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灵药阁
夜幕中的青阳镇，依旧是一片忙碌的景象。
街上人流穿梭，形形色色，不一而足。街旁餐馆酒肆，高谈阔饮，可谓三五成群，也有当街小贩，吆喝叫卖，忙于着生计。
上官星回背悬阔剑，挂着一个药蒌走在大街之上，显得有些特立独行。尤其他还光着一只脚，穿着大皮毛，更是频频引起附近一双双诧异的目光。然而众人也不得不感叹一声：好一个俊俏的少年！
他走到一块大匾下，上书“大药阁”三个鎏金大字。
匾下有一对中开的大门，门旁站着两个白衣童子，正一脸古怪地看着他。
上官星回对着他俩笑了笑，拾阶走向大门。却见两个童子一对小手一拦，清唱道：“客官，此乃大药阁，非一富莫入！”
上官星回停下脚步，好奇地道：“什么是一富？”
“你连一富都不知道？”左手门童一脸轻视地道，“身怀千计灵票便为一富，万计为二富，千万计尊为五富，可懂？”
上官星回点了点头，又问道：“那什么是灵票？”
“你连灵票也不知道！”右手门童惊诧出声，小手一挥，喝道，“走走走，不要打搅我‘大药阁’做生意。”
上官星回也不恼，平静地道：“我不是来买药的，我是来卖药的。”
两个门童闻言，态度稍缓，看了一眼他身上挂着的药蒌，有点相信了，说道：“你早说啊。”
其中一人匆匆走了进去，不一会又出来了，还跟来一个青年伙计，将上官星回迎进大厅。
大厅内，灯火通明，布了一圈大大的琉璃柜台，里面陈列着一排排灵药，有人工制干以红布托呈的，也有以透明玉石密装的新鲜灵株。甚至有几株，竟是以半透明的晶石盒子盛装，一如雷鹰出生时吞食的那颗晶石。
此时柜台后面还有好几个忙忙碌碌的伙计，正分门别类的安放着一些灵药。正向里间，有一个管事模样的中年人，一脸精明之色，隔着柜台站了起来。
迎他的伙计将他引到中年管事身前，便去忙了。
中年管事打量了上官星回几眼，微微笑道：“客官，听说你是来卖药的，不妨拿出来让我长长眼，如果品相不错，定给你一个合理的价位。”
上官星回笑了笑，却是指向柜台里面一株灵草问道：“这一株二品的‘乾阳草’怎么卖？”
“乾阳草”一品和二品并无明显区分，全靠经验去判断那细微的差别。上官星回指的那一株，其实是一品，但他故意认成二品，是想听那中年管事怎么说。
中年管事闻言，眼底光芒一闪，说道：“二品的‘乾阳草’价值八十灵币。”
上官星回从药蒌中取出一株二品的“秋月白”，药力同“乾阳草”相近，问道：“我手上这株，不知你能以何种价格收购？”
中年管事笑了笑，说道：“这株二品的‘秋月白’，由于保存欠妥，药性已大大流失，只值三十灵币。”
上官星回闻言，将手上的二品灵药“秋月白”放到中年管事前面，微微叹道：“那劳烦管事的给我取三十灵币，好让我吃上一顿饱饭。这次进山，碰上大危险，差点连小命都交待了，没有收获，等过些天我采来好东西，再请管事的长长眼。”
中年管事闻言，脸上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失望，也不疑有它，吩咐人取来三张十个灵币面值的灵票，递给上官星回，淡淡笑道：“小老弟但有收获，大可以往我大药阁送，价钱肯定公道。”
上官星回接过所谓的灵票，道了声谢，转身便走，路过那几个晶石盒子时，故作好奇的道：“这里面究竟是何等灵药，竟这般保存？”
没待中年管事开口，近前的一个伙计微微有些轻蔑地道：“当然是四品灵药了，不然怎么会用以灵兽灵晶融炼制成的灵盒来放置。”
上官星回轻哦一声，走出了大药阁。
他来到街头，听见有人在叫卖“冰糖葫芦”，上去寻问价格。
