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噩梦消散
阳光朗照的休息室中。
陆九澍像做了噩梦，挣扎起身，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眼里满是红血丝，头有点疼，似乎是没睡醒的原因，人甚至有些迟钝。
他昨天连衣服都没脱就睡觉了，慌忙摸索自己的手机，急于确定现在的日期。
手机显示4月22日，7：00。
陆九澍终于长松一口气，地狱一样的死循环，终于结束了！
但是他却一脸疲惫，人也憔悴了不少，心情甚至没有一点开心。白璐呢？她怎么样了？
他把自己捯饬一下，该去看看她了。
重症监护室。
早上护士已经给她挂了盐水，她还是昨天的样子，安安静静吸着氧气，手臂上还插着仪器的管子。
陆九澍走近，给她掖了掖被子，眼睛却一刻也不想再移开了。
此时顾维也过来了。“她情况怎么样了？”
“好很多了，她一定是幸运的那个，从昨晚一直熬到现在，她会没事的。”
“嗡……”陆九澍看了一眼自己的手机，是父亲打来的。
“我出去接个电话。”
“嗯。”
陆九澍走在楼道里，一手插兜，另一手接起电话，电话那头的人先开口：“九澍啊，你在忙吗？”
“爸爸啊，现在可以说，什么事？”
“你妈妈想让你照顾一个同学的孩子，是你丞叔和姜姨的女儿，她昨晚住进了你们医院。”
原来是托他关照病人，但，“丞叔和姜姨是谁啊？”
陆爸耐心解释道：“哎呀，就是之前有一次我和你妈妈出去旅游，叫了她同学一起，姜姨是你妈妈的大学同学，他们有个女儿叫淑懿。”
“是谁啊？”陆九澍仍没懂父亲说的是哪个人。
“你还记得我们去了一个水库吗，小姑娘遇到了危险，差点被水淹死，你不记得了吗？”
陆九澍仔细回想，好像初中还是高中时候，确实有这么一件事，“想起来了，那个妹妹啊，她怎么了？”
“我听说是小姑娘昨晚突发心脏病，现在在重症监护室了。”但是重监室没有一个叫淑懿的病人。
陆九澍接着问道：“那，爸你知道姑娘全名吗？”
“她就叫淑懿啊。”
“好的，我知道了。”
陆九澍还是决定等着，昨天医院已经通知过家属了，父亲来告知他，必然那家人已经知道了他的名字和岗位，来了之后应该会直接找他，等着就好了。
而且现在因为心脏病被送往重监室的只有白璐了，那么淑懿也应该是她。
陆九澍回了白璐的病房，坐在在一旁观察白璐。
她整张脸煞白，嘴唇没有一点血色，人脱离危险不久，仍然是很虚弱的装填，一张憔悴的小脸惹人心疼。
一个中年妇人小心翼翼地打开重监室的门，进屋后轻轻把门关上，她看见眼前病床上的白璐和站在她床前的男医生。
陆九澍则看到穿着防护服的人进来重监视，即使包裹严实，身上的优雅气质仍挡不住。是那种浸染了人生阅历的感觉。但是来人黑眼圈很重，比较憔悴，像是没睡好的样子。
姜妍又看向躺在床上的白璐，插着氧气瓶，穿着医院的病号服，看上去像睡着了。她可爱的女儿平时也没有什么异常情况，怎么突然就躺在了病床上，她心都要碎了。
白璐很让她放心的，乖宝儿一个，这次突然接到医院电话，她担心得整晚都没睡着，本来昨天晚上就要来的，但他俩都不在江城，没有办法，已经赶最快的飞机回来了。
她走过来直接问道：“医生你好，淑懿情况怎么样了？”
陆九澍看见来人，没直接回答，而是反问道：“您好，您是姜姨吗？”
“对，我是。”
“我是陆九澍，陆悝和陈宜的儿子。”
妇人有点惊讶，没想到这孩子早早就等在这里了，她从上到下打量陆九澍，但是他和记忆中的小孩样子完全不一样了，从小孩变成了小伙子，气质稳重，温文尔雅。
“你是小陆？都长这么大了，还和你爸爸一样成了医生。”
他先问清楚名字的事情，“我父母说了您的事，托我照顾白璐，淑懿是白璐的小名吗？”
“是呢。”
他安慰姜妍：“那就对了，姜姨您不用担心，这里有很多顶尖的医生，她一定会没事的。”
姜妍点了点头，“嗯。”
君正文忽然打来电话，安慰姜妍后出去接。
他说自己看到一个病人被韩林急匆匆推出了病房，他去护士站问了护士知道病人叫李玉兰，他觉得很奇怪，手术室的所有护士都换班了，他去问原因，每个人都支支吾吾闪烁其词。
陆九澍表示感谢，这件事还得和顾维商量。
换班，闪烁其词，哪个听起来都不正常，他们到底在密谋什么？
陆九澍去找顾维跟他说明自己知道的信息。
顾维听陆九澍讲述完，十分笃定地说：“我们应该去查第二医院的监控，应该能拍到他们，如果能找到足够的证据证明正文看到的人，都不是第二医院的人，就能逮到他们了。”
陆九澍表示肯定，又打给君正文。
“刚才的事还得麻烦你再打听打听。”
“没问题，包在我身上，我和这里的保洁还是挺熟的。”
“那你一定要小心啊。”君正文素来没心没肺，虽然谨慎，但陆九澍还是很怕他出事。
“放心。”
一件事解决完，还有夏聿的事，顾维看着陆九澍，“我上午没什么事了，打算送夏聿去刘医生那里做ct检查，就是小刘爸爸在的那个医院，什么时候有结果了，我会第一时间告诉你的。”
陆九澍感觉到大家慢慢地由怀疑到着手开始调查，仅凭作为医生着对他人的良心，这样或许正义，但身处其中的他们会有什么结果呢？“维哥，你也要小心啊，我很担心你，也很担心正文。”
顾维打趣道：“怎么会，如果我出了什么事，记得给我烧香，我喜欢吃炸鸡，钱也得给我带的够够的！”
陆九澍微抿嘴唇，不愿听他的话。
见陆九澍表情严肃，顾维也一下子认真起来，自己调查说不定会遇到什么不好的事，他能猜到对方在做什么。但是夏聿、像夏聿一样的很多人的命都一样重要。
他安慰陆九澍也安慰自己，“放心，我命硬，不会有什么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