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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进阶与断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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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旌旗飘扬,随风翻卷,战鼓擂动,号角齐鸣,杀声震天。

    “轰隆!”“轰隆!”

    战马嘶吼,马蹄如雷声响起,如同海潮一般,裹挟着无穷的威势冲锋而来。

    其中或有好战,有嗜血,有嗜杀,有热火。但更多的,是对生命的迷茫,与看不清未来的彷徨,弱者永远都在用生命为野心家买单。

    “今日我二人与六国贼一战,不求名利,只为复仇!杀尽该杀之人!杀!!!”

    大喝声响彻战场,那彻骨的恨意,犹如恶鬼索命的咆哮。

    这一刻,十万从中原南下苦命人的目光都汇聚在了那里,他们的眼眸中充满着泪水和辛酸,他们看着那高呼之人身后,那无数沉默的身影,悲哭出声。

    这一刻,天地万物似乎都黯淡失色,所有的声音都消失殆尽。

    浦度高坐在一匹高头大马上领,他身无长物,唯有长枪作伴,脸庞普通,但一双眼眸犹如鹰隼般锐利,浑身上下散发着浓烈的杀气,一股强悍的气息自身体内迸发而出,犹如一头远古凶兽苏醒。

    这一战,是为了襄樊屏障的安危,也为了流民能成功渡过沔水南下,休养生息。

    这世上,没有谁是不怕死的,即便是一个铁石心肠,也会被感情所左右。但更多的时候,也会考虑死的值不值,浦度深知,此战若不能胜,一旦被围杀生擒,必将生不如死。但你问是否值得?值!

    双方的战马开始奔跑,积蓄冲势,一触即发!

    “咚咚咚”战鼓轰然敲响,激荡起了漫天尘土飞扬。

    对方的骑兵轰然而出,并没有浦度以为的战阵喝骂,厮杀才是战场的主题,没有任何的花哨,冲锋而起,只为杀戮,只为践踏。

    ”杀!!!”浦度大喝一声,左手提马缰,右手持长枪紧靠腰身,策马猛然冲向前去,重新收拢的六百余尸骑也保持着同样的姿势,策马跟了上来,形成锋矢。

    “主帅有令,杀此狂贼,赏金百两!杀!!!”同样的,六国骑兵几乎也是同样的战阵冲杀而出,从高空望去,彷佛两根尖锐的利箭对射,撞击而来。

    百步,五十步,三十步。

    浦度控制着尸骑,陡然提升速度,六百轻骑身上齐齐冒出黑暗火焰,煞气冲霄。

    “冲阵!!!”

    一声厉喝,浦度变幻枪势,右手捉枪尾高举,左手轻抬枪身斜指地面,变中平枪为滴水式,猛冲而去。

    两方先头两骑刚接近,浦度暴起发难,枪杆发力上抬,一枪刺出,枪尖化作一抹迅电,狠辣的一枪刺入了敌人的咽喉,一声惨叫之后,当场气绝。浦度的表情变得更加狞恶,双手发力暴起,一枪横掼而出,挑着敌人的尸首,砸向后面冲锋而来的六国骑兵。

    “啊!”

    “啊!”

    两名倒霉的六国骑兵,正好被同袍的尸首撞落马。

    “轰!”

    两股对立的骑兵终于相撞,如洪水撞击山壁,顿时战场之中血液飞溅,残肢断臂乱飞,落马倒地的六国骑兵,马匹被敌我两方战马疯狂践踏成肉泥。

    “杀杀杀!!!”

    “啊!啊!”

    战场中,浦度夹紧马腹奋力向前冲杀,密密麻麻的骑兵让他无法挥动大枪,他费力的在战群之中挑动枪尖,长枪猛刺六国兵卒,挑飞了一个个骑兵。当枪尖刺破敌人血管,炽热血腥的血液飞溅到他的脸上,立刻被黑色的火焰催化成了一股红色的血雾,被他无意识的吸入鼻中。

    六百余黑焰骑兵就如激流中的顽石,在浦度的带领之下,始终在纷乱的骑兵阵列之中屹立不倒,每一次长枪戳刺,都会掀翻一名骑卒。可终究他们的速度慢了下来,在战阵之中抱团,止步不前。

    在黑焰骑兵中心,赵敬之神色漠然的看着周遭的六国骑兵,心中感觉有些古怪,在浦度在阵前拼杀之时,他一直在观察他们的兵刃甲胄,全是轻甲上阵,却怪异的全配长枪,没有短兵,没有弓弩。赵敬之心中有些猜想,但他不敢轻易下判断。

    “主上,我们得冲出去了,六国恶贼有算计!”

