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戒指
在第二天全院大会诊之前，欧阳灏需要的特效药剂已经由快递员送达，同时还有03独裁病毒制剂。
特效药剂和病毒制剂分别装在两个微型注射器中，注射器很别致，就是一个空心的戒指，只要将戒面对准皮肤按压下去，就能露出一个极为细短的“水母针”，刺入皮肤将药剂或病毒注射进入体内，而且疼痛感如同被一只蚊子叮咬，不会让人产生太多怀疑。
两个戒指上面还分别印刻了不同的两个字，装药剂的印着“天使”，装病毒的印着“魔鬼”。
欧阳灏盯着两个戒指思考许久，终于下定决心，他不打算按照上级的指示去做，不经过莫筱雅传播03独裁病毒，但也可以完成任务，并且符合上级的意思，甚至相对来说，传播范围肯定更广更快。
他想到，莫筱雅如果成为03独裁病毒的1号病例，那么总有2号3号病例，为什么不可以直接让2号病例成为1号病例呢？
只要2号病例与莫筱雅有过亲密接触即可，虽然02和03独裁病毒有所区别，但是同源，03不过是变异株，从02变异过来的，02独裁病毒不正是在莫筱雅身上？莫筱雅不正是最先感染生病的？所以，当03独裁病毒传播开来，还是会追根溯源到莫筱雅身上，她会被当做1号病例，却可以逃过成为03独裁病毒的1号病例！
欧阳灏不禁开怀一笑，暗夸自己实在是太聪明了。他将目标锁定于莫筱雅住院在感染科的时候，主管她的一个责任护士身上。
之所以不锁定黄独，因为02独裁病毒没有让他发病，03独裁病毒只怕不会得到满意的结果，而且最好避开黄独这个真正的02独裁病毒1号病例。再者，目前也不太可能再次零距离接近他。
全院会诊开始，主治医师汇报病历之后，所有专家到莫筱雅的床前看诊，进行针对性地查体，欧阳灏也不例外，轮到他的时候，走到莫筱雅床头，不忍看她憔悴的面容，轻轻呼唤几声，可是人已经昏迷，没有回应。
欧阳灏心中一阵揪心，给莫筱雅摆正仰卧体位，先看了看瞳孔，发现对光反应迟钝，接着做脑膜刺激征的检查。第一步查探是否有“颈项强直或抵抗”，需要用手捏捏后颈部的肌肉，是否比较僵硬，往上抬起时会不会产生抵抗。
这之前，欧阳灏先双手互搓，摩擦起热不致手温太凉，同时不经意地转了一下戴在手上的“天使”戒指，将戒面转到和手掌同一平面，然后伸入莫筱雅的后颈部下方，往上抬的同时，戒面已经对准皮肤按压，极细短的“水母针”刺了进去，并且特效药剂快速地注入皮内和肌肉。
反复抬了几次颈部之后，欧阳灏轻轻放下并将手收回，腾出位置让下一位专家查体。
直到所有人相互补充地做完必要的体查，接着在办公室举行全院讨论，专家们认为莫筱雅的情况已经比较恶劣，大脑功能受抑制十分严重，现在要做的就是杜绝脑疝的发生，尽可能保住性命。
欧阳灏信心十足地提出新意见：“我认为，一方面停止使用激素和常规抗病毒等无效手段，而是采取低温或亚低温脑保护的治疗措施，然后对症治疗和做好护理。另一方面，加大对新式病毒的研究，找到有效抑制病毒药物，这才是最重要的。”
虽然有些专家认可欧阳灏的意见，但不敢冒险，而且研究新式病毒需要时间，短期内估计难以出成果。
全院会诊结束，莫筱雅的父母要求看一看自己的女儿，可是被医生拒绝了，最多通过视频看看莫筱雅，而不能进入病房之中。
安慰及照顾担忧、害怕、伤心的二老，成了黄独的份内事。同时，心力交瘁的黄独时不时冒出一个荒诞的念头，既然能看到病毒，为什么不可以具有控制或杀死病毒的能力？
然后死死地盯着手上的莹绿色病毒，仿佛要用眼神杀死它们一般。
绕是状态更差的莫筱雅父母见了黄独的模样，也不禁为他感到担心，生怕这孩子魔怔或者失心疯了，还反过来好言好语安慰黄独，把他的思绪拉回来。
“我没事的，叔叔阿姨不用担心我，我相信筱雅一定会好起来！”直到黄独说出正常的话，二老才放心。
晚上，欧阳灏在感染科值夜班，巧的是，之前莫筱雅的责任护士张娜也值夜班，而且两人的医护关系不错。
半夜十二点，张娜疲惫地趴在护士站桌面上，她只能这样休息，因为医院要求夜班护士不能去值班室睡觉，也不能在护士站打开单人折叠床平躺睡。
欧阳灏趁机来到护士站，假装寻找病历夹，看见张娜的情形，关心说：“下午没休息好吗？感觉你很累的样子。”
“是啊，集体宿舍，下午总有人发出响动，没怎么睡着。”
“你们也挺辛苦，上次谢谢你给我当证人。”
“不用谢，我只是实话实说，而且，我真不明白，竟然会有人认为这么大的公立医院的顶级医生，会私自给病人打毒药什么的，莫筱雅自己作为护士，也跟着昏了头。”张娜看了看欧阳灏，替他感到委屈。
“唉，什么人都有，碰上了只能自认倒霉，也只有你能理解我，对了，要不我给你按按摩，用实际行动来表达感谢。”欧阳灏说着已经伸出手去，按在了张娜的肩膀上。
张娜来不及拒绝，不过既然已经开始按了，也没有拒绝的意思，反正也无人看见。
“肩酸背痛的，按一按摩也好，欧阳医生，你还挺会照顾人的，哎哟，麻烦轻一点，这个位置特别疼。”
“这个力度怎么样？”
“可以，我的脖子也需要捏一捏。”
“没问题，嗯？有蚊子飞来飞去，是不是被你的体香吸引过来的？”
“我的确挺招蚊子的，我和别人坐在一起，蚊子专门咬我不咬她们，你说气不气人。”
“好像听说与血型和基因有关，有的人就是容易招蚊子，呵呵，连蚊子吸血都要看基因，两个不同物种之间似乎有一层未知的联系，也许基因把地球上所有的物种联系在了一起，也限制在了一个范围或者圈子之内！”欧阳灏有感而发，同时迅速地转了一下手上的“魔鬼”戒指。
“你说的好深奥哦，不愧是博士后，我的脖子是不是被蚊子咬了一下？”
“是的，有一只好可恶的蚊子，敢这个时候咬你，看我拍死它。”
欧阳灏戴戒指的手拍在了张娜的脖子上，并且停留了一小会，假装把蚊子拍死了，再慢慢松开手。
“拍中了吗？”
“拍中了，掉地上去了。”
“哦，那就好，我最讨厌蚊子的嗡嗡声，哪怕有一只在耳边飞来飞去，都让人睡不着。”
“嗯，我也是，应该没有蚊子了，按摩之后感觉怎样？”
“没有刚才那么累了，辛苦你了，我要去测5号病房的体温，谢谢你，早点休息吧，有事我再叫你。”
“好的，晚安。”欧阳灏巧妙地完成了任务，晚上可以睡个安稳的好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