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比试为先
秦丰并没有直接回答他，从怀中掏出刚从他那赢来铜钱问道“我想知道我们现在是否有平等对话的基础。”
袁寿充满杀意的眼神逐渐变得清澈，“说吧，你想要干什么？”
“我希望我们能平安的和朔州教馆比试完后，你到驿馆找我，我们之间能有一场平和的对话。”
“这算是对你的承诺么？”
“不算，因为若是对我的承诺，也未必能救得了你。”
“那你到底要我干嘛？”
“找我…对话。”
袁寿想了想，默默拉着他也走近了铭州教馆的人群，笑嘻嘻的对夫子说“老邱你教导了一群好学生，我看看他们年轻人的比试，真怀念当初我们年轻的时候。”秦丰没有反抗袁寿的拉扯，只是觉得袁寿真颜与假面转变的如此丝滑令他不寒而栗。
夫子见他没提别的，把李束之推向了他。“束之，让袁大人看看你的契灵，他就是我说的那个能帮你解厄除煞的老朋友。”
李束之听其言，将锦鲤显灵。袁寿看此契灵，诧异的看了眼秦丰，秦丰尴尬又无奈的笑了笑。袁寿道“李束之？你和几年前恩科状元李迪什么关系？”
“禀大人，李迪正是家父。”
“好，好，好，不愧为倜傥之才。”
“谢大人赞誉，禀大人，我这契灵本是趋吉避凶，度厄解灾，但前几日突然不灵了，原因未知，请大人帮忙看看。”
“哦？我看看的。”他运真力于契灵，一柄桃木剑胸前三尺隐隐发光，口敕道“
众生多结冤，冤深难解结，
一世怨结成，三世报不歇，
我今传妙法，解除诸冤业，
闻诵志心听，冤家自散灭。”
每念一句桃木剑发出每一道光照向锦鲤，锦鲤的七彩便更艳丽一分，等全部念完锦鲤七彩霞光万道。
李束之见此大喜，急忙谢过袁寿，然后跑去试试他的锦鲤。
夫子捻须而叹道，“谦亨，天道下济而光明。当年天道剑的威力不减当年啊。”说着无心，听着有意，袁寿听此老脸一红，权当做没听见。
没一会李束之兴冲冲的跑回来，向袁寿施之一礼“感谢大人帮忙，我这契灵没问题了。”说完又向夫子拜了一拜。
秦丰看他跑来跑去，心中一笑。
袁寿示意提学可以继续抽签了，提举学事又唤两位夫子上前抽签。邱夫子此番心情大好，所以更希望王咸熙组能够首发，李束之组能够垫后。而朔州教馆的章夫子就无所谓了，本来朔州就是四战之一州，自契华停战后，就有大量游牧民族的学子到此求学。所以实战经验远非内地教馆所能企及。
结果出来时，邱夫子一脸的不高兴，早知道他恨不得让李束之给他契灵附身。白丹丹组打头阵，李束之组次之，王咸熙组最后。邱夫子对郝雄说“这次比试大意不得，你就别参加了，让曾哲涛顶替你吧。”郝雄就是有千百个不愿意也不敢对夫子的决定说不。他只能默默习惯地退到后排，以至于踩到秦丰的脚都没感觉。
“大哥，你轻点，你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
郝雄听到这话以为被嘲笑，正欲迁怒，见秦丰咬牙切齿，冷汗直流，突感到脚下有东西垫着，他低头一看，自己竟然踩到了秦丰的脚。本来高大壮实的他给秦丰感受到血肉的凝重。
他急忙避开，忙道抱歉。秦丰看他失神，安慰道“对方不是善茬，你上去不如不上，还不如做好后援工作。”
“不，就是输，也要输在台上。”
秦丰看他不可理喻的样子，便不再言语。他和小胖子切磋了近一个月的兵法，知道蛮干是取得不了胜利的。所以踮脚抻头观看比试。
头一场，白丹丹组对战曹佾组。
一开战，曹佾、曹傅两兄弟就一手持刀一手持盾，踏四象图，围着白丹丹他们打转，而曹佾组的沈惟温在两兄弟身后擂鼓助威。鼓声隆隆，鼓点惶急，沈惟温引吭高歌：
“击鼓其镗，踊跃用兵。土国城漕，我独南行。”
一鼓槌在赶追一鼓槌的，敲得白丹丹他们心寒，许乐清的洞箫声被鼓声引着走，时而思乡情切，时而哀怨悠长。吹着吹着竟热泪泉涌，黯然伤神起来。
周舟更是好不到哪里去，被兄弟俩刀锋震的左摇右摆，几欲呕血。宛如一只乌龟漂泊入海，求生不易。
白丹丹只有游走的份，此刻才觉得自己太菜了，每每想攻击任一人，都会被轻易挡住，而稍微被反击，就不得不落荒而逃。
鼓声猛地一颤，许乐清的箫声已停，此时鼓点变得缓慢而凝重，曹佾、曹傅两兄弟围着白丹丹周舟二人围而不歼。沈惟温每屏气凝神的敲一下，许乐清就吐血一次，丁玉瑶赶忙叫道，“不要打了，我们认输。”
邱夫子也没想到会这样，自己的爱徒在别人手下三招都没过，就内伤吐血。
“章兄罢手，我方认输。”
章夫子赶紧示意沈惟温他们罢手，面对这样的菜鸟，再多敲几下，真的会死人的。
李束之和小胖子面色沉重，他们没想到自己和对方差距那么大，早知道曹佾、曹傅两兄弟的祖辈号称华州第一猛将，其家底自然不凡，而对方仅凭沈惟温这一辅助光敲战鼓就能把本方辅助许乐清敲吐血，可想而知未来的比试会有多艰难。
章夫子用眼神询问邱夫子的意见，邱夫子看看第二场的李束之他们。李束之此刻看向了曾哲涛和肖虎。
他们知道这是一场硬仗，打过去就可能胜利，但不打连胜利的可能都没有。三人你看我我看你，终于在某一刻下定了决心，对战第二组李元昊队。
李元昊虽然年纪小，加上昨晚那次羞辱，但此刻的气度不凡，他轻蔑地看着李束之三人相互鼓励的神态。
“我听过你状元郎，你们准备好了没？我昨晚还没睡觉，咱们尽量快一点的。”
李束之看出了这位髡发华服少年的轻蔑，不由得问道“小朋友，你不是华州人吧？也听过我的大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