    感到乱战之中长枪费力,刚从系统空间之中取出双刀的浦度,正准备再次单骑冲击骑阵,听到此话,立马停下,转头朝赵敬之望去。

    “别叫我主上,喊我小浦。他们有什么算计?”浦度扯动缰绳,从战团外围撤下,来到赵敬之身旁皱眉问道。

    赵敬之看了一眼四周不断与六国骑兵长枪交击的尸骑,低声道:“这些人都是弃卒,我们不能和他们缠斗了。我猜测他们是替代中原百姓的新祭品。他们被命令聚拢作战,却又不给短兵,分明是想在乱战之中,用兵器掣肘行动,好大乱阵脚。我猜测这些士卒,都是抛出献祭的牺牲品。”

    赵敬之的话,使浦度陷入了沉思之中,片刻之后,他突然抬头看向赵敬之,冷冷说道:“若放任他们留去,渡江的中原百姓怎么办?”

    “我保证!绝对万无一失!”赵敬之闻言,郑重的向浦度保证。

    这时,赵敬之扭头看了一下身后,战场边缘,樊城关墙之下一处被薄雾遮掩的地方,整个人似在回忆,似迷离般喃喃说道:“乡亲们都在呢,都在呢不会出事的!”

    浦度深深的看了赵敬之一眼,点了点头!

    “那就突围!”

    霎时,浦度身上窜起丈余黑焰,将六百尸骑连同马匹一起尽数裹住,如同披上了一层火焰铠甲一般。普度居于阵列中心,身上蔓延出无数条细微的火焰丝线,将包括赵敬之在内的所有尸骑尽数连接。

    正在与众多尸骑长枪对战之中的六国骑兵被尸骑身上窜起的火焰一惊,尽数抽身戒备后撤。这时所有的尸骑动作一滞,皆僵在马背上,没有丝毫动作。

    浦度那一瞬间只感觉自己落入了一个僵硬冰冷的洞窟,不过片刻,他便醒转,更发觉眼前的视角已经改变。此刻他的视角居然是在队伍的上空,随着下意识的左顾右盼,他惊讶的发现,他的视角是真的处于队伍上空,并又并非处于高空看向远处的那种视角。

    他发现,自己似乎是处于类似监控室一般的状态,不过区别在于,他所能看到的范围,是所有他所链接的骑兵人数的汇总,自动筛去重合之处的一个综合视角,他所链接的尸骑人数,分布密度,决定了他的视角范围大小。

    “系统提示,宿主成功激活尸魔入门所有天赋,现已突破尸魔一重境,突破获得种族馈赠,领地空间:尸山!”

    “领地“尸山”的范围将随着实力的提升而扩大!”

    “接受系统(魔头)自动查询:异化进度8/1000,当前层次,尸魔一重。”

    顿时,所有的尸骑,包括浦度与赵敬之的身体都是眉头紧皱,脸色阴沉了下来。浦度心念一动,所有的尸骑都收起长枪,扯动缰绳将己身方向朝着同一方向,举枪朝前。

    过程中,有六国骑兵抓住时机,朝着是尸骑扎枪猛刺,可毫无反应,枪尖只不停地在火焰中刺击尸骑皮肤,发出叮当的金铁交击声。

    随着浦度的想法,尸骑整齐划一的将枪尖朝上,整个战团瞬间就变成了一座移动的枪阵堡垒,一点点的向外移动。其中一百五十余的弓弩尸骑,也张弓搭箭,瞄准着枪阵之外的六国骑兵。

    设置完自动前行的命令,浦度立刻心中默默呼唤魔头对话。

    “我现在是怎么回事?尸魔第一重境界是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这个种族有九重境界,随着你将尸魔的天赋技能运用与熟练,异化或者说堕化就会加深,达到一定程度就会提升一个层次,当九重圆满,你,或者说,原本的你将不复存在。”

    “什么?!!”

    “没用的,目前的状况就是这样,当初我附身你的时候,本身这枚种子按一种既定的方法想将我转化,晋升高阶魔神。你这个变数改变了这一切,种子的运行方式似乎在朝着更高等的位阶开发。”

    “如果说,玄阳两州的土著是在锤炼三魂,凝练七魄。那你则是在种子的推动下耗尽胎光真阳气,用其力量区汲取种子源源不断供给的尸魔力量,待到你胎光阳力枯竭,这一主魂散碎,尸魔力量替代胎光成为你的主魂,就是你真正的死期。”

    “没有方法改变?”

