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摆烂就摆烂
。”
第二天，程晴起了个大早，她干净利落地收拾好自己，画了个淡妆后，她换上一身正装，对着镜子照了照，感到满意后，她出了房门。
江凤还没起床，两个小孩也还在睡觉。她不打算在家吃早餐，想着去便利店随便买个三明治和牛奶就算了。出门的一瞬，她写了个字条，告知江凤自己出门了，最后她还要补充写个麻烦您了的字样。
换好高跟鞋，程晴匆匆出了门，下楼的瞬间，居然见到郝佳正在遛狗。她有点意外喊了句：“郝佳——”
郝佳回头看了她一眼，有点讶然地问道：“晴姐，你今天去哪里啊，怎么穿的这么正式？”
程晴难掩脸上的喜色，笑着说：“我要去上班了。”
郝佳恍然道：“哦，怪不得琦然跟我说，她奶奶上来照顾她了。”
“琦然还跟你聊这些啊？”
程晴有点意外自家的女儿居然跟郝佳成为朋友了。
郝佳点头说：“我和琦然可是琴友。”
程晴看了看手表说：“我要去上班了，还得去便利店买个早餐，先不跟你说了。怕来不及了”
“我跟你去吧，我也去便利店买牛奶。”
郝佳说。
程晴点头说好，她有点惊讶郝佳一大早出门遛狗。一路上，她的手机响个不停。郝佳勉为其然地笑了笑说：“我加了个学习群，要是屏蔽了，很可能错过关键信息。”
“学习群？”
“考公。”
郝佳短短回了句后，又说，“有人就是心思不纯，看不得我宅在家中，就想卷我。”
“谁啊？”
程晴问。
郝佳想起哥哥的那张脸，表情管理都有点失控，她只是冷冷说：“不提他了，晦气。”
到了便利店，二人买好早餐后，郝佳同程晴挥手再见，又说：“对了，晴姐，你发给我的遛大型狗的办法真的不错。”
“我还认识一个私教可以介绍给你，他的训犬课，很有意义，除了教毛孩子们好好走路，如何避免爆冲，也会帮助新主人和狗狗建立情感联系。”
程晴笑着介绍道。
郝佳闻言，很开心地说：“那太适合我了，你微信记得推我啊。”
“好呀，我待会儿推你。”
程晴真的要来不及了，郝佳连忙道：“你快去吧，祝你第一天上班一切顺利。”
目送着程晴走远，郝佳不知为何有点空落感，好似因为看到一个全职家人走上职场后，她又开始思考起自己的选择。这段时间，她倒是有点遗忘了上班的感觉。
她看了看微信的群接龙，今天的学习plan。
郝佳哀叹了口气，昨天刚编完，今天又开始了。
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郝佳仰天长啸，她就想摆烂不行吗？
思忖了会儿，她气急败坏地在接龙下接了一行字：郝佳同学，今日摆烂。
几秒后，顾老师单独给她发了微信，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地让她重新接龙。
她偏偏不，顾老师又给她打了电话，她无可奈何只能接起顾老师的电话。她还没开口，顾老师就先问道：“郝佳同学，你打算怎么度过gap day？”
“啊？”
郝佳无语了，她是彻底遇到奇葩了吧。这位顾老师竟然问她怎么度过摆烂日。
顾老师的情绪自始至终都很稳定，说话也波澜不惊，独特的磁性让郝佳感到一种奇妙亲密感。
郝佳总觉得是不是在哪里见过他？但她明明和这位顾老师没有交集。
