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投桃报李
秦丰尽量将事情原委说的简单客观些，毕竟他也不知道杨家到底犯了什么事，得罪了谁，搞得寂静坟场像是人民剧场——你方唱罢我登场。
钱莲儿边听边啜泣，听到李琛谢三挖洞搬运狠的时候恨得目眦欲裂；听到金棺破土夜鸮带飞的惊得瞠目结舌；听到李琛超度的时候连拍胸脯说好人好报，好人好报；而听得秦丰在翠薇楼前舌战郡“雌”的时候，她又捂嘴偷笑憋的小脸通红。
等讲完来龙去脉，秦丰已能在拔步床内彻底看清钱莲儿的容貌。不由得目酣神醉，目光久久未动。钱莲儿因罪被革籍乐户，在翠薇楼里有段时间了，耳濡目染，怎么会不明白秦丰这小孩子在想什么。未免尴尬，咳嗽了一声，清唤道“感谢小相公相告实情，奴家无以为报，若有来世，奴家必将自荐枕席。”
秦丰也附和着咳嗽了一声，心说：“玩呢儿！嫌老子长得丑呗。老子也不想开局自眇一目，魅力值-100，合着系统与npc合伙起来欺负老实人呗。”不过定了定神正色问道，“姐姐今后如何打算？”
“奴家一介女流，蒲柳之身，又是贱籍乐户，若有幸给人做个小，若不幸只能沦落市井做一辈子的民妓了。”
“姐姐可曾识字？是否有真力契灵？”秦丰干脆不想同她扯淡了，哀其不幸不如促其必争。
“识得，真力习得日浅，家里虽准备了契灵，不过未及教我功法，就陡生变故了。”说罢召出一只麝鼠，突然间香气四溢，更显得钱莲儿靡颜腻理。
秦丰翻出包裹，问她那本书写的是什么，她细细翻着，眉间狂喜。这正是她梦寐以求的御灵功法。
秦丰正要问这种书要怎么看，突然敲门声响，那伴当高声叫到，“小相公你干爹让你快去大堂，小世面见见就可以了。”
钱莲儿听闻神色慌张，急忙系上亵衣，秦丰这时候才注意到她的肚兜是金鱼戏莲。他倒不急，李琛着急自己就找上门了，况且那龟奴没必要句句不离小世面。见钱莲儿穿着妥当，秦丰拿着剩下的首饰和那本书说，“姐姐，你我相逢一场，这些东西留给你比放我这有用。你收好，权当我误闯杨家祖地赔罪了。”
钱莲儿想拒绝，但实在抵不住这些东西对她帮助的诱惑，一咬牙“大恩不言谢，小相公你的东西我收下了，只是不知恩公你的姓名，他日若有缘，我给恩公当牛做马定当报答！”
秦丰一愣，他自己也不知这小屁孩叫什么。随即边笑边穿衣出门，“合着还是觉得我长得丑呗，我姓吴，族排老字辈，单名一个公字。记得了，别忘了！”
“吴…老…公，小相公你叫吴老公么？啊…”才反应过来的钱莲儿羞赧满面，粉红色脂粉铺上了脸颊，铺到耳垂儿。她赶紧收拾起秦丰留下的饰物和书，整理好被褥床帘，急匆匆出门而去。
秦丰来到大堂的时候，李琛正与老鸨儿说着话，见秦丰这穿着华服的小厮模样颇为满意，不由频频颔首，“孩儿过来，见见你姨娘”，随即转向老鸨儿“这是我刚收的干儿子，家里应该是异族的贵族，但他突逢变故记不起以前了。你看这孩子怎么样？”。
“哎呦，哪个杀千刀的这般狠心，竟把好好孩子的脸祸害成这样。”边说边打量着秦丰，并用手在他身上这摸摸，那捏捏的。
秦丰被这突来的热情搞得颇难为情，心道“该不会是要卖我做龟公吧。日了狗了，鬼子李你还真他娘的是个人才，什么伤天害理的事都被你干全了”。心里想着主意，嘴上如蜜似饯“姨娘看起来好年轻啊，干爹要是不说，我以为是他在此地又遇见我哪个干姐姐呢。”
“这孩子哟，嘴可真甜，就是这模样，啧啧啧，还真是可惜呢。”
“他手脚勤快，脑瓜灵活，端个茶倒个水还是不妨事的。”
“对对，姨娘，你别看我小，我可有眼力见了，昨天干爹和谢哥的契灵受伤，还是我拖回来的，当时……”
李琛看秦丰东拉西扯，怕把他们偷坟掘墓的事给说出来，赶紧打岔道“不过这孩子是个先天残灵体，虽学不得我这一身本事，不然他那聪明劲儿，定能学出个样来。但是…”
老鸨子听到这话突来了精神，眼中一亮。
李琛怕秦丰在这装傻充愣惹出祸事，拿出一些散碎银两，让他去买些早点回来。秦丰扭头问老鸨“姨娘可有特别想吃的？”，老鸨儿一愣，遂笑着也拿出些碎银给秦丰，让他出门向西不远，有家姜家老号专卖糕点，来点芙蓉切、重阳糕的。“快去快回。”
秦丰刚出门左拐，就见昨晚夜值的龟奴迎面而来，“小相公，借一步说话。”拉着他手到牌楼边的一处背地，面对秦丰退了半步，拜了又拜。正色道“多谢小相公成全我家小主。”
秦丰一脸懵逼，这啥情况啊，“你家小主是？”
“正是钱莲儿，我家小主本是来此省亲，结果受到牵连，皇帝直接督促刑部断此葫芦案，审刑院也不敢说什么，所带金银细软皆被那帮办案的差役搜刮殆尽，钱家虽是江南大户，好端端的遭此一劫，被厄于此，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若不是小相公为人心善，敢于直言，又赠小主首饰功法，我等恐难见到天日。不过这首饰……着实可恶。”
秦丰心头一缩，虽然挖坟掘墓没他，但坐地分赃可是有他，赶忙岔开话题“那你们今后有何打算？”
“前些日子我已修书托人向主君家求救，钱家先祖有开国之功，有这些首饰必能坚持到主君回信的。哦对了，我家小主令我将此物付与小相公，她说小相公宅心仁厚聪明过人，送给小相公留个念想。”说着从怀中掏出一个书袋递给了秦丰。
秦丰接过打开一看，纸页发黄、封皮陈旧的书中夹的各式各样的纳鞋底图，随即一乐。但忽想到一条脱身妙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