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交流

    贺平惑与鱼允归来时已是傍晚，将鱼允送回家时感觉周围的眼光有所异常，但贺平惑对众人如此也并没有太多的意外，毕竟族中向来是长子炼体次子炼器，其实他并不理解所谓的炼体为何物，只记得儿时父亲还在世时只对长兄疼爱有加，长兄也是众人眼中的天才，自己只是次子，就算天赋异禀也是被长兄的光芒所覆盖

    正思索着，贺平惑便已经走到了家门口，只见柳净已经在门口等待。

    “惑儿，不是说好了让你这两天在家先观察观察的嘛？先吃饭吧，饭菜什么的都热着呢，族内有些事还没解决，娘先去看看，吃完饭好好休息吧。”柳净一手将贺平惑往里拉的同时焦急地说着。

    “娘，又是家产的事情吗？”

    “小孩子不用知道那么多，先去吃饭吧，好好休息就行了。”

    匆匆吃过晚饭后，贺平惑便将自己锁在屋内，将咒文画在符纸上后，贴在墙上。

    “应该能隐去气息吧”

    又是昨晚一样的步骤，那坨畸形、扭曲的血肉慢慢显现出来，当中缓慢蜕出一颗眼球盯住贺平惑，嘴正在缓慢的组合，如一堆蠕虫在腐肉中爬行。贺平惑直接将口袋中今日所炼制的血丹全部抛出，随着血丹慢慢被那坨血肉吸收后，又是沙哑的低语，也仅是一瞬间，贺平惑便将耳膜刺破。

    “年纪轻轻竟有如此了得的炼丹天赋，不进城当个炼丹师，窝在这里当个炼器？”那坨血肉边低语边加快了吸收速度。

    “偷学的罢了，不过是一些基本功。”贺平惑开始警惕，眼前这坨东西竟能看出他的身份，怕不是有神识。

    “实话直接讲吧，我叫范江，因为你的交换咒，我以你的左臂为媒介重现于世。”

    “重现？意思是你已经死了吗”

    “不是，但也差不多吧，不过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需要你的血丹，或者是其他人的阳寿，作为交换，我可以帮助你，你自己也清楚族内的不善吧。”

    “我该如何信任你？”

    “三日阳寿换你一日健全如何？我炼假已经到骨肉的程度了，随便什么物品都能给你用用。”

    贺平惑在肋骨处画下咒文后，两根手指伸进去摸索了一番，最后掏出三颗微小的阳寿丹，随手扔去一根短棍后，只见那张蠕动的嘴缓缓开合，阳寿丹与短棍一同没入那坨血肉后，一条洁白细嫩的手臂从中长出，随后血肉分离，手臂也从贺平惑的嘴中钻入，左肩仿佛有东西在蠕动一般，手臂也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快速生长，不过一息，手臂便完好如初。

    “那在我看不到你时，你又在何处，还是说你一直都在，只是我看不到。”贺平惑边试着活动刚回来的手臂边问道。

    “沉睡？我能感受但是不能思考，可能需要你看到我我才能清醒。”说罢几根手骨在一条条肌肉的蠕动中，混着血液，在贺平惑两眼下侧留下咒文。“此为精血所刻，除了看到我，也有几分神识的作用吧，凡人不可视，放心即可。”

    也是在此之后，贺平惑感到五感逐渐变得敏感，好像还能分辨事物当中的气。“若有这般能力，那炼丹岂不是”

    “那你能够维持人形吗，你这样看着怪瘆人的”贺平惑问道。

    “很耗费精力的吧，倘若我愿意，甚至连这张嘴都不要，你只需割下双耳献祭于我便可交流。”范江那畸形的嘴蠕动的同时又像在诡异的笑着。

    “可以献祭？神？仙人？还是说变相的夺走我的肉体让我不得已用阳寿与其交换。”贺平惑沉默不语，一阵眩晕袭来，一下子耗费这么多精力，贺平惑早已疲惫不堪，随后转身便向床走去，躺下后便沉沉睡去。

    “哥，我也想学炼体，炼器一点意思没有，而且好像爹也不疼我。”

    “没事的，等爹都教给哥哥了，哥哥再教给你。”

    “哥，能不能再教我点炼器的。”

    “下一次吧，我今天还有很多东西没修呢。”

    “哥，爹怎么你真的会走吗，可你还没教我”

    “这本禁书留给你，在我回来之前，对外的消息一直都是我为了逃避家主这个位置，倘若有人说我的坏话什么的，你不必与其争论，多照顾照顾娘，我会回来的。”

    “”

    “梦吗？好像过去很久了”贺平惑起身穿衣时，送早点的吴姨刚到，便看到贺平惑举着手朝吴姨挥着。

    “小少爷！？你怎么这”吴姨略带惊恐地说着。

    “惑儿，你跟娘说你是不是真的学了炼体了，为什么这条手臂如此逼真，可又感觉不到物品的气难不成炼假！？”

    “娘，我就学了点炼体而已，不过是炼了屏息丹看不出来罢了，就是一截木头而已。”贺平惑平静地说着便吃起了早点，这期间也在不停的解释“家里面反应都这么大，这三日不宜出门啊，早知道不换这手臂了，事还多。”贺平惑一边思索对策一边看着旁边的范江，此时范江 也仅是漏出一只夹杂在肝脏中的眼睛。

    “正式开始炼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