    “没有,这一过程可能持续百年或者三百年不等,你会受到尸魔气得侵蚀,但你的肉体不会受到侵害,你的精神会受到影响,负面情绪极其容易影响你的心神,但不会侵蚀你的理智。”

    “理智这种东西,跟玄奇无关,像我们魔头,因为具备自己的意识,所以我们夺舍之时,一般会直接吞噬人的胎光主魂,接受一切记忆去替代它,但其实之后跟原主毫无关联。但这种子不同,我观察过它的行为,可以称作浸染,它只会不断地去侵蚀你的胎光主魂,却不会伤损它一分,很可能是它并不具备培养逻辑,意识的能力,它所作的是不断地蚕食你的一切,而你毫无察觉,到了最后它与你没有了区别,但你的信念,对你所知的一切判断,都会是它的,额,我不知如何描述这个意思。”

    “主观意识?”

    “对,就是这个意思,但并不止这个含义,可以说它在你不知不觉中,完全替代了你。到了最后,连思考这种行为能力,都是由完整之后的尸魔进行,你!真实意义上不存在了。”

    “我知道了!”

    浦度的心神在一瞬间大乱,堪堪维持的阵列,差点原地崩解,在紧急稳住心神之后,浦度只能将一切抛之脑后,先应对眼前的六国大军。

    “你先应对眼前的局面吧,你现在这种状态,只能维持一炷香的时间,一炷香之后,这些尸骑的仅剩胎光残魂,就会消失殆尽,你将陷入危险当中。”

    魔头提醒了浦度一句,立刻消失,再无动静。

    平复了心中的恐惧,浦度看着眼前密密麻麻的六国骑兵,心中愈发的烦躁,他冷冷开口:“老赵!跟紧了!”

    “好的,主公!”

    瞬间,黑焰冲天,尸骑开始一步一步的向外冲击,尸骑的长枪不断地刺入退避不得的六国骑卒胸膛。

    “救命!救救我!我不想死!”

    “不要,不要过来!”

    “该死的,快向后退,要死你们死啊!干嘛把老子堵在前面!”

    可任由如何惊恐哀嚎,喝骂,外围的监军骑卒,始终死死的举着手中长枪,冷冷的对着想要撤出的骑兵。

    杂乱的战阵之中,血腥渐浓。

    在骑兵乱战的战团之后,是一排排整齐列队的六国甲卒,在中军位置,一个高大的男子,正注视着前方战阵之中的变化。

    一名挎刀的亲卫快步走到男子的身旁,弯腰行礼。

    “禀告主上,万余骑兵已尽数出击,但仍无法灭尽来敌!”

    男子无悲无喜,摆摆手让他退下,依旧静静地观望。

    江水之上,李君山依旧枯坐蚱蜢舟头,一根油黄的竹竿垂入水中,他正拿着木棍一点一点的挑起浮游鱼群。

    他的手中,抓着一条长约半尺、通体黝黑,通体乌黑的鱼儿,正是刚刚被他从河里拉上来的那条。

    鱼儿的尾巴在不断地挣扎着,试图甩脱李君山的钳制。

    李君山不慌不忙,继续用力,一寸寸的夹着鱼儿,直至鱼儿彻底安静下来,才松开钳制。一只纤细的手,伸手顺势接过李君山手中的鱼,撕咬之声响起。

    这时,一股腥味扑鼻而来,李君山微微侧头,看了一眼身边的小姑娘,见她嘴角沾着的鲜血,微笑道:”吃饱没呢?我再钓几条,你吃饱再干活?”

    ”无聊打打牙祭而已,东西弄好了,给你!”

    五颗晶莹的石头扔进了老人的鱼篓之中,一股充沛的水汽升腾而起。

    ”多谢了!”李君山和蔼一笑,将鱼竿一扔,站起身来,拍了拍衣服上的泥灰,笑着对小丫头道,”你走吧,你自由了!”

    脸上还沾着鱼血,鳞片的小姑娘眯缝着眼睛看着他,久久不语。

    二人对视良久,小姑娘冷冷开口,却是断义之言。

    “今日之后,我江水蛟族与巴陵李家再无瓜葛,从此也无恩义可言。当年寒江之中舍身救起三十落水流民的李君山才是我敖湘挚友,他已溺死在那江中。你滚吧!”

    话语说罢,也不待老者回答,吃鱼的小姑娘一掌将小小的蚱蜢舟拍碎,凌空化作一条小小的湛蓝蛟龙,扎入水中消失而去。

    被掀翻的李君山,狼狈的漂在水面看着蛟龙消失的方向,欲言又止。

    最后,终究无话可说的李君山,抓住漂来的鱼篓,双手枕着头,翘起二郎腿仰躺在水面,顺流而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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