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程颢
程颢和钟谷早就认识，程颢是钟谷妈妈以前姐妹李嘉惠的儿子。
李嘉惠早前气愤李惠兰不长记性，总被钟建诚三言两语就给骗回去，而与李惠兰断了联系。
后来李惠兰嫁给了李嘉惠她大哥，两姑嫂的关系也就还是那样，没有一点缓和。
但李惠兰去世的时候，李叔叔在外地没能赶回来给她办丧事，李寻她奶奶也只觉得李惠兰是个不要脸的狐狸精，压根都不愿意去把遗体领回来。
最后是李嘉惠红着眼赶回去，骂骂咧咧的给李惠兰下了葬。
话说回来，那时两人虽断了联系，李嘉惠对钟谷和李寻却是很好，常偷偷带着他们俩去家里玩，一来二去钟谷就和李嘉惠家里的两个小子认识上了。
而程颢便是李嘉惠的大儿子，就比钟谷大了两岁。
依着李嘉惠和李惠兰的姑嫂关系，李寻是程颢实打实的表弟，但于钟谷来说没什么关系。
不过几人一开始的关系也算不错，常常在一块玩。
可坏就坏在小时候几人不懂事，程楠非要叫钟谷表妹。
而程颢这坏心眼的，明明是几人里的大哥，平时也算稳重，当时看出钟谷不高兴了便制止了程楠，可后头自己却喜欢叫钟谷表妹来逗她。
自此钟谷便对程家的这俩兄弟没啥好感，要不是李嘉惠和程殊，钟谷都不乐意见这俩人，在路上见了这俩人，基本上都会绕着走，尽量不打招呼。
“没多大关系，就想知道。”
程颢脸上也没什么表情，就是简单的回答钟谷的问题，但是程颢这冷淡却生出好像别人不得不回答他的语气，让钟谷有了想揍人的冲动。
没多大关系，就想知道……你想不想知道关我什么事，怕不是有什么大病。
我还就不想说呢。
钟谷扯起嘴角笑了，“哦，我也没多大事，看你不顺眼，你以后不要和贺燃同时出现，说不定我就答应了。”
她一眼就看出来，程颢和贺燃待在一起，明明就是心怀鬼胎，动机不纯。
别说是钟谷，就连程颢也有种火焰在心中燃烧的感觉。
就像小时候家里还来熊孩子，你的吃的玩的都是她的，你打不得骂不得，处处都得顺着，否则会有一堆更加不愉快的事。
“还有，我呢——确实缺钱，你不都看到了吗，不过我看你也是缺根筋。”说话那么欠。
程颢扫了钟谷一眼，懒得和她计较。
“你缺钱可以去拳馆工作，我让我爸把工资给你开高点。”
钟谷拧起眉，刚想骂人，突然想到什么，口风一转。
“你和贺燃有事？”
钟谷挑着眉看向程颢，眼里闪烁着探究的光芒。
钟谷没想到程颢居然能做到这个地步，以前不气死她就不错了。
程颢看了眼钟谷，被她眼里的精光吓退，转头看向舞台，似是而非的答了句：“他让我帮忙。”
“我让你走开。”
程颢被呛得说不出话来。
钟谷嗤笑一声，也不去探究程颢眼里闪烁的光，是舞台上的霓虹还是心虚的影射。
两人相视一眼，他们之间的气氛越来越冷，两人都在对方的眼中看到了气场不合几个字。
“嘿！程哥你知道这个吗？！”林嘉笑吟吟举着手机朝他们跑来，贺燃在后面追着。
“你给我看看啊？！什么贴吧？！”贺燃在林嘉身后追着要看手机里的内容。
钟谷看了他们一眼默不作声地退了出去。
程颢扫了眼林嘉手机上的内容，愣了一会，看着贺燃笑了起来。
“程颢！你笑是个什么意思？上面什么到底是什么啊？”贺燃笑着打了一下程颢，好奇心越发强烈。
可偏偏两人就是故作高深的不告诉他。
“你是不是觉得这里太吵了？”
音响的声音放得很大，钟谷和林程说话基本是用喊的。
“没有，这里很好，我很喜欢，以后想常来。”
林程笑得很真诚，和平时拘着的笑不太一样，很舒展，能感到他整个人都放松了下来。
钟谷被感染了，眼嘴角弯了起来都不知道。
“哪有那么多音乐节。”
“可以过节的时候来啊，这里还挺好玩的，最好还能和大家一起来！”
钟谷第一次看到林程这么不假思索的笑，脸被风吹得泛红却也要坚持站在风最大的地方看台上的表演，因为这里视野最好最空旷，并且没有人踏足。
对着林程看了许久，钟谷突然道。
“带你去个地方，去吗。”
林程跟在钟谷身后，穿过黑暗的小巷，七弯八绕拐进一家烟雾缭绕的面食店。
面食店里香烟和面食的热气交织在一起，店内酒瓶一撞，不管天南地北皆称兄弟，肩膀一揽豪爽一笑谈天阔地。
钟谷缓缓走上楼梯，林程看着面食店里来来往往、形形色色的人群心中隐隐升起些担忧。
转眼一看钟谷已经在楼梯拐角了，林程连忙跟上去，再次打开手电筒往上面照着。
四层的楼实在不算高，可楼道里的黑暗和身后振聋发聩的划拳声实在让人心颤，每一步仿佛都在回荡，不知道什么时候黑暗的拐角里就会出现一个不属于自己的脚步。
钟谷对这里很熟悉，就算闭着眼都能走，没两下钟谷就走到了楼顶的大门处，她站在那，打开手电，回过头将脚下的灯光还给林程。
从头顶洒下的光，能将整个人穿透，却很难看得清前方，林程扶着扶手，缓慢上升，倏的一下，那道明亮的光一下子熄灭了，林程的心跟着咯哒一下。
他的眼里现在一团黑影，不得不站着缓一下。
“你看，这的风景是不是很好。”
林程感到衣服被人扯住，还没适应眼前的光，眼膜上出现了一道模糊的长方形的白影。
是一扇门的形状，里面的风景是现实的水墨，异世界的通道，林程如堕烟海，顺着那到力量走了上去。
漆黑的天台，是欢闹和霓虹闪耀的沸腾广场上的照不到的，星空霓岚笼盖在随风摇曳的盆栽绿植上。
林程缓缓走到墙边抚上生锈的铁栏杆，眺望着广场中央欢闹的人群，折射出缤纷色彩的夜空，闭眼细听，随风而来的声音若隐若现多了一份神秘。
钟谷闭着眼，感受晚风拂面，林程扭过头张了张嘴，看着钟谷凌乱的短发与夜幕融合，远方的灯光在钟谷的侧脸上描上白边。
林程目光一动，有些犹豫的看向钟谷，趁着人群喧嚣无法阻挡，问出了自己想问很久的问题，“你爸经常那样对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