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欲避?不如促!(下)
看着沾沾自喜讲述这些事的两人,胡璃脸上无表情。心中想着,要不是看在他们的父亲是谷雨长老的面子上,否则一定要砸碎他们的脑袋。
胡璃不算是好人,也不算是善良的人,但她喜欢好人,也喜欢善良的人。大概是人总会追求自己缺少的东西吧。
“你意下如何,干还是不干?”贺武问她。
“你们从哪知道晨曦把金子给熏琼旅馆的店主了。”
“是从……”贺文刚要回答,却被贺武阻止:“这你不要管,但我保证这事是真的。”
“有这好事,你们为什么找我合伙?”
贺武呵呵一下,脸上露出奸笑:“还能因为什么,因为你穷呗,有了这笔钱,你以后就能想吃什么就吃什么,再也不用为月俸而发愁了。”
听到这话,胡璃的嘴角有些上翘,她在怀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听错了,怎么会有这般蠢话。
贺武不明其意,还以为有戏,又说:“到时候,这个叫晨曦发现金子不见了的追查起来,你就在他耳边搬弄是非,误导他。”
看她还是在笑,得意的说:“说谎诈人可是你的强项。”
胡璃捋了捋额前的碎发,问他:“怎么就是我的强项了?”
贺武见她还装去,毫不客气的说:“别人不知道你,我还不知道?你小到能在点心铺前闹事让别人为你买单,大到能在长老会议上当众给霆暇殿泼脏水,害的前任惊蛰长老严琢自悬于家门。”
听到这话,胡璃怒从心起,直接从椅子上弹起,一把掐住贺武的脖子,将他按倒在地。
贺武被掐的喘不过气,脸被憋的红紫,贺文在一旁想要上前救他,却被胡璃的抬头一眼瞪的退回去了。
这个人,捏死他对胡璃来说就跟捏死只苍蝇一样,少一只少一个祸害。可惜他的父亲和自己是同僚,事后难以交待。
渐渐的,贺武就软劲了,不再挣扎,四肢瘫软贴在地上,胡璃才松开了手起身。
贺文冲上前,将贺武揽在怀中,摇了摇,不见动静,质问胡璃:“你把他掐死了,我爹绝对饶不了你。”
任凭贺文叫骂,她也不管,自顾自的在屋内踱步。她知道,贺武没死,只是昏死过去了,捶他几下胸口,让气进到肺内就能活过来。
但是麻烦的是兄弟俩回去告状后,墨云殿问责起来,该怎么办?
她停下脚步,转身冲到贺文面前,贺文还没弄清怎么回事,她又一手掐住贺文的脖子,将他踢起往前进,贺文不得不跟着后退,最终被抵在墙上。
胡璃阴沉的笑着:“反正也没人知道,不如把你也杀了,然后将你们一起沉进瞰心湖内,看看你爹什么时候才能找到你俩,如何?”
贺文听到后,眼泪从眼里掉出:“求求你别杀我…我保证不说出关于今夜的半个字。”
胡璃松开手,贺文瘫坐在地上:“你比你兄弟要明事理的多啊。”
她皮笑肉不笑,问:“我有办法让你兄弟复活,你想知道吗?”贺文拼命的点点头。
她转身趁贺文不注意,从先前存放的灯油的碗里抹了点灯油,正巧抠了下午荡秋千时,鞋底蹭了些泥,她抠了点,混合灯油搓成一个外表光滑圆润的球体。
故作神虚的递给贺文,并说:“这是勾魂丹,你让他吃下,被小鬼勾走的魂就回来了。”
贺文接手后闻了闻,有股奇怪的味道,便问:“这是什么味啊?”
胡璃没好气的回答:“还能什么味?中药味呗,你以为是糖丸,还得是甜丝丝的?”
见她说的有道理,于是将信将疑的给贺武喂下。
突然,胡璃抬腿就是一脚,踢在贺武的胸口。贺文急了,怒问:“你这是干什么?”
“他的魂魄不肯进身体里,我一脚把它踹进去。”
说完,贺武还真有了动静,呼吸声越来越响亮。
“真的耶,还真活了,谢谢你啊。”贺文高兴向她道谢。
“不客气哦。”胡璃笑眯眯的推辞。这一脚帮助贺武的肺部进了些气,自然能活。
从刚才踢中的感觉,估计胸骨应该折了。也好,让他躺几天,免得他一肚子坏水祸害人。
贺文背起贺武要走时,胡璃拦下他,再次问他:“今夜的事?”
贺文明白她的意思,连忙说:“什么都没发生,什么都不知道。”
胡璃点点头后,又问:“贺武是怎么回事?”
