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分开
刘玉兰本来休假要在家里睡几天,可宝贝儿子背着家里考了中考,正好他爸的调令也下来了,所以她忙着收拾东西,联系学校,回来一看儿子去别人家都不回来了,知道孩子们要去风景区,就一起去玩玩,顺便给儿子接回家。
她安排大家:“行行,上车吧!啊!晚禾,你和程云,孟君尧坐后面。白杨,你坐副驾驶座。”
风景区没有正式的开发,不像现在只要是山沟里有点树,石头,水都被围起来收钱。脑子活泛的牧民都在天池边的山坡上扎了许多的蒙古包租给夏天来玩的游客。
正是旅游的旺季,来玩的游人很多,所以孟君尧和白杨跑了一圈也没租到蒙古包。
林晚禾见他们摇头,说:“我去找人问问。”
煤矿有个姐姐就在这里做导游的,常年在山上收山珍,药材,租住林场职工办公院子里的房子,有时候煤矿的人来挖药都是找她找住处。
林晚禾上了山,穿过松林就到了林场办公区,房子锁着呢,就问她的房东大姐:“大姨,住这的朱梅去哪了?”
“朱梅啊!带人进山了。”被小姑娘喊“大姨”的老太很高兴,上下打量了下眼前这个小姑娘问:“你找她有事?你给我说,我把话带给她。”
“大姨,我们来这玩,想租个蒙古包,可那边的蒙古包都租完了。大姨,你知道哪有蒙古包可以租么?”林晚禾笑。
“哎呦!走,我也没事,我带你去,艾力克家一定有。他们都是接待熟客,有空的蒙古包。走,走。”老太太热情,关了大门,也不落锁,就带着她去了天池边。
孟君尧看见林晚禾,就跑过来问:“有么?”
林晚禾笑着说:“大姨说有一家应该还有。”
老太太一看都是孩子,笑呵呵地说:“跟我走,保证给你们租一个干净的蒙古包。”
她果然给找了一个又大又干净的蒙古包。
孟君尧和白杨去停车场接她妈,拿东西。
刘玉兰跟着进住的地方一看,夸了起来:“不错,不错。一会我去订烤羊排,抓饭,烤肉”说的孟君尧直咽口水。
林晚禾看着他眼睛都亮起来,咧嘴笑起来,踢了他一脚。程云也看见了孟君尧的眼神,乐了:“姨,你别说了,我们赶紧去订。”
见他妈走了,孟君尧悄悄说:“下山的时候,给你爸也带点肉。”
林晚禾笑:“不用,肉也没地方放,容易坏了。”
他们在高山湖泊边的草地上眺望,心情高兴极了。
雪山,瀑布,湖泊,松林,马群,还有满是笑脸的游客,热情的盛装打扮的当地少数民族,构成了一张美丽的画卷。
艾力克的生意做的不小,几个炉子都在烤全羊,吃饭的桌子就摆在了炉边草地之上。
孟君尧他们也找了个空桌子,一人一瓶汽水胡天海地聊天,等着烤羊出炉。
刘玉兰看看自己的儿子,又看看林晚禾,对林晚禾说:“我昨天下午去了趟学校,一中学生的中考成绩都出来了。你总分最高,君尧比你差六分。晚禾,学习是个长久的事情,不要把自己逼得太紧,上了高中,不要想着跳级了,踏踏实实学几年,高考考个自己喜欢的大学。”
林晚禾笑着说:“好。”
孟君尧笑起来:“你真够厉害的。妈,是不是政治比我高?”
刘玉兰点头,本想给他说说去口里的事情,可看见儿子和林晚禾说的开心,到嘴边的话就没说出来,等他到家,好好和他说。
艾力克父子把一只只烤的金黄的羊钩出来,周围的游客和吃客们围的里三层外三层等着买。
孟君尧和白杨站在最前面,指着一只羊,说:“艾力克大叔,我们要这两扇。”
艾力克的儿子嘴里说着“好哩”手上的刀轻快地把两扇羊排切下来放在了铁盘子里,称重后,让他爸把钱记下来,递给了孟君尧。
孟君尧说:“白杨,我好几天没好好吃肉了。”
白杨说:“林晚禾家的鸡都被你吃完了吧?你还能忍着没肉吃的日子。”
孟君尧笑:“两只最大的公鸡都进肚子了,不过还是羊排过瘾。”
“下午我们去骑马,坐船,晚上烤鱼,烤肉串吃,晚上打牌。”孟君尧一口气把今天的活动都安排好了。
吃了一肚子牛羊肉,黄面,凉皮,拉条子,刘玉兰看着孩子们笑容满面,望望湛蓝的天,白雪皑皑的山峰,说:“把相机拿上,我们先去坐船。”
林晚禾到家的时候已是两天后的傍晚了,林思云不在家。
吴姨听到了隔壁院子里的动静,站在墙头上,见丫头正开门锁,就笑着说:“小草,你爸和你哥去医院了。你晚上过来吃,你魏叔上班去了。”
林晚禾想起被子角的血迹,一下紧张起来,问:“去医院干啥去了?吴姨。”
“没事,没事,早起胸闷的很,再去查一下。”
“胸闷?”林晚禾琢磨这个症状能说明肺部出了多大的问题,赶紧问:“那什么时候回来?”
说着她从梯子爬上围墙,又跳进吴姨家院子。
吴姨笑着说:“说是明天早上回来。进屋来,你哥给你找了一套高一的书。君尧回家了?”。
“嗯,吴姨,你做鱼了?这么香。”
“对,你魏叔买的,我去看看锅。”吴姨慌忙进了伙房,掀开盖看看,把锅端起来,又往上炉板上加了一个铁圈,让火小一点。
林晚禾进了屋子,去魏明智的小屋里,找到那一摞书,翻出数学书看了起来
第二天早上,林晚禾在家没等到她爸回家,到了下午,林晚禾吃了饭就去路上等着了。
路边的大妈大叔们时不时找她说话,有些夸她成绩好,有些就问孟君尧家的事情
林晚禾最怕这种查户口似的询问,“不知道”“还行”嘴巴里应付着没说出一句明明白白的话。
眼瞅着路边的人越来越多,看见她就低声议论着她家的事情。她听不下去,也待不住了,心烦,急躁,穿过林子去了菜地边等着。
路上的车很多,一辆接着一辆往山下开,都是从风景区下来的车。
孟君尧的妈妈找她说了孟君尧要去xi"an读书的事情,要是孟君尧耍气不去的话,让她劝一劝。她点头答应了,她希望他好,只是以后很难再见面了,很舍不得,可他们确实不同,不一样,所处的家庭不同,注定人生也不一样。即使不能够进一步,但也舍不得就此放手成为陌生人,可又能怎么样,转身鼻子酸了起来,眼睛里有了湿意。不过她习惯了隐藏自己的感情,所以她和平时一样说话温柔,做事细心,只是刻意地不和孟君尧单处,去哪都拉着程云。
孟君尧只当是她碍于家长在,才有意不和他一起。
终于那辆破旧的往山上开的班车姗姗来迟,到了商店门口,却没有停下,慢慢开走了,没一会就只能看见冒着黑烟的车屁股。
晚禾跑回马路上,看看远去的班车,越来越不安。她摸出表头看了下,也顾不上旁边的人和她说什么,跑回了家,把鸡撵进鸡窝,又趴在墙头喊吴姨。
吴姨在伙房应了声:“我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