”苏伽扭过身子就朝公子哥的脸上来了一拳。
小姐实在是暴力……
小年咽咽唾沫，看了眼前面走着的苏伽，随后又看了看怀里可怜兮兮的公子哥，不好意思地朝他龇了龇牙，就撒手离开了，真是抱歉……
“景小年，我身上一股这些烂女人的味道吗？”
……苏大小姐，你发什么酒疯呢？！我可不是高情商啊！
小年深吸口气，随后嬉皮笑脸地看着苏伽:“没有的事！别老这么作践自己。”
听了这话，苏大小姐这才顺了口气，没有继续问下去。
小年见她开心了，暗暗松了口气:
作践自己能不能别让我景小年为难……
后来经过苏伽在街边的一番询问后，这才知道了萍儿是这条街上金凤楼里的妓女。
两人来到了金凤楼，嘈杂的声音立刻从里面传来。
楼下站着几个花枝招展的姑娘见到了小年，就拉着他进了去。
苏伽冷冷地看了眼，只是装作没看见继续走着。
“各位姐姐，我来这只是为了找个人，嘿嘿……”小年在推搡中，急忙伸出手解释。
“什么嘛？！来这就为了找人？！”一女子突然不乐意了，立马换了副面孔，放下了小年的胳膊。
苏伽在前面听到后也忍不住地呲呲笑出了声。
一女子用手帕晃过小年的脸，一副妖艳的表情看着小年。
“想找哪个姐姐啊？快说。”
“我想找萍儿姐姐。”小年被一股胭脂味冲得脑子发嗡，傻傻地笑了。
“萍……”青楼女子听后立马没了耐心，纷纷冷哼哼地散去，“你找她啊，人现在可忙着呢！八成是见不上咯！”
“害，人萍儿是多好运啊！突然就被赵公子给看上，可怜我们啊……”说着，就继续到门外拉客去了。
“就在这，赵新年就在这！”小年高兴地朝苏伽挥了挥手。
“嗯嗯嗯……”苏伽面无表情地哼了几声，就在小年的面前擦肩而过。
“干嘛冲我翻白眼啊？”小年皱着眉头嘀咕了几句，就跟了上去，我这不是找到了嘛。
来到二楼，一个女婢就前来询问两人要找谁，是否有约。
“我们来找赵新年。”
“……”女婢歪着脑袋不知道小年说些什么。
“噢，我们找萍儿姑娘。”小年急忙改口，冲她点了点头。
“公子请跟我上来。”说着，女婢就将两人带到了六层，这里已经是最高的楼层了。“公子请在这稍等，我去问问萍儿姑娘是否有空。”
小年在等待中又冲苏伽笑了笑，可谁知苏伽竟话也不说地就扭过了头。
“搞什么嘛……”小年尴尬地扣着手指头，也不自然扭过了头去。
一会儿，女婢就回来了，并告诉小年，萍儿姑娘现在没空。
“噢，你……忙去吧！我在这看看……”小年深吸一口气，就四处张望着。
见那女婢下去后，小年就悄咪咪地来到对方刚刚来过的一间雅房前。
“赵新年就在里面了……”小年俯下身子，将耳朵贴在门缝前，里面有动静……
“你搞什么？下流……”苏伽靠着长廊站在后面，对于景小年的这种行为嗤之以鼻。
小年听得不清不楚，就干脆就挤着左眼向门缝里看去，嘴边还吐着个大红舌头。
可刚将头凑过去，苏伽就拉起小年的头发，害得小年没站稳，差点扑倒在门上。
“再看？！”苏伽凶巴巴地瞪了他一眼，“咱们来找赵新年，你偷看人家干什么？！”
“你懂什么！”
就在小年站稳后，想再次偷看时，面前的门突然就被拉开了。
赵新年张开双臂，扶着两边，下身只裹着条白布，近乎赤裸裸地站在了小年的面前。
还是被发现了……
小年立马慌了，颤颤地抬头向赵新年看去。
“这个……嘿嘿……”小年惶恐地看着赵新年，随后微微地低下了头，龇牙正视着前方，用手点了点赵新年下面鼓鼓的尖，“赵公子……还是很厉害的……”
这家伙……
苏伽在后面瞧着小年满脸狼狈的样子也是忍不住笑出了声。
“景小年？你在这干什么？！”赵新年阴着脸，抓起小年的头发问道。
“我……”小年微微左右转着脑袋，眼珠子一转，就忙笑道，“就是……就是来看看赵公子。”
“看我？看我干什么？！”赵新年低下身子，与小年对视起来。
“就是……就是来看看药效怎么样！”小年朝赵新年龇着牙，连连赔笑道，“现在见到了，赵公子还是威风的！呃……它也很威风……嘿嘿……”
说着，景小年就想开溜，可头发却被赵新年紧紧抓着。