郝佳沉默不语，正在思忖着如何见招拆招。没想到的是顾老师先问：“如果你还没想好怎么摆烂，我倒是可以为你提供一系列的计划安排。”
“摆烂就摆烂，摆烂凭什么还要安排？”
郝佳好想钻进此人的脑袋，看看他的脑子里到底装了什么。
“如何有效率又快乐的摆烂，我们也可以提供此服务。”
郝佳闻言，彻底僵住神情了，什么叫做魔法对抗魔法，她算是了解了。
她也不气，深吸一口气说：“这项服务另行收费吗？”
“不另外收费，我们学员偶尔也会有摆烂，躺平的想法。但是我觉得偶尔的摆烂和躺平是允许的，天天学习难免会有懈怠和厌倦的可能，因此我们今天就好好玩吧。”
“你陪我玩啊？”
郝佳反问道。
顾老师淡定自若回道：“我可以远程陪你玩。你看如何？”
远程陪玩？
郝佳倒是想看看这个顾老师能耍出怎样的花样，她忽然笑了起来，回道：“好啊，我今天想和我妈一起出门玩，你有什么好建议？”
顾老师顿了几秒，说：“没想到你是要和妈妈出去玩，那我想想，五分钟后给你发个详细的计划。”
郝佳以为顾老师是在骗人，没料到几分钟后，顾老师果然发了一天的行程安排。从开始去游乐场，到去半山公园，最后看一场露天电影。并配上了详细的地址推荐。
郝佳不得不佩服这位顾老师，他不仅问了她妈妈的爱好和习惯，还问了她最喜欢放松的地方。
她开始有点佩服这位顾老师，他为了抓住她这位客户，可谓是什么手段都用上了。
郝佳都觉得要是今天玩了一天。明天不配合他好好打卡都不行了。
活该他赚钱！
郝佳给郝慧华打了个电话，跟她说，今天别上课了，今天带她一日游。
郝慧华今天有彩墨画的课程，而且报的课程老师是她最喜欢的教授。这会儿女儿忽然喊她回家，去玩。
她摘了老花镜，找了个安静的地方说：“郝佳，我这一年的课程费用不便宜呢，怎么能说翘课就翘课呢。”
妈妈说的话好似自己就是个怂恿好学生翘课的坏学生。郝佳又道：“妈，今天天气这么好，不出去玩真的可惜。何况作为全职女儿的我还没带你出游过呢。”
郝慧华还在犹豫，郝佳继续说：“好啦，就今天，下不为例！”
“行吧，哪里见？”
郝慧华问。
郝佳听到郝慧华答应了她的请求，兴奋不已道：“我来接你，等我。”
半个小时后，郝佳出现在老人大学的南门，郝慧华背着一个黑色书包看到女儿的车，一路小跑过去，上了车后，她问道：“怎么好好地要出去玩？”
郝佳卖了个关子说：“有人为我们做了一日游的攻略。”
“谁啊？”
郝慧华不解道，“还有人跟我们一块儿出游啊？”
“嗯，只不过这个人远程参与，他做了行程安排。”
郝佳直言。
闻言，郝慧华更是云里雾里的，她忍不住追问：“佳佳，你最近说的话我怎么听不懂啊？”
郝佳启动轿车，目视着前方路况不急不慢地说：“哥哥最近请了一位顾老师专门远处监督我学习，努力帮我考公上岸。”
“还有这样的服务？”
郝慧华也很惊讶。
郝佳“嗯”了一声，也有点无语：“哥哥可是花了大价钱请了这位顾老师。”
“等等——”郝慧华算是知道了女儿说的是那位监督她学习的顾老师，但她还是不理解，“他不是监督你学习吗？怎么？还给你做游玩的行程安排？”
“嗯。”
“为什么？”
郝佳看了看郝慧华说：“这还没看出来啊，这不就是想让我明天配合他好好打卡，好好学习呗。”
“顾老师这人长得怎样啊？”
郝慧华直言道，“顾老师这样情商高，又聪明的男人应该长得不差吧。”
“干嘛啊？”
