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等待和意外
第71章 等待和意外 418晚
陆九澍看着自己的排班发愁，或许能不能提个小小的请求呢？他知道自己很过分，但真的走不开，要不然一开始就该是他去找她，而不是反过来。mchuangshige
他央求道：“现在我还在值班，不能去呀，你可以等等我吗？”
白璐心里暗暗翻了个白眼，机会，每个人都和她要一个机会，好啊，那就给你个机会，抓不抓得住看你自己了。
“你如果要来，现在就来，过时不候。”
她白璐可还没有这么好哄，最好是来，不来就都滚吧。
白璐在心里暗暗和今天让她生气的两个人较劲，她伸手轻碰自己的耳机，直接挂了电话，不给对面的人说话的机会。
今天陆九澍给前女友擦脸颊的情景不断地往她脑子里钻，想想就很烦人，白璐烦躁地用力踩下油门，车在路上飞驰，她像是要把所有不开心都甩在脑后。
手机挂断后的忙音响起，“小璐？小璐？”他还想讨价还价，但是白璐已经挂断电话，他双手抓着自己的手机陷入沉思。
自己的错误确实不好别人来买单，白璐今天的语气听上去不太好，态度强硬，他的确该去的。
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再不去，之前的努力怕是要白费。
刘荔刚好回来值班室，看到一脸愁云的陆九澍，他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求助刘荔，“小刘，你可以帮我值一下班吗，我现在有点急事要出去。”
刘荔面露难色，今天还有一些病号要处理，忙不开啊。
“我真的有急事。”陆九澍恳求道。
“但是……”刘荔正要列举今天要处理的几个疑难杂症。
“拜托了。”陆九澍不给她说完话的机会，抓起自己的外套，走了。
陆九澍还没走出自己所在的楼层就听到一阵叫嚷声传来。
人群慢慢地向中央大厅聚集，医生护士保安陪护人员都往那边移动。慢慢地在中间围成一个圈。
陆九澍在一旁观察，这是什么情况？有人医闹？医院好多年都没发生过这样的事了。
站在圈中心的人穿着破烂，头发凌乱，十分愤怒，他叫嚷，“现在给我出来说清楚！”
保安站在圈层最中心，双手展开，把发疯的人和周围的工作人员隔开，拉开一段距离，唯独给这人留下一片空地。
所有人都不敢轻举妄动，面对拿着刀的人，周围是手无寸铁的人，谁敢上前。
没人回应，他更愤怒了，慢慢地退后，攥着刀的手捏得更紧，威胁道：“方铭！你有种就出来给我说清楚！”
一大群人渐渐地堵在了方铭的办公室门口，人群随着他移动，被围起来的是一个情绪失控，崩溃的病人，陆九澍慢慢顺着人流走过去，他看到那人的一瞬间就知道是谁了，这是之前他和顾维接手过的那个病人，方铭也给他做了肾肿瘤的切除手术。
几个月前，他被绑在病床上，说的话做的事，都让他看上去已经有精神失常的样子了。
保安在一旁安抚，另外一些人已经报了警。
但是那人不听，只一个劲儿地要求见方铭。“方铭在哪？叫他出来和我说！”
他崩溃大叫：“方铭！马上出来和我谈！”
陆九澍慢慢上前，人群在不断退后。
病人马上捕捉到了他的动向，面朝他，“哦，是你吗？方铭？”
病人眼睛里都在冒火，“我叫了你一晚上了你不知道吗？”
陆九澍不知道怎么突然这位病人就注意到了他，但是此时此刻，能做的也只有安抚，情绪激动的人最容易做出不可挽回的事。
“这位病人，你先冷静。”陆九澍伸出右手手心朝下，轻轻向下推，作出安抚的动作。
“我不是方铭医生。”
病人更加难以抑制自己的情绪了，仿佛要把所有委屈都倒出来，他用力地用手里的刀划自己面前的空气。
“我不要什么冷静！你把我外甥的肾拿走了，还要把我的肾也拿走吗？”
陆九澍的脑子轰地一声，肾，又是肾，全部，都与肾有关。
但是眼前的病人太危险，他没办法思考那么多。
陆九澍对上病人绝望的的眼神，给了他一个坚定的眼神，希望他能相信自己，“你先听我说，把刀放下，我可以帮你的。”
病人像是只被踩了尾巴的猫，拿着刀的手再次比划起来，“你不是方铭就不要来多管闲事！不需要你帮我什么，我要让他知道，痛苦是什么样的！”
这是向别人求助过没有得到回应的样子，陆九澍很清楚，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做了。方铭真是该死，耗尽了病人对医院的全部信任。
这时换过药的石潘也来了中央大厅，看到眼前的一幕不知道该如何来帮忙。
“死！你去死！”
病人情绪再次失控，双手握住手里的刀，径直向陆九澍冲过来。
周围的人群迅速往外退了一步，发出惊呼。
此时早已到了钟楼的白璐，靠在椅子上，看着远处明亮一片的灯光，街上的人、车来来往往车水马龙，这些与她今天的灰暗真是形成了鲜明对比，她的一天就是路灯旁边那一片黑暗，她喝着自己来时买的啤酒，慢慢咀嚼自己混乱的一天。
她抬手看了一眼时间，半小时过去了，医院和钟楼的距离没有那么远吧？真是该死，她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还要为了一个似乎已经不那么重要的真相，一次又一次地给别人一个虚无的机会。
昨天那些只是梦而已，他在吊着你，你看不出来吗？
白璐在慢慢地等待中由期待变成失望，呵呵，都说要陪着她，都是屁话。
给了机会又怎么样，还不是不被珍惜。
白璐渐渐由浅浅的抽泣直至嚎啕大哭，她看着玻璃里面印出的自己，真是可笑。
陆九澍及时用手抓住冲过来的病人，双手卡住病人的手腕，病人好大的力气，陆九澍把身子转到一边，不让刀尖对着自己，他死命地抓住那双手，两人的力量对抗，僵持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