“苏小姐，快来救我！”小年晃着双手，拼命地挣扎。
“苏小姐？你怎么在这？”赵新年愣了神，朝小年身后看去。
苏伽只是轻点了点头。
随后赵新年伸出食指抵在小年的额头，猛地一推就把小年给推倒在了围栏边，瘫坐在地上。
啪地一声，赵新年一进屋就转身闭上了房门。
过了一会，赵新年便人模狗样地再次站在了门前。
“咳咳，你怎么带苏小姐来这种地方？”赵新年面不改色地问道，“这样影响多不好。”
“别说了，我们就是来找你的。就是想让你做个口证。”苏伽面无表情地走来，直截了当地说出了来由。
“什么口证？”赵新年耐心地问道。
“还能有什么，不就是你吃的药嘛！”苏伽不耐烦地嚷道。
药？苏小姐怎么知道了？……
“景小年！……”
赵新年气得破口大骂，径直来到了小年的面前，揪起了他的衣领。
“不……不是这样的……”小年怯怯地向后缩缩身子，紧忙摇摇双手。
苏伽轻点着脑袋，嘴角微微上扬。
“放心，只要你去做个口证，说这个药怎么怎么好就行。我保证不会向我爹和赵叔说起。这下能放心了吧？”
虚惊一场……
“做口证不难，苏小姐让赵某来做，自然不能推辞。”赵新年冷静下来，撒手笑着掩饰尴尬。
说罢，就回了房内，收拾好东西后就随两人来到了黄金街上的苏家药房。
“就是这了。”苏伽跨步走了上去，扭头对赵新年嘱咐道，“你就跟陈叔说说好话，反正这药你也用了是吧！”
小年瞥了眼赵新年，不慎与之对视起来，就立马收回了眼神，快步走上，紧紧跟在苏伽身后。
赵新年也收回了气愤的眼神，跟着走了进去。
“陈叔，赵新年来了。”苏伽侧过身子，赵新年在后面走了过来。
“陈叔好。”赵新年端正地行了礼。
“赵公子客气了。”陈叔清了清嗓子，就立马进入主题，“赵公子可是真的试过这位小兄弟带来的药吗？”
“嗯，吃过。”赵新年点点头。
“效果如何？”陈叔问道。
“这……”赵新年哑口了，被问得不知道怎么回答，“呃……应该……”
“你就直接说战绩，这没什么不好意思的！”小年在一边干着急。
“闭上你的臭嘴。”
赵新年回头瞪了小年一眼，就立即整顿好表情看向了陈叔。
“怎么说呢，陈叔，这个药确实有用，比起一般的药，真的好太多了。”赵新年认真地点点头，“至于怎么好，新年就不便多说了。”
“那……多少钱一枚你觉得合适？”陈叔点点头，看向了小年。
“就……就还是一两吧！”小年伸出食指。
“一两……一瓶？”陈叔有些愣了。
“不不不，一两一枚！”小年急忙摇摇头，再次伸出食指。
“一两一枚？！”陈叔差点没被笑岔气，忙摇摇手道，“一两一枚……哈哈哈……你也是真敢开价，哪个蠢蛋会愿意花一两银子买一枚这种药，不行不行，这个价钱绝对不合适。”
苏伽站在一旁，听到这话后立马捂嘴笑出了声。
赵新年则涨红了耳根，阴着脸，独自闷闷不乐起来。
“怎么没人买，”小年说着，就慢慢向赵新年移去，有模有样地学道，“一两银子也买不到春宵……”
还没说完，身边的赵新年就再次朝小年嚷道。
“景小年！”
“啊？！”小年被赵新年的眼神吓得一激灵，就急忙闭上了嘴。
最后，陈叔还是将价格定在了一两银子三枚，另置一张木桌放在显眼处进行售卖。
这下卖药的事终于是有着落了。
“以后有的忙了……”小年疲倦又轻松地走出药房，不禁畅想起来，“过不了多久，就能给王大哥一大笔的钱，然后办个像样的酒楼了！”
赵新年跟在两人后面走了两步，就准备离开。
“既然没事了，我就先告辞了。”
“诶赵大公子，今天的事还得亏你，为了感谢我请你吃面条怎么样？”小年嬉皮笑脸地朝赵新年指了指街边的面条摊。
“有事，没空！”
说罢，赵新年就大步离开了。
“赵新年这家伙怎么火急火燎的？”苏伽看了眼对方，继续走着。
“兴许是有高兴事吧。”
“高兴？他有什么可高兴的？”
“二弟高兴。”小年神秘笑笑，就快步走在了前面。
苏伽愣在原地，皱起了眉头。
“二弟？我记得赵新年不是赵叔的独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