那小贩热情地介绍道：“客官，小人的冰糖葫芦用的是神州引进的灵果制作而成，不仅味美，还能强身，一个灵币一串。”
上官星回取过一串尝了一口，味道确实不错，酸酸甜甜的。他取出一张花花绿绿的十个灵币面值的灵票递给小贩，买了十串，一路边吃边走，最后又来到了一座唤作“灵药阁”的阁楼前。
这处“灵药阁”处于镇中繁华中心地段，整座灵药阁显得大气磅礴，那红地毯都铺到了街边。
上官星回踩着红地毯上前，被门口的两个穿着制服的妙龄少女客客气气地恭迎了进去。
步入里间，大厅都分了好几处，布置得很是清雅，处处弥漫一股药香之气。
有专人上前，问明了来意，随后被引进了后进的一间精舍，一个头发发白的老者最终接待了他。
两人一番交谈，同样的灵药，“灵药阁”的收购价格却是“大药阁”将近两倍。最后当上官星回倒出满满一药蒌灵药时，连那老者都被惊到了。
老人这时郑重地自我介绍道：“老朽乃是这处灵药阁的管事之一，姓葛名洪，如此多灵药，老弟不妨先安坐一会，喝几杯茶，我差人过来一起帮忙清点，到时自会给老弟一个合理的价格。”
上官星回感觉来对了地方，笑道：“葛老你先忙，不用管我的。”
葛洪唤人吩咐了几句，不一会便有侍女过来为上官星回上茶，另有两个伙计帮着葛洪一起清点灵药。
将近一个时辰，所有的灵药全部清点完毕，一共两百三十一株，大多都是二三品灵药，一品的很少，葛洪最后核算了一下价格，一共四万九千多灵币，取了五万整。
当厚厚一叠一千面额的灵票交到上官星回手中时，饶是他对灵票没什么概念，也感觉这数目有点大。
葛洪笑道：“星回老弟，下次有灵药出售，别忘了直接来找老哥我啊。”
下次出山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的事了，却不好说明，上官星回只能笑道：“一定的。”
想到这次出来主要是为曾祖寻找增加寿元的灵药，不由抱着一丝希望的问道：“葛老，你这里可有增加寿元的灵药？”
“增加寿元的灵药？”葛洪闻言，摇了摇头道，“世上最缺的便是这种灵药，但凡出世，必将抢得头破血流。我‘灵药阁’乃是这四极八州两大联盟之一‘丹药联盟’的产业，分阁遍布处处，可是这么多年下来，也是很少听说有关这种灵药的消息。”
上官星回闻言，一脸失望之色。
葛洪见状，问道：“星回老弟，你家有长者需要吗？”
上官星回点了点头。
葛洪叹道：“也难为你一片孝心，但是这种机缘太过难求。人有生老病死，这是天命所归，不可更改。我‘灵药阁’虽然有所谓的延年益寿的丹药，却是不建议你购买，不仅效果不大，还有副作用，价格又特别昂贵，不值得。”
上官星回抱着一丝希望地道：“什么丹药，多少钱一枚？”
葛洪说道：“‘人元丹’，十万灵币一枚，服用可增两年寿元，多服无效，副作用便是死时会非常痛苦，不如不服。”
上官星回闻言，顿时死心。钱财放一边，拼一下总能凑够，但是那副作用一项却是令人难以接受，不到万不得已，肯定不会考虑。他起身迈步，向葛洪告辞。后者将他送到门口，最后说道：“其实效果最好的是‘地乳’，星回老弟采药之余，不妨关注一下那千年崖洞，万年地窟，若是机缘足够，说不定有所得。”
上官星回记在心头，再次谢过，离开了“灵药阁”。接下来，他拿着五万的灵票，开始在青阳镇扫荡。
这一夜，有三家成衣铺子五家童衣铺子被一卷而空，大街上所有叫卖“冰糖葫芦”的小贩也都早早回家歇了业，凡是大山里没有的东西，见了便拿，见人便砸灵票，最后扛着小山似的大包小包，走出了夜幕笼罩的青阳镇，惊掉了一地的眼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