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承诺同行
“前朝贞观年间，有猎户进山打猎，意外捕获了两条黑龙，交给了太府寺，太府寺丞虽不知此物来历，但见此物世间罕见，就及时呈报了皇帝，大臣们有人认为是祥瑞，有人认为是祸端，直到袁天纲被皇帝征召到九成宫，才说清了此物的来历。他认为此物是祸国乱政之物，所以这两龙就被搁置到太府寺的库房里，渐渐被人遗忘。
“到前朝中和年间，僖宗为了招抚黄巢的降将，特从太府寺的库房里挑选出来一批宝物分别赏赐给了朱全忠和张全义，这批宝物里面就有那两条黑龙，后来朱全忠为了一己私欲抽取龙魂代唐而立，但上古黑龙不是他能驾驭得了的，终落得性情大变，众叛亲离，身死道消。
“而张全义于乱世中暗通款曲多方势力，倒戈多次，终在一场洛阳兵变中，忧惧不食死于家中。家中的那些宝贝应该是被叛军给夺了吧。后来到本朝开宝年间，有人缴获敌资准备进献给皇上，但因当时皇上崩于万岁殿中，这个进献就没搞成，遂被放至兵部府库中。”
秦丰听袁寿这么一说，感觉这就像听华夏神话史，这黑龙明显是影响大国气运之物，搞不好会天下大乱的。问道：“那后来如何，怎么让皇后知道了这条黑龙的存在？”
袁寿顿了顿接着说道：“澶渊之盟后，寇相令三司使清查全国内外账册，结果曹利用清点兵部府库时发现了这条黑龙，遂进献给了皇后。刘皇后爱子心切，也不查明此龙的来历缘由就把抽魂为灵，祝由为契，当做了皇太子的契灵。
“当朝廷得知太子获得此龙为契灵，大家以为是祥瑞，群臣朝贺，皇帝当然龙颜大悦。但退朝的时候刑部侍郎、资政殿学士王钦若却单独对皇帝说明了此龙的来由。开始皇帝并不相信，但文有翰林学士王钦若、杨亿，龙图阁学士孙奭等十八名大儒引经据典，武有殿前司宽衣天武官明察暗访，终于查清了此龙的来历。
“王钦若对皇帝谏道，诗曰&39;赫赫宗周，褒姒灭之&39;，如周般的强大朝代也抵不住龙漦，何况还有朱温得此龙后嗜杀成性，荒淫乱伦的前车之鉴，难道皇帝真想成为‘废后太子’、‘果灭其祀’的幽王么？”
秦丰听闻至此，感叹道“这个王钦若心也忒黑了，这个锅皇后和太子是不会背的。那寇相和曹利用倒霉了。”
袁寿听到这话愣了一下，说道“皇亲贵胄不是我等可以僭越的，不过最是无情帝王家，恰巧这几年太子抱恙，皇帝故借此大做文章，以当初与契国签约的是城下之盟，将寇準以“无大臣体”为由罢相。王钦若等人建议为掩人耳目请皇帝“封禅”消灾免祸，以人为制造的祥瑞，来减少黑龙废后灭祀的影响。又私下向刘皇后建议说，既然太子这契灵祸国殃民，不如找个先天残灵体的人，请道法高深的法师用祝由术将黑龙转移出去，那么必能遇难成祥，逢凶化吉。”
“所以王钦若就建议先找到我了？可我不是先天残灵体啊。”
“他是为了找你，先从方福那里询问，方福不答，就落了个蛊惑太子的罪名，至今仍在天牢。你与方福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同方叔认识不久，当日身体因伤没了真力，就被盗墓贼李琛认为我是先天残灵体就四处谣传。王钦若也是当天听他人谣传而误会我是什么先天残灵体的，不过这事说来有些话长。”
秦丰遂把当年在翠薇楼的事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袁寿边听边思索，说道“我们天武官各有职责，平日不通往来，但你的事应该是太子与你有旧，知道后而告之刘皇后的。所以她才秘密遣我到铭州找你。我与邱夫子是故交，所以先以飞鸽传书问询，没承想你们游学至此。方福称你为兄弟，那我也称你为兄弟吧。你说你有解决之策，那现在我们怎么办？”
秦丰没想到此事如此复杂，牵扯之广远比当初解决哈纳宁那个麻烦棘手的多。
他在房内踱来踱去，现在的问题焦点不是他，但却又和他有关系，如果冒冒失失的去了开封府，既解决不了太子灾厄，又不能帮方叔脱困，万一哪里处理不好，还要搭上自己的小命一条。
“袁叔你看这样好不好，你若信我，你先回东京复命，我回去告知下我岳父和师父就去东京找你。你若不信我就同我一起去铭州，待我交代完家事咱们一同上路去东京。”秦丰诚恳的说着，他觉得这件事方福因他下狱，他如果不去王钦若则大做文章文。到时候会不会影响岳父和师父，该怎么收场还真难说。
袁寿犹豫再三，我看还是跟你去趟铭州吧。皇后下的懿旨你不在我也没办法复命。
秦丰见他如此，也能猜到皇后为人如何了，也就没再提这事。尽是奇怪问道如何认识李元昊和那个契国贵族，以及他是天武官为何会是如意赌坊的老祖。
袁寿回答的含糊其辞，再没有像黑龙来历这件事上能说的那么明确，看来他背后的那双眼睛紧紧的盯着他，背后的那双手紧紧的攥着他。
秦丰见其他问出不出个所以然来，便道“袁叔，时候也不早了，今天你辛苦一天了，感谢你今天的出手相助，你和方叔有旧，咱俩也算是不打不相识，这一百万贯的交子和这本《阴符经》你都拿去，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认得一家人。”
袁寿看到这些，立刻明白了，敢情三个人输的就还方福的一个人情啊。不过他没接过，笑道“秦兄弟小小年纪气度不凡，我替我那个方福兄弟先谢谢了。不过赌场无夫子，秦兄弟能赢也是你的运气。这些就赶紧收回吧。
“能认识兄弟也是我的荣幸，我先回去休息了，秦兄弟从昨夜战到现在，想必也困了，早点休息，留步，告辞！”
说着就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