郝佳意识到妈妈的想法很危险。
郝慧华笑的意味深长：“既然你哥跟这人熟悉，好让你近水楼台先得月啊。”
“妈，别胡说八道了，你看我现在缺的是男友吗？”
郝佳反问。
郝慧华无奈叹气说：“是是，你不缺男朋友，就缺心眼。你说你不想打卡不想学习，就和你哥哥好好谈谈，骗他考公做什么。这不是白花了钱请了个顾老师。”
“妈，你怎么不说说哥，有这钱直接打给我不好吗？非得花钱折腾我！”
郝佳气鼓鼓地说。
郝佳按照导航开车到了东区的游乐园，顾老师已经提前为二人买好了电子票，并且推荐了游乐园好玩但刺激程度不高的项目，除此之外，顾老师还为郝佳母女请了一位导览。
郝慧华岁数大了，除了带郝仁来游乐园之外，极少来游乐园，更不要说亲自来玩过这里的项目。而郝佳工作后，更是没有空来这样的场所，就算当时和秦嘉舆约会也是吃个饭，看个电影。这时，郝佳很兴奋，郝慧华倒是有点羞赧：“佳佳，我就不玩了，你看哪有我这么老的人在这些游乐设施上玩。”
“我们买了票，有啥担心的。”
郝佳揽着妈妈的胳膊，边走边说，“那就先坐旋转木马吧。”
郝慧华又摆摆手拒绝，郝佳不由分说地带着妈妈进了旋转木马的园区内，挑了一匹粉色的木马，一把把郝慧华扶上了马，而自己做了另一匹白色的木马。旋转木马的音乐奏响，木马开始高高低低，循环一圈又一圈绕着转动。
郝慧华笑靥如花地看着郝佳，郝佳也快乐地给郝慧华拍照。
两母女仿佛回到了小时候一般，兴奋的不行。接下来二人还去玩了碰碰车，摩天轮，茶壶旋转车。
从游乐设施下来，郝佳还去买了冰淇淋，又买了热狗肠。跟郝慧华一人一只，自由自在地漫步在游乐园里。
郝慧华粲然一笑，十分得意地说：“这下我有经验了，下回可以带你小姨和陈玉阿姨来玩了。”
“小姨那么怕高肯定不来，倒是陈玉阿姨比你玩的还疯。”
郝佳笑着说。
闻言，郝慧华点点头说:“那倒是，陈玉阿姨她说我们这个年纪就得敢于尝试，不能畏首畏尾的。是她说想学习就报个老年大学，也是她带我去跳广场舞。她说我们这个年龄想做啥就去做啥吧。”
郝佳感慨一句：“没想到老了还得卷。”
“不是卷，这是坚持进步。”
郝慧华说的郑重其事。
顿了顿，郝慧华接着说说：“我刚开始也觉得做一些平时不做的有点害羞，但想了想陈玉阿姨说的对，都活到这个岁数了还有什么可害怕的。”
郝佳侧头看着郝慧华，她眼里染着湿润的光，郝佳有点吃惊，想到妈妈估计想到了什么有点感伤。她便揽着她的肩膀说：“妈，你现在想想今天跟我约会，逃课逃的没错吧。”
“你这孩子，叫我逃课还有理了啊？”
郝慧华薄责道，眼里却带着慈爱。
“那接下来，你又要带你妈去哪里？”
郝慧华问。
郝佳晃晃手机，笑着说：“听顾老师的！”
这一天，郝佳陪着郝慧华在游乐场玩了一个早上，又去一个观景餐厅吃了午饭，紧接着二人又去看了场近期上映的电影。晚上，二人还去爬了雷云山，在半山公园一起看了徐徐滑下天空的夕阳。
郝慧华看着徐徐落下的圆日，忽然感慨了一句：“夕阳无限好啊。”
郝佳也顺着妈妈的目光看向天际的一抹就要消散的余晖，说：“是啊，真美。”
“只是近黄昏。”
郝慧华目视前方，用着稀疏平常的口气又说，“佳佳，妈妈老了，以后你可要靠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