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我要练剑
“你当初嫁他图啥？图连饭都吃不起？”
“我怎么吃不起饭了？我丈夫勤快着呢？他没事还跑去林子打点山鸡给我们补身子。”
“山鸡？你姐姐嫁到你姐夫家里，顿顿灵米灵兽肉，你居然用几只山鸡充场面？”
“那山鸡在山里待着，也很有灵气，吃着也香呢！石头今天听说你要来，一早就上山，待会中午你就尝到了。”
“我怎么生了你这么个木头。”
“哎呀，石头挺好的，去年在山里得了一株灵参，本来想让他自己留着调理身体，结果父亲病了，想也没想就让我拿回娘家了。”
“那他也是个不能修炼的病秧子了，这辈子也翻不了身。”
“那就这样躺着吧！我挺乐意的！”
齐砳将手里的几只山鸡放到厨房，默默杀死，处理了。
他还捡了点蘑菇，没灵气，但是很鲜美。
他的孩子，他有一个儿子和女儿。他们都挺喜欢吃山上的蒲桃灵果。
他发现树上结了几个，也没被别人发现，就悄悄带回来了。
灵果的价格有点高，但是就这几个也不能卖，就留给家里打打牙祭吧。
他今天收获满满地下山。刚回到家，就听见岳母在跟媳妇儿老生常谈。
他假装听不见，躲进厨房。生气吗？生气又能怎么样呢？岳母也没说错一个字。
他在厨房抓了一大把柴，最近他头一直有点晕，照顾好了灵米他就在打坐，没发现家里的柴都垫底了。
看来要再去弄一点了，等到天晴上山吧。
他将剩下的柴归置归置。发现了柴底下的剑。
一把真正的剑，也不名贵，剑鞘还有点旧。这是一把灵剑，他记得他已经将它卖了。
估计是他妻子舍不得，他内心充满愧疚，丈母娘说得没错，自己是一个不能修炼的废人了。
丈母娘当天来，当天回。给孩子带了一堆吃的，有灵果，灵米粉，还有一些糖。
走的时候又扔给他妻子一个储物袋，里面有一百枚低阶灵石，是很大的一笔钱了。
还有些攻击性的符箓，一些常见和不常见的灵药。
灵药处理的程度都不一样，可见是平常东一点，西一点攒的。
他内心有点感动，岳母其实就是刀子嘴豆腐心。
岳母走了过后，妻子在屋里闷闷不乐很久。
齐砳拿着灵剑去问她。
“怎么这剑没卖啊？”
“不卖了吧，也不值几个灵石。”妻子脸色不好看。
“哎呀，你留着吧，没事舞一下，强强身，难道不能修炼就要任人宰割了？”
这话像雷电一样，打在了他的身上。
难道不能修炼就要任人宰割了？
于是他开始在种灵田的间隙，开始练剑。
他也没去找剑法，就去刺，挑，劈。
他每天都会练这种简单的剑招，一直到力竭。
他身边的人发现他的变化，有的人嘲讽他“哟，你修练都把自己练废，练剑别把自己练死吧！”
有的人占他便宜“嘿嘿，石头，要不我陪你练剑，你要是输了就帮我除一亩灵田的虫，你要是赢了，我给你五块灵石吧。”
他点点头。
开头总输，一直在给人除虫。但是他也不抱怨。
占便宜的人也不总占便宜，上山得的灵果，灵药就拿给齐砳，还有给孩子买点灵糕。
底层的人们，连修士都算不太上，没有极致的恶，没有极致的善，只有一颗让人生活得更好的一颗心。
齐砳比了一场又一场剑，练了一年又一年。
他们家族的灵田也越来越多，现在也不需要为了生计而愁。
他的族兄进了大宗门当了核心弟子，整个家族也水涨船高。
这么多年他也只见过族兄一面，一个御剑飞行的背影，族兄也是一个剑修。
日子本来就这样过去了，他的一双儿女也这样长大。
他依旧没法修练，所以他和妻子很快的衰老了。
妻子从未修练过所以身体更差，没几年就去世了。
他觉得心里有点空空的，但是却也没有多悲伤。
儿子和女儿都是三灵根的修练资质，也受到了家族的重视。
族兄不满意他们去他的宗门当弟子，但是以他们的资质还是可以去家附近的小宗门修练。
齐砳现在还在练剑，只不过也有剑法了，是女儿在修仙坊市淘的大路货的基础剑诀。
他觉得很满足了，常常练剑到深夜。废寝忘食，闻鸡起舞。
他身边的人有修为的，没有修为的。都渐渐打不过他了，或者不跟他这个凡人老头打了。
会这样平淡地到生命尽头吗？
不会的！
族兄得罪了一个什么人，那人趁他云游的机会，杀上齐家。
儿女都被召回抵抗，但是这大概率是送死。
他怎能看见儿女眼睁睁的送死呢？
于是提剑迎战。
剑已经是一把旧剑了，人也是一个老人。
这个老人用剑指来人，来战！
剑尖所指的人，他已经看不太清，但是对方的招数却好像被刻在那里又涂了墨水一般清晰。
他没有主动去攻击，对方更加急切地想要他的命。
被一个没有任何修为的废物用剑指着，该是多么大的耻辱。
对方的剑轻蔑地划过空气，爆发似的朝他刺来。
他并未去躲，而是用剑去挑开。
他看不清对方黑着的脸色，仿佛他的剑碰到人家的剑都是玷污了人家。
但是就一下，他的剑弹开了对方的剑身。
战局没有给他们震惊的时间，再攻再弹开。
他抓着对方的破绽，将自己的剑往前刺。
被躲开，寻机再刺。
飞身上前往下劈，对方狼狈至极，但是却分毫无伤。
那人也不知为何，在这老者面前灵剑也变成了凡剑，完全施展不出来。
在这极致诡异的对决中，齐砳倒了下来，他已经力竭。
这是他的人生之战，对方是一个他不认识的修士。
这是一场剑术的对决，没有人用法术，甚至对方没有驱动灵剑。（他不知道对方不是没有驱动灵剑，是不能驱动。）
但他还是累死了，蚍蜉撼树，此生足矣。
他口里都是血沫，倒下的时候带着微笑，这一生结束了，这一战值得。
对面的修士已经是金丹，他看着老人倒下，不敢笑。
突然他一口鲜血喷涌而出，他因金丹破碎而死。
死之前他说出最后一句话“以剑入道，以武成圣～”
两个人都永久地闭上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