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我还是我？
黄国华在门后静悄悄地将耳朵挪移了几个位置，而且还用纸折成喇叭状放在耳边来增加声波的接收，想探听外面到底在谈些什么内容，除了偶尔听到黄独的话语之外，段岸的声音若有若无，飘渺不清。
这把他急得团团转，在房间内来回踱步，好几次伸出手放在了门把手上，却又收了回来，他只要一出去，谈话必然会中止。
黄国华最后还是把耳朵贴在了门板上，凝神细听着黄独所说的话，根据话里的内容可以大致推测关于哪方面的事情。
隐隐约约听到了“瞳孔”两字，黄国华立马猜测这莹绿色瞳孔一定存在某些玄机，但不一定是好事，自从黄独出现这种瞳孔以来，好像没碰上过什么好事，还都是倒霉的事儿。
“也挺突然的，事先我根本没想到，自己有这种修复能力，不过我真不知道怎么回事，还担心到头来是好是坏。”黄独说的是实话，他确实莫名其妙，所以段岸紧紧盯着他眼睛的时候，他也紧盯住段岸的眼睛，一眨不眨。
“你以前没有发现这种能力吗？”
“没有发现，似乎也没受过什么重伤。”
“是没发现还是没有？”
“或许没有吧，或许能力没被激活，谁说得清呢。”黄独不予肯定的回答，想让段岸也捉摸不定。
“有这种修复力应该是好事，为什么你会担心？这貌似与一般人的心态不符。”段岸敏锐地问。
“老古话，祸兮福所倚，福兮祸所伏，天下没有白给的好处。”
“可以说说，你具体的担心是什么？”
“我就担心会失去什么，其实也没什么，杞人忧天而已。”
“第六感？”段岸紧问，导入了一个似乎不太合理性的词。
“可能是吧，说不清。”
段岸点点头：“哦，那你有没有忽然出现心慌、莫名地感觉不安？”
“这个…倒是没有。”
“第六感也就是超感官知觉，往往有一定的预判性，特别是对不好的事情，一般会有突如其来的不安、心慌等，而你没有这种感觉，应该并非第六感。”
“哦”，黄独发现段岸嘴角似乎勾起了一抹弧度，“这种事并不靠谱，段警官如果感兴趣，我们也可以探讨一下。”
“也行，我们随意探讨一下形而上的东西，你认为自己有癔症的可能吗？”段岸翻看过黄独第一次住院的病历，上面记载了这个疑诊。
“没有可能！”黄独果断地摇了摇头。
“那你有心理压力和内心冲突吗？”
“这…是个人或多或少都会有点吧，这不代表就是精神刺激。”
“排除癔症，更不考虑精神病，那么，担心和压力会无缘无故出现吗？我认为不会，而且总感觉你身上有很多秘密，也许你不知道，也许不太想告诉我。”
“只是感觉而已，形而上，不靠谱。”
“好吧，最后一个问题，这种异常瞳孔和修复力的出现，你有没有觉得自己像变了个人？马上回答！”
黄独直视段岸：“如果是你，忽然之间改变，你不会觉得自己像变了个人吗？”
“所以，这是你担心的原因？”
黄独此刻仿佛有种被洞穿的感觉，他一直担心的问题就是，自己身体一点一点发生着无法解释的改变，最终不再是自己。
黄独认为段岸也只是猜测并试探他而已，于是简单回复：“我不知道。”
“其实，人的感觉并非凭空出现，基于身体的某种非同寻常的变化，无法真正察觉的时候，就会有这种隐隐的第九感。”因为编造了一个词，段岸说话的时候尤其认真。
“第九感？第六感我倒是知道，怎么还有第九感了？”
“人共有十感，除了常见的五感，第六感又称心觉，具备前见性，第七感是时间觉，第八感是空间觉，第九感是一种超越自我的感应，对自身的超感，第十感是多维感觉。”
“这科学吗？”
“超越科学，说白了就是目前无法解释，比如你的瞳孔和修复力，不科学，但存在即合理。”
这话让黄独产生了共鸣，本就好奇的他跟进了段岸的逻辑：“那你的意思是，我的修复力只是表象？本质来源于身体产生了秘密的变化？”
“对，这种变化不会直接地察觉到，只能隐隐觉得自己跟以前不一样，像变了个人似的，这不是科学，但很合理。”段岸所言并非空穴来风，只不过不是所谓的第九感，第九感只是他临时套用的名称。
“可是，什么变化会突然增强修复力？”
“基因。”
“基因？”黄独想起了跟谭医生探讨过再生力超强的动物，根本原因就是基因的不同，“你是说，我发生了基因突变？”
“呵呵，我只是猜测，有过这种案例，就是基因改造之后，会让人产生｀我不是我｀的感觉，不过，按常规来说，人体内的基因突变每天每刻都有发生，但只是个别基因，规模微乎其微，没有什么意义，规模大一点的就会形成肿瘤，你看癌细胞的增殖能力强吧？”
“我这能力是一种癌症？”黄独惊问。
“癌症是一种病，会侵犯正常机体，但你的修复力帮助受损组织再生，怎么是癌症呢。我这次来，主要目的就是想征求你的同意，对你的身体进行研究，不需要你做什么，只要提供一些组织细胞就行了。”
“如果我不同意呢？”黄独回答，不想成为实验品，也不想体内的秘密被别人知道，有些东西可以等自己学业有成后慢慢研究。
“如果你拒绝的话，我不能勉强你，你的能力还没达到破格研究的程度，我会尊重你的选择和权利。”段岸的表情露出一点失望。
“破格？什么意思？”
“就是高于法律约束，强制执行研究任务，针对有可能影响到国家甚至人类未来的个体，就好比，假如你是外星人，我们肯定把你抓起来研究了。”
黄独似乎嗅到了某种信息，而刚才段岸提到的“基因改造”也让他有所触动：“莫非，真有外星人？或者，拥有某些特殊能力的变异人？以及基因改造人？”
“这是机密，无可奉告，特殊能力不会没有缘由。”
“基因？”
“如果你答应我的要求，我可以满足你一个条件。”段岸抛出橄榄枝，绕过了黄独的疑惑。
听到这话，黄独刚才内心坚定的拒绝忽然动摇了，因为陈峰憔悴的模样浮现在脑海。这是一个难得的机会，因为段岸不是一般的身份，应该可以帮他接近陈峰，从而稳妥地救人一命，否则按照之前的策略，风险太大，成功率无法保证，没有绝对的把握去救下陈峰，耗时费力不说，关键是陈峰压根儿拖延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