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李寒衣的北冥神功
那少年招式大开大合，但粗中有细，每每都能以妙到毫颠的角度，似慢似快，刚柔自如，招招要害；
劈、砸、刺、挑各种基础枪式被他用得行云流水，而且枪枪都是数千斤的磅礴厚重；
黄蓉能养出这等怪胎？
就算是号称枪仙的司空长风，也是在自在境才具备这等风采。
可查探少年的气息，才入金刚境吧？
原本以为一两招就解决的事，瞬间麻烦起来。
纵然自己的剑式更精妙，可面对这直来直去又迅猛狠决的打法，一时间也破不开。
更别说伤势一直压着。
这才刚交战没多久，就被震得全身酸痛麻木，腿都快软了；不行，必须要抓紧结束。
李寒衣心念转动，剑光高涨，趁着林渊眯眼时，身形撤出战圈；
她欣然的赞赏一声：“湘阳城有你，不差！”
可迎接她的～则是更加凶猛的攻势。
之前那一番激烈的碰撞，林渊也感觉爽爆了，更加战意昂扬。
“哈哈哈，再来！”
战意如血液般沸腾，再次舞枪突击。
话不投机，就看兵刃相争，一切都在锋芒上。
李寒衣暗骂一声，但她的眼神终于凝重；
长剑振响，脚下冰霜蔓延十丈开外，宛如一只铁甲战马掠过冰封的湖面，惊扰出蕴含千年的彻骨寒气。
“接下来这一剑，名曰‘月夕花晨’！”
雪白的衣袖挥舞，一道徇烂白芒以她为中心轰然爆发；
惊扰的到街边上的花儿；
红梅、桃花、樱花、牡丹，竟然在这剑意引动下，纷纷脱枝飞出，与半空中交汇成旋涡，俨然一片妖艳的花海世界。
这如画一般的景象，让外围的人群一个个眼露痴迷。
“好美！！！”
唯有林渊眼神肃然，显然察觉到这美丽之下掩盖的威胁。
“破——”
李寒衣长剑所向；
裹挟着冬寒春生的艳丽剑光，电光般冲向林渊。
甚至，这样剑光仍在迸发，密集连绵的剑光瞬间形成一片庞大的剑幕，翻云覆雨，霎时将林渊的周边完全覆盖，令人绝望。
李寒衣的剑意，已催到当前的极限。
可林渊却是不惊反喜。
“剑心天元，藏不住了吗？”
当年，老爷子有意传授这招剑式，偏偏他不感兴趣，好在记住其中的秘诀。
月夕花晨：长剑为引，“心诀”为根，延伸体外，连通外界冬寒春生之力。
而这一切的核心，正是其止水剑心，好似星宿中的天元星位。
平时倒不怕；
可如今李寒衣身受重伤，注定天元闪灭。
不仅使不出‘月夕花晨’的最强变化，就连这剑心，也难掩踪迹。
破局之法，就在于心。
而《心诀》~林渊也会。
“雪月剑仙，你该退了！”
手臂朝天翻转，长枪卷起一股强烈的风浪。
他盯住那身白衣，犹如某个坐标。
脑中无数光影掠过，像是浸淫枪道数十年的宗师一般，手舞长枪更加锋芒毕露；
一身搏金刚，撼自在的杀气扑出，极度凝练于眉宇间。
同时天枢窍、丹田气海齐震，银芒璀璨的北斗真气凝注铁枪。
空旷的街道上惊起一道凌厉的枪芒，划带着狂舞气浪，犹如风卷狂云，毫不示弱地向剑幕，硬生生在凌寒的剑式下拖抹出一股子炙热气息。
破军十三枪——勇破三军；
枪急声寒，更伴随着一股破灭军阵的威势，不容小觑。
李寒衣顿时脸色微变，不禁失声：“杀气？不，是势！不可能！”
李寒衣忌惮无比。
剑意，能沟通天地之力；而枪势，也能将血、气、神三者勾动并爆发，令林渊一身勇武发挥出十二成功力。
威力直逼“月夕花晨”。
止水剑意对破灭枪势！
轰！
剑气与枪芒席卷四方，在街道地面上撕裂出一道道的沟壑。
枪身沉鸣，凝炼至极的破灭气势爆发，犹如蛟龙翻滚滔滔江海，搅动漫天剑气。
恐怖的枪芒立时将满天花瓣尽数粉碎，声声炸响，在空中散开一片艳丽的迷雾，现出那少年的昂然身姿。
城门前所有人都是呆若木鸡。
少年的一枪，竟然破开了剑仙一击！！！
人群中有几路名门大派的弟子，此刻也是鸦雀无声，他们也惊叹于如此激烈的争锋。
这可是名震江湖的雪月剑仙呀！
又忍不住心生好奇，究竟是什么来头？
师出何人？师承何派？
吟——
空气颤鸣。
林渊得势不饶人，在众人的惊呼声中，铁枪仿佛从多个方向刺出，化作五道黝黑虚影，毫不犹豫刺去。
又是倾尽全力的爆发，力求击败这雪月剑仙。
可是~
这势在必得的一枪，竟被李寒衣以一种飘渺无踪的身法躲开。
“凌波微步！！！”
林渊一惊，忍不住破口大骂。
李寒衣闻言眼眸一凝，可长剑不停，曼妙身形连续闪烁，再次施展开那妙到毫颠的剑法。