贺文支支吾吾的不知道说些什么。胡璃又说:“看样子喝了酒摔的。”
贺文马上接口:“对对对,是摔的,夜太黑,又喝了酒,一不留神就摔了。”
胡璃满意的点点头,让两人离去。
看他俩消失在夜幕中,她倒水洗了洗手,擦干净后,还有要事办呢。
吹灭油灯,掩好殿门,她从一路出发,来到霆暇殿,殿内已到了休息时间,唯独东面的一间房还亮着光。
她悄无声息的绕过去,用簪子支开窗户的一角扒开,果然是符韵的房间。他坐在床上,还在调养生息。
她拍了拍窗户,发出的动静。符韵警觉的提起身边佩剑来到窗前,小心翼翼的挑开窗户,大喝一声:“谁。”
结果窗外黑茫茫的,并无人影,他又把窗户关上。忽然听到一阵流水声,他瞬间拔剑转身,见胡璃坐在桌旁,正给自己倒茶呢。
“你来干什么?”符韵奇怪的问。
胡璃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符韵明白她的意思,收剑后走到房门处,来回张望了下,见四处无人,关好房门后来到茶桌旁坐下。
符韵直截了当的问:“你找我有什么事,说吧。”
“我想和你合作。”胡璃喝了口冷茶。
“哦,你什么意思?”
“你和我都是势单力薄的新上任长老,而且都是被两党夹在中间的中立之人,此时不应该互相扶持吗?”
“我没兴趣,别藏着掖着。”符韵拍下桌子:“直接说对我有用的”
“你不想查清严琢怎么死的吗?”胡璃一言戳中胸口。
师父的那封信,写的很奇怪,这不得不让他多加上心:“你知道是谁干的?”
“不知道,但我已经有线索了。”
“说来听听。”
“我怀疑严琢的自杀,巧月的失踪和暮霭的发疯有关联。”
胡璃此话一出让符韵也记起一些往事。巧月是拜入惊蛰门学习的弟子,在暮霭来霆暇殿学习时两人相遇,能成情侣,少不了师父的撮合。
后来,暮霭要离开玄元教,教主要各位长老表态时,师父一直保持态度的态度。
再后来,暮霭发疯,他的佩剑皓玉也是由师父保管,后来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师父选择把皓玉上交,然后此剑至今下落不明。
见符韵沉默不语,胡璃又把关于白莲的推测说给他听。
“你的意思是,这一切都是白钥干的。”符韵生气的捶了下桌子。
“不,我只是把他当其中之一。”胡璃回答。
“你是说还有别人?”
“是的。”
“谁?”
“藏在珠帘后面的人和一直默默无闻的人。”胡璃没有明说,暗指两人。
符韵略思一会,大悟:“教主和现任立春长老卓央?”胡璃点点头。
他不得不佩服胡璃的大胆,怀疑白钥已经很过激了,没想到连教主和首位长老一同怀疑上。
仔细想想,整座山上,能打赢师父的屈指可数,曾经的暮霭,教主,或许白钥能做到,其他人就不用想了,够呛能做到,勉强答应,惊蛰门还有独藏的秘术·天罚,最差也能一换一。
还有新上任的立春长老卓央,一副七,八岁年幼的样子,却毫无预兆,空降至首发长老的位置不说,而且曾听传言,他有个儿子。
小小年纪,尚不知人事,怎么可能会有儿子?这人的确古怪。
深思熟虑之后,符韵同意和胡璃合作,但是约法三章,若是东窗事发,符韵可以把所有责任都推给胡璃,让她承担。
擅自查顶层,若是被发现,性命必定难保。符韵倒不是怕死,而是怕牵连到霆暇殿的人,他可不像胡璃无牵无挂。
他估计这样的最坏也是胡璃担主责,自己担次责,赴死也能不沾别人。
不过对于这事符韵还是提出了自己的担心:“仅靠我们两人能做到什么?”
胡璃笑着说:“凭我们还不够,还得有一人帮我们?”
“谁?”
“晨曦。”
听到这个名字后,他沉默了,反问她:“这样好吗,为了我们俩的事,牵扯一个陌生人蹚浑水?”
“你难道还不明白吗?自从晨曦轰打石门的那时起,他已经被卷入进来了。”
“是这样吗?”符韵不再多说话。
胡璃又说:“如果我们不管,迟早有一日,晨曦也会和教内起冲突。”
“为什么?”
胡璃笑了笑:“你知道晨曦在找暮霭的剑吗?”
符韵点点头,这事他知道,但晨曦找剑的原因他就不知道了,他推测是晨曦想占有。
胡璃向他解释:“那是因为暮霭想要,他出于情谊就去找,仅此而已。”
“就为这理由,他敢和我拼两次命?”符韵惊呼。
“是的哦,所以他一定会加入我们的。”
见符韵还在疑惑,她又说出了一个许多人都不知道的秘密:“皓玉,就在立春长老的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