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爱好奇特的大师兄
半梦半醒间,花岑后背升起一股恶寒,无端让她害怕,下意识松开齿贝。
侧颈刺激的痛感骤然消失,齐霁眼神一黯,手从后背攀上她的后颈,稍稍用力将人按下去,“乖,别惹我生气。”
花岑呜咽一声,被迫埋在他的肩头,意识渐渐清醒,整个人一愣一愣的,思想还不理解这个人,行为已经下意识顺从他的指令,一口咬下去。
后颈的力道加重,捏得花岑闷哼一声,一下软了腰,以为是自己下口太重惹恼了这人,下意识松口,那人却按着她的后颈往怀里按,声音暗哑,“无妨,用力。”
花岑觉得这人是多多少少有点毛病,尽整这些让人费解的事。
她听话,一口咬下去就不敢动了,生怕惹恼了这人,嘴里含着他的动脉,齿尖感受他脉搏的跳动。
照理,即便不合时宜,这么亲密的举动,也该有点旖旎的氛围,但齿下的脉搏跳动异常平稳,没有丝毫波澜,让花岑那一点点对于亲密接触的芥蒂也荡然无存。
花岑一动也不敢动,却莫名感觉有一股压迫感,她僵着思考了一会,突然福至心灵,唇齿稍稍用力,牙齿碾着那块,那股压迫感慢慢消散。
齐霁嗜痛,大概是皮肉之痛的记忆对他来说,实在是太遥远,所以他无比怀恋这个感觉。
花岑咬了一会,跟狗叼骨头一样,时间久了嘴巴有点酸,整个人趴在他身上,使不上力,有些难受,干脆跪坐起来,抱着他的肩头啃。
不就是咬人?
这事她可不要太会,新仇旧仇一起来,最好能把他咬死!
不知道过了多久,花岑感觉他周围的气压变了,不再那么咄咄逼人,她试探着松口,发现那股逼人的气息没再袭来,悄悄松了一口气,慢慢从他怀里退出。
一股透明的丝线慢慢在她视线里拉长,齐霁偏头看她,花岑瞳孔睁大,猛地又抱上他的肩头,嘴唇贴上去下意识撅了一口,想把那根银丝嗦断,发出轻微却又不容忽视的一声“啵”。
花岑缓缓抬头,对上那双深沉却又一言难尽的眼神,莫名感觉他很无语。
她看了看齐霁被她摧残的颈脖,一圈醒目的牙印泛着紫,可见花岑下嘴的力度并不小,又因为她那一撅嘴,本就脆弱的皮肤在一圈牙印中间又起了一个红圈,看起来跟个小太阳似的。
花岑抿了抿嘴,无话可说,尤其莫名觉得这人看起来一脸魇足之后,更不知道说什么。
她在心里默默给齐霁贴标签,我那有着不为人知爱好的大师兄!
她退开,低着头安静坐在榻上,装死。
齐霁盯着她的头顶摸了摸自己被咬地惨不忍睹的侧颈,又有些痒了,指尖捻了捻,“不疼了?”
“昂?”花岑懵懂的抬头,对上他坦然的目光,有些迷茫,过了好一会,才恍然大悟地摇头,有些羞赧,“不疼了不疼了!”
她刚刚疼得失神,居然忘了灵府亲密接触本就有疗伤的作用,那刚刚齐霁是为了帮她才发神经让她咬他的?
可这种疗伤方式也太别致了点。
她眉头一皱,齐霁就知道她在想什么,但是懒得解释,手搭在膝盖上,“不疼了还不快滚。”
花岑还想说什么,对上他的眼神,堪堪闭嘴,一溜烟滑下榻,背抵着榻坐在雪地上,白色的衣裙与雪融为一片。
“你”花岑回头,就见齐霁突然背对着她躺下,显然不想听她说话。
她讪讪闭嘴,不敢开口。
表面上风平浪静,实则脑子已经掀起了惊涛骇浪,她想问这人到底什么意思,当初借闭关的由头把她囚禁在院子,又莫名其妙栽赃她偷了逍遥道剑法。
先不说逍遥道根本不是剑法,她又是哪来的本事能够在众目睽睽之下伤了仙界天之骄子。
花岑身为当事人,只肖一瞬,就能想明白这人是故意的,至于为什么,她还想不明白,只是大抵能感觉出这人没有恶意。
事发突然,那一瞬她无暇想那么多,只能顺势而为,也没有多慌乱,跟席宴的对峙是迟早的事,齐霁只不过是让时间提前罢了。
灵府这短暂的休养时间让她得到喘息,关于席宴许多事她也理出头绪,沉沉地叹了一口气。
抱着膝盖,盯着那无边无际的冰霜,没头没尾地开口,“先生,如果有一天你找不到我怎么办?”
齐霁眉头微皱,觉得这人又在犯蠢,不欲作答。
花岑自顾自答,“如果找不到就别找了,不要犹豫,一定一定要把席宴杀了。”
齐霁转身侧躺看着她,有些好笑,“我凭什么杀他?”
“他是个坏人。”
“有病。”
齐霁不理她,闭着眼睛假寐。
花岑垂下眼睫,“不是说过吗,我有预知未来的能力,未来,你是一个胸怀天下,心中有大爱的人,席宴于修仙界有害,你不会不管。”
书里,齐霁能够为了天下百姓牺牲自己,没道理他是一个自私自利的人,花岑承认自己在道德绑架,但她只能将希望寄托于渺茫的未来。
“未来?”齐霁呢喃,看着这人在眼前慢慢消失,诺大的雪国又恢复寂静。
如果说未来,他大抵是全天下最没有未来的人,一个灵魂被套上“得道飞升”枷锁的人,哪来的未来?
花岑睁开眼,就对上席宴沉寂的眸子,竟让她一时间有些恍惚。
席宴长得不差,实力也不差,若不然也不会在他们师父闭关百年间,独自撑起这孤立无援的万灵宗。
但不知道从什么时候他就变了,眼里有着偏执的执拗,为此不惜一切手段也要成为修仙界第一人。
“花师妹。”声音带着怜惜,若不是花岑清楚他的道貌岸然,恍惚间还以为这是那个大师兄。
花岑身上还是痛,此时此刻无比庆幸跑去齐霁灵府躲了一会疗了一会伤让脑子在此刻还能保持清醒。
“花师妹,只要你认错,我会请求长老消除你的记忆,关于逍遥剑法的一切你都会忘记,你还是我们的小师妹。”
花岑眯着眼看了看他身后跟着的两个戒律堂的弟子,笑了笑,“师兄,我最大的错,是当初修炼时不够努力,才会让师姐妹们,命丧你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