挡开长枪，左手化掌，一掌拍出。
林渊仓促之际，指捏掌印，迎上这看似轻飘飘的一掌。
嘭！——
两掌相交！
但一股凶猛的吸力凭空在李寒衣掌中爆发。
“北冥神功！！！”
双目爆瞪，骇然之色布满在林渊的脸上。
但无济于事，只能眼睁睁看着最后的真气瞬间就被吸摄走，一滴不剩。
真想给自己一巴掌。
怎么就忘了这一茬？
刚穿越来没有金手指，他也想到拿几处机缘。
所以才求到家里的长辈，带着自己去琅嬛福地。
也取得那部近乎其神的功法。
后来遇见剑心冢的李素王，双方做交换；
《北冥神功》交换《心诀》，李素王心情大好，还教导林渊好一阵时日的炼器知识和武功，算是半个师父。
那李素王有《北冥神功》，会不传授李寒衣这个外孙女吗？
当然传授。
然后，这女人就一发不可收拾。
撂倒司空长风。
战平百里东君。
九年前，李寒衣还靠着这功法问剑青城山，直接把赵玉真砍晕，吓得青城山掌教揪掉一把胡子，忍不住动用举派之力，强行中断比武。
自那年后，雪月剑仙之名，传遍江湖。
可没曾想，风水轮流转。
这李寒衣竟然这样！
拿劳资送的机缘去江湖上装逼打脸就算了，还对付到自己身上！
偏偏这《北冥神功》是个难练的功法，积分消耗大户，加上几年来的波折，他～没练呀！
简直是……
凎！
外围不乏眼光独到的高手，敏锐的察觉到场面上的变化。
“那雪月剑仙的武功，也太凶猛了吧？还很神秘，很强撼。”
“怎么两掌还没分开？难道是当年任我行的吸星大法？”
“嘶！~”平地惊起倒抽冷气的声音。
“唉，差距太大了~”
“这雪月剑仙也真是的，怎能仗着功法高深欺负人呢？看把老大气得…脸都红了！”
“尤其在身法速度上，简直是将那老大撵着打，跟揍儿子似的。”
啪！
“倒霉催的刘三倒，你特娘的就不能说点好听的？跟我一起喊：老大撑住呀！”
“老大撑住呀！”
这边二哈团暴动，场中又高高升起一声长啸。
只见林渊浑身气息狂暴增长，体表浮现白金色的金属光泽，强行震开李寒衣的手掌。
怪异的是，两人之间凭空浮现实质般的波荡，空气如水一般荡起层层涟漪。
“这是气血蒸腾，钢劲破体！！！”
“铁布衫？金钟罩？没有真气波动还能掀起气浪，这是何等恐怖的横炼肉身？”
“这真是一个守城的铁匠？怎么越来越邪门？”
一众的侠客忍不住发出惊呼声，对于林渊的震惊简直达到了顶峰。
“哥哥冲呀！”曲非烟不知何时出现在场中，小拳头摇晃着助威！
众目震惊之下，林渊又化身肉弹坦克，野蛮冲撞，狂暴的撞碎几道剑气。
虽然真气被吸干，但林渊从来都是两只脚走路，索性运足第六重功力的横炼功夫，欺身近战。
“落！”
李寒衣也是打上火了，更别提她还是个不服输的性子。
手中剑影晃动，剑气化出数十道细微的光雨，无声中隐秘杀机，刹那间直刺向林渊周身各个毛孔。
林渊的血量暴减300。
强烈的刺痛传入大脑中，但依旧冲撞！
好在目的达成，终于箍住铁马冰河，连带李寒衣的手掌一起固定在剑柄上。
“你输了！”
“没有。”李寒衣美眸倔强，立马反驳，但这次的声音，竟是如百灵鸟一般悦耳。
她身子一扭，正要催动手腕撩剑花、逼退林渊。
“你这女人就是欠收拾！”
林渊老气横秋大喝，身形高高跃起，另一手丢开长枪，钢铁般的拳头自半空中轰下来。
十三太保横炼——铁拳功。
势劲凶猛，隐现雷火。
李寒衣只感觉周身空气变得无比沉重；
随着少年双手机关枪似的挥拳，李寒衣眼前已是漫天拳影，眼花缭乱，感受到一股窒息般的压迫感。
只能剑影分光，一一刺破拳印。
可林渊的拳，太霸道，也太硬。
李寒衣终究百密一疏！
一拳宛如羚羊挂角，五指一捏一扭，变化间就越过剑网。
直接砸向其面具。
李寒衣根本躲避不及，本来功体就受伤，虚弱得很，就想吸收林渊一身真气，好回口气。
可没曾想，这北斗真气精纯至极，一时间压制不了，还在体内乱蹿。
连番波折下，这雪月剑仙已是强弩之末。
只能竖起晶莹剔透的剑身，挡在面具前。
“锵！~”
泛着白金色泽的拳头砸在李寒衣的剑脊上，发出犹如铁块剧烈摩擦的的刺耳声响；
李寒衣突然闷哼一声，虎口松软。
感受到对方的力量骤然消弱，林渊暗骂一声。
并身形扭动，撤去大部分力道，极力偏移目标。
可是，那剩下的力道也足有千斤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