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找到啦
称作二长老之人缓缓睁开双眼，周身气劲荡开，身后的弟子被狠狠地砸在树上，跌落后不顾伤痛立马爬起来跪下。
“消散了？”声音嘶哑苍老，与年轻的面容有着极大的反差，沉重的威压让人无法呼吸。
“是，是，弟子在确定试炼结束后，就立刻赶了过去，可到地方，人，人就不见了。”
“弟子回来后去灵母处查看过，与其他人一样，灵母和子蛊失了联系，弟子猜测，应该是葬身这林中野兽口中了。”
这名弟子呼吸还未平稳，显然是经过长途的奔波，此时已全身卸了力气。
“这人界灵气稀薄，弟子们连御剑都做不到，赶过去就……”
“本座是否交代过，要随时在周边戒备？”二长老语气阴沉地开口。
“是，弟子们一直跟在后面，可只剩两人时，跑出了您提前清理划定的范围，为了不干预结果便没有阻止。因此弟子们也被林中野兽缠住……”
二长老面色阴沉，眼神凶狠地盯着正在汇报的人，跪在下方的弟子身子越来越低，几乎是趴伏在地上，嘴角也渗出血迹。
“你可知……”二长老咬牙切齿挤出几个字，显然是气急，恨不得将人撕了，但宗门式微，门中弟子也没有多少。
宗门筹谋数十年，花费大量资源才培养出九个灵侍，眼看这最后一个也出来了，只要将人带回去，大阵最后一步便能完成。现在这最后一环出了纰漏，就算能重新培养，可延误宗门大计，谁也保不住自己。
“谁？”
二长老此刻暴怒异常，察觉到有陌生的气息靠近这里，抬手一挥，朝一个方向轰了过去。周边的苍天古木应声倒下一片，炸开的木屑簌簌落下。
寂静的森林没有回声，正当其他弟子疑惑的看向二长老时，突然有了异动。
似乎在回礼一般，穿过林间缝隙，也送来一道气势恢宏的剑气，直直地劈向二长老。
二长老侧身躲过，那道剑气却轻飘飘地落在树上，震落几块树皮。
周围瑟瑟发抖的十几个弟子拿出自己的武器，紧张地戒备着，看见这道空有气势的剑气，差点笑出了声。
一脸肃穆的二长老也放松了下来，示意后方弟子过去查看。
“找到啦，没想到这小林子里还有这么多人呢。”娇软清丽的声音从林中传来，还隐隐带着惊奇。
漫天飞扬的灰尘落下后，众人看清站在林中的娇小身影，头发被简单挽在脑后，短衣长裤，袖口被扎起来，整个人显得干净利落，是人界最常见的打扮，清秀温和的脸庞没有什么攻击力。
程安手里握着一根笔直的手指粗细的木棍，不做掩饰直接走到众人面前。
清亮的月光落在这片空地上，架起的几个帐篷，都绘着青色太阳纹样，程安拄着木棍，不轻不重地说道：“你们青阳宗的徽章还挺别致的，这么多年了也不考虑重新换一个标记吗？”
听到程安直接说出自己宗门，众弟子面上惊惧不已，没有想到在这人界还有知道他们门派的人。
神色莫名的二长老没有出声，阴鸷的目光落在程安身上，几番打量后，挥手让身后的弟子将其带回去。
阵法少了一人，拿此人抵上便是。在人界的出现的想来也不会有多少背景，不会惹麻烦还能直接就放进大阵中，不会延误宗门计划。
看着围过来的众人，程安也不慌，拿木棍甩了个剑花，速度极快的一个滑步，避开攻过来的刀剑，手中的木棍顺势甩出，被击中腰腹的几人攻势顿时一滞，向后退了一步。程安身影灵巧，在十几个弟子的围攻中还能自如地辗转腾挪。
二长老冷眼站在一旁，将这当做程安最后的挣扎。
木棍再次扔出，打中一个弟子的腿，吃痛当即跪了下去，程安踏着这名弟子，借力跃至空中，木棍戳穿下方弟子后又抽出，旋身再次劈下，一名弟子的身子瞬间被劈开。落地后程安没有停顿，将棍子朝另外一人的脖颈处横甩过去，转身一个拳头轰到袭上来之人的面门。
没有一个动作是多余的，没有花哨的招式却招招致命，转眼已有四人毙命。炸开的血洒了程安一身，可程安还是刚开始那副平静随和的表情，接过飞回来的木棍，歪了歪头，冲其他人询问：
“继续？”
其他弟子看着前方云淡风轻的程安，头皮发麻，迟疑着不再敢上前。
一旁的二长老面色再次难看了起来，抬手几道雷光就在程安站立的地方落下。
飞烟四起模糊了程安的身影，二长老隐约觉得不对头，心中警觉，迅速应变，正要闪身移开，可惜为时已晚。
程安不知何时无声无息地来到二长老身后，举起棍子，“咚”的一声敲在了他的后脑勺上。
二长老周身乍时浮起一圈符文，怒而转身，带着雷光的拳头也顺势朝身后挥来。可刚转身，还未看清人影，一根青灰色的木棍就砸在了他脑门上。
“咚！”
清脆响亮，将人震得往后退了几步。
程安看了看手中断成两截的木棍，又看了看刚站稳的人，十分震惊：“这头可真铁。”
二长老目眦欲裂，失去了理智，杀意骤起，周身符文飞舞，空中也响起隆隆雷声，附和着二长老的喊叫。区区凡人之地，所有人都只该是他脚底的蝼蚁，现在却被如此戏弄，又怎能不恼怒。
这个强势的大招似乎要准备很久，程安听着这个二长老喊得都快要破音了，还没落下，旁边的弟子倒是一脸崇拜地看向黑云下的人。
程安表示理解并尊重这种炫耀的心理，但她不喜欢太拖拉。
二长老已经忘记了要将程安抓回去将功补过的计划，现在他只想弄死这只敢戏耍他的蝼蚁。雷电术在修真界不是多复杂的招式，但在人界就是一大杀招，必将她挫骨扬灰。
“去死……”雷电即将落下，二长老突然心口骤疼，带着断痕的木棍穿透胸膛。
程安摇了摇木棍，幽幽开口：“在灵气稀薄的人界放大招，要读秒很久的，这样只会死得更快啊！”
天边好不容易聚集的云层很快就消散如烟，二长老的身影慢慢消散，最后只剩下一个快要裂开的小木偶人。
从二长老开始动手到消散，间隔的时间很短，余下的弟子还呆愣地站在旁边，看着程安捡起木偶转身看向他们，才慌忙四散逃开。
“收！”
一根根银白细丝在月光下泛着寒光，林中响起一声声惨叫。
……
修真界某处，正在打坐的二长老突然喷出一大口血，查探一番后更让他气血翻涌。
“究竟是谁，毁我灵身，待我寻到必将你挫骨扬灰。”
灵身是他耗费半生心血才炼制出来，替他在外行走，一直用精血温养，如今灵身被毁，他自身也被反噬，修为更是退了一个境界。
调息平复翻涌的气血，二长老阴狠的眼神明明灭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