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从天而降
“我家的亲属？你确定？”
春泉市公安局的秦局长带着刑警大队的宋队长来给王东岳汇报情况，说在市区工地抓住一个小偷，验dna的时候，跟王东岳父母的dna匹配上了，很有可能是他们的直系亲属。宋队长汇报说，看报告，亲缘关系很近，不排除是三代以内血亲。
秦局长请示王东岳怎么处理，王东岳说：“当然是该怎么办怎么办，我配合调查，但是要保密，有新进展尽快通知我。”很快，公安局派人来取了王东岳的dna，排除了小偷跟王东岳的直接关系。
秦局长跟王东岳汇报：
“王秘书长，终于有你妹妹的线索了。”
王东岳看了公安局送来的案卷材料，仔细看了看卷宗里的嫌疑人照片，一张稚嫩的，有些恐慌的，不知所措的脸。
冯有宝，男，20岁，春泉市山南县董家峪乡冯家峪村人……
还有一份户籍材料，冯有宝的父亲冯德全55岁，母亲杨二花43岁，哥哥冯有财23岁，弟弟冯有仁18岁，妹妹冯有芹15岁。
案卷里提到，冯德全和杨二花去向不明。冯家兄妹都在老家，冯有财已成家单过，冯有仁是个傻子，妹妹辍学在家照顾他，全靠冯有宝在外面打工赚钱养活这两个弟妹。
秦局长跟王东岳详细汇报了调查的情况。
“据村里人说，三年前冯德全给冯有财娶了媳妇，带着杨二花出去打工了，说是为了给冯友宝娶媳妇挣彩礼，从那时起就没回来过，更没人联系上他们。据村里的老人说，这个杨二花，是从南方买来的，来的时候就脑子就有点不太好使，生了四个孩子之后，好像好了一些，能干点活。村里人都是亲戚，这种事谁也不管。”
“也就是说，杨二花，可能是我妹妹？”
“可能性很大。只是要找到冯德全才能确认。”
“冯德全有消息么？”
“冯德全的身份信息曾经在多个地方出现过，我们已经向这些地方的公安发协查通报了，也成立了专案组到这些地方调查，等有了更进一步的消息，我会及时向您汇报。”
等秦局长走了，王东岳躺在椅子上，想了很久，决定先不告诉父母这个消息。
长宁的刘大罡很挠头，女尸的dna也验出来了，跟失踪人口数据库一比对，没有任何匹配信息。德叔又是个神龙见首不见尾的人，眼看着这个案子要变成死案。眼前的庄重也吐不出什么东西来，春泉那边要人，长宁这边金财神的总部暴雷，经侦那边也在办这个案子，最后请示上级，先把庄重移交给春泉警方，毕竟他是金财神在春泉市的负责人，先把那边的事查清再说。
刘大罡觉得，还有三个抛尸案跟德叔有关，干脆下下笨功夫，把这三个案子挨个捋一遍。
最近的一次抛尸案发生在十五年前，发生在离长宁一百多公里的滨县。刘大罡带着专案组跟当地警方重新顺了遍案情，那一场抛尸案的被害人是个拾荒女人，鉴定年龄大概在三十五岁左右，性侵后埋尸野外，被野狗翻了出来案发。除了那个“德叔”的dna，什么有效信息也没留下。
再往前，是十年前的抛尸案，也在一个县城，霍县，三省交界，鱼龙混杂。当地的警方很配合地跟刘大罡交流了案情。当时这个县城有很多娱乐场所，有很多女人来了又走，也有几个女人殒命在此。十年前，从县城的护城河里被捞起一具女尸，被认出是县里一个小ktv的小姐。跟滨县一样，还是只有“德叔”的dna。
最后一个，发生在八年前，在春泉市。春泉市刑警大队的秦局长和宋队长亲自接待了刘大罡。秦局长，当年是案发派出所的所长，宋队长是当年办理那个抛尸案的民警。
“这个案子，当时在我们这还上了新闻。”秦局长喝了口茶，开始给刘大罡介绍案情。
“当时我们春泉市正在进行旧村改造城市提升行动，拆了一批棚户区和老旧小区。在花山居委会一栋待拆的楼里发现的尸体，是吧老宋。”
得到宋队长的确定，秦局长接着说。
“在待拆的房子里发现的尸体，我们这有过几起，大多数都是拾荒的，年纪比较大，没啥劳动能力，还好喝酒，死亡原因基本上是酒后引起的并发症。那个案子我印象很深，是个年轻女性的尸体，拆迁队发现后立马报的警。”
老秦又喝了一口茶。
“我记得，当时天挺冷，尸体没怎么坏。死亡时间，好像是只有两天。对吧老宋。”
“对对。秦局您记性真不错。”宋队长一边翻着案卷一边应和着。
“那个女孩，真可怜，才二十多岁。发现尸体的两天前家属就报警了，说是下班没回来，我带着弟兄们好一通找。那时候摄像头也没现在这么多，而且是晚上没的，找着找着线索就断了，直到找着尸体。”
“先窒息死亡，再性侵。”刘大罡补了一句。
“对，跟你们查的那几个案子差不多，除了阴道提取物确定dna，没留下其他任何线索。”
“谁先发现的尸体？”
“拆迁队的人，他们得先挨门挨户走一遍，才能开始拆楼，几个人一起发现的。我们分别做了笔录，都能对上。他们的底我们也查了，没有嫌疑。”
“我有个直觉，秦局，咱就当唠闲嗑，我觉得这个“德叔”，不会只有这四个案子。”
刘大罡说完，和秦局一起陷入了沉默，难搞得案子他们经常见，这个案子确实有些麻烦。
“哎，秦局，刘队去的这几个地方，怎么跟冯德全的行踪有重合？”
宋队长翻着案卷，打破了沉默。
会谈结束，刘大罡回到驻地，在记事本上画联系图，以“德叔”为中心，放射出几根线，每根线的终点，或者是“德叔”的命案，或者是冯德全曾经到过的地方。冯德全到过很多地方，不是所有的地方都有命案，但发生命案的城市，冯德全都出现过。冯德全已经失踪了，最后一次出现是三年前的春泉，在一个宾馆登记住宿，留下了痕迹。
刘大罡觉得，这个冯德全，很有可能就是“德叔”。看样子，还得等等新情况出现。
庄重在春泉市公安局，把金财神的事能撂的全撂了，除了他偷偷藏起来的两千万。庄重把这两千万用周雪儿的名字存着，只是周雪儿不知道有这笔钱。
周雪儿的第一次，给了庄重。
周雪儿还在化妆品柜台做导购的时候，庄重带着一个年轻姑娘来逛商场。那个姑娘挑来拣去，买了一万多块钱的化妆品，庄重结账。临走，庄重特意多看了一眼周雪儿，以来新货了给他发消息的幌子，加了周雪儿的联系方式。
从那开始，庄重开始有意无意地给周雪儿发消息，周雪儿为了赚这个大主顾的钱，忍着他各种问题跟他周旋。后来，庄重问周雪儿在化妆品店一个月最多能赚多少，周雪儿随便喊了个数，那个数是她赚得最多的时候两个月的收入。庄重发来一条消息：
“我double你的月收入，年终分红，不低于年收入的分红，考虑考虑，跟我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