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情敌
“我的瞳孔里不会也是这种东西吧？”
黄独猜想，这想法把自己吓了一跳，这种东西必须要弄清楚，但是现在没有研究的条件，等回到学校，一定要用显微镜看看这些莹绿色的细点。
住院第四天，感染科的主任、副主任、主治医师欧阳灏、责任护士莫筱雅等人一起来大查房。
莫筱雅把黄独的血压变化、体温变化报告了一遍，特意提到黄独的体温从昨晚十二点到今晨都是正常范围。
欧阳灏将黄独的病史大致复述了一遍，并汇报了所有的检查结果，有关dna检测、罕见的病原体培养、免疫风湿和肿瘤因子等检查，结果都正常，只有t淋巴细胞、b淋巴细胞、nk细胞的比例有轻微变化。
最后提到了昨晚黄独忽然晕倒，原因暂不明，此后体温恢复正常，但有一处异常体征，那就是瞳孔的颜色。
感染科主任仔细给王独做了体查，几乎全身都检查了一遍，最后翻开眼皮看了又看，饶是经验丰富，对莹绿底色的瞳孔也感到很费解。
“患者的体温目前正常，而且在没有使用药物的情况下，自行恢复正常的。患者的各项检查，除了免疫细胞的比例有轻微异常，其他都没有问题。这种情况少见，如果考虑药物热，患者并没有使用过抗生素，那几种感冒药导致药物热的可能性很小，不过每个人体质不同，也不是绝对不可能。目前来看，应该还是病毒感染引发自身免疫紊乱，导致持续低热，今天继续监测体温，如果还有反复，短期少剂量使用激素，调整一下免疫反应。对于昨晚晕倒的情况，完善一下神经系统和心脏方面的检查，至于眼睛，今天上午去眼科会诊，请专科协助诊治。”
感染科主任说完，带着其他医生离开了，就剩下欧阳灏和莫筱雅。
黄独不再发烧，病情有所好转，心情也是开心的，看见莫筱雅心情更好了，打趣说：“筱雅，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我想你都想晕了。”
莫筱雅知道黄独昨晚晕倒，也挺担心的，看着他好好的，还是那么帅气阳光，不禁会心一笑，“我也希望你是想晕了头，不是其他情况才好。”
这两人俨然打情骂俏一般。
欧阳灏在一旁却是面色大变，眼神直直地打量着莫筱雅和黄独，仿佛看陌生人一样，接着，什么也没交代，直接夺门而出，离开了病房。
“欧阳医生这是怎么了？”黄独感觉怪怪的。
“我差点忘了，刚才没有在乎他的感受，欧阳医生可能生气了。”
“欧阳医生为什么要生气？难道你们是情侣？”
“不是的，你不要误会，欧阳医生是我的追求者，追了我一年，我都没答应他。”
“哦，原来是吃醋了。”黄独松了口气，调侃说：“医生配护士，织女配牛郎，你为什么不答应他？”
“感情这种事不能强求，欧阳医生虽然很有才华，可是，我喜欢不来，而且他是奔着结婚去的，我才二十岁，还不敢想这个事。”
“他竟然能执着地追求一年，对你一片痴情啊，你看我怎么样？我对你也是一片痴情。”黄独开始顺藤摸瓜，趁机表白。
“你就没个正经样，才几天时间就一片痴情，好好养好你的病再说吧。”莫筱雅嗔怪。
“你放心，我身体绝对好，为你遮风挡雨没丝毫问题。”黄独的语气很真诚。
“你就贫，我先去忙了，等会再来看你。”
莫筱雅深情地看了一眼黄独，略带害羞地离开了病房，似乎还有一丝丝不舍。
“欧阳医生，看来要做你的情敌了，不好意思，我就是喜欢莫筱雅。”黄独一个人在病房自言自语。
。。。。。。
黄独上午被安排去了眼科会诊，眼科医生做完检查之后，发现眼睛除了带点莹绿色，其他各方面都正常。
“我也不知道你这是什么情况，但应该不是一种疾病，如果想知道莹绿色是什么，只有做组织活检，不过这不现实，你肯定不愿意在眼珠子里挨一针。”眼科医生幽默地说。
“我没感觉不舒服，也不影响视力，眼睛这么宝贵，肯定不愿意随便拿来做活检实验，既然医生说没问题，我回去观察一段时间看看吧。”黄独比较通情达理。
“我也这么想，有很多的医学现象不一定能用科学解释清楚，但也不一定对个体有害，你方便在我这留个号码吗？我想定期跟踪咨询你的情况，有可能是医学上的新发现。”
“没问题。”
黄独留下手机号码，带着会诊单回到了感染科。
经过感染科住院部走廊的时候，黄独仔细留意着哪些地方会出现莹绿色的细点，最多出现的是一些看上去肮脏的地方，还有一些新入院或者临时待在走廊的病人的脸、手及衣服上。
看到一个门边贴着黄卡的病房，黄独隔着门上的玻璃偷偷往里面瞅了瞅，没有看到莹绿色，而是看到了漂浮在空气中的带着荧光的橙黄色细点，还有床单上、病人身上，也有橙黄色的细点。
“怎么又变成了橙黄色？”黄独陷入疑虑。
再一看自己的手上，莹绿色的细点还在。
这时一位护士路过，见黄独穿着病服，鬼鬼祟祟的样子，说：“这位先生，麻烦你回到自己的房间。”
黄独微微一笑：“我正准备送会诊单给欧阳医生，没看到他人，想找找他，了解一下眼科医生的会诊结果。”
“这样吧，你把会诊单给我，我帮你转交给欧阳医生，你先回病房吧。”
“好的，谢谢你了，对了，你能看到这间病房中有橙黄色的细点吗？空气中有，床单上也有。”
护士隔着玻璃看了看房间内，转过头，面带疑惑和目光古怪地询问：“没有啊，你是不是看错了？”
“我就怕出现幻视，我再看看，嗯，没有了，真的是眼花看错了，呵呵，我先回病房了。”
护士看着黄独的背影，摇了摇头。
黄独回到病房，躺在床上，脑海里一直思考着莹绿色、橙黄色，代表的到底是什么，而且别人看不到，他却能看到。
过了片刻，欧阳灏走进病房，面色并不好看，掩盖不住一股怒意。
“黄独，你的眼睛没什么问题，不用做任何处理，如果有什么不舒服，随时眼科会诊，还有头颅核磁、心电图都正常。”
“哦，没问题最好。”
欧阳灏没有再说话，呆呆地站立了许久。
“欧阳医生，还有什么事吗？我今天需要用药吗？”
“不需要用药，有件事我想跟你商量下。”说着，欧阳灏轻轻把门关上了。
黄独从半卧位变成坐位，一副好奇又洗耳恭听的模样。
“是这样的，关于莫筱雅的事。我追了她整整一年，我真的很喜欢她，她就是我的梦中情人，我想得到她，否则我这一生都会留下遗憾。我知道你，才读大二，只是个学生，一来你还不懂什么是爱情和家庭，二来你没有经济收入，筱雅已经步入社会，你不懂她实际需要什么，你们以后不会有结果的。她也只是觉得新鲜，抱着玩玩的心态，你还年轻，将来可以遇到很多个不一样的女生，放弃打筱雅的主意好不好？”
原来是这事，黄独没想过欧阳灏竟会主动找他谈这种还没有着落的事。
他猜想着，欧阳灏是不是已经找过莫筱雅，可是又被莫筱雅